慕情懷的背後早已展開一把巨大的摺扇,襲來的風刃只是剛剛接近她身前一步的距離,就被直接彈開,而她的面前隱隱現出一個扇子的虛影來。
葉凌夕看的出奇,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魂斗大會上面看見有人這麼高調地使用魂器。
在神蹟大陸上,人們比較看重魂師個人的實力,對於魂器、魂獸等身外物的輔助,很多人都是持著看不起的態度。
人們都覺得,魂器和魂獸的力量太過強大,根本不能算是魂師本身的能力。同樣的,在魂斗大會上主持方的態度亦是如此。若是不使用魂器戰鬥的弟子,則能夠獲得更多的額外分數,而規定中更是要求不允許在淘汰賽等對戰中攜帶魂獸進行決鬥。
實際上,魂器跟魂獸的使用,都得依靠魂師的實力以及對特定魂器、魂獸的瞭解程度,不然給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魂師一個神品魂器,他也根本沒實力也不知道如何發揮這魂器的實力。
但是神蹟大陸上普遍還是保留著魂力、魂技至上的想法,所以在魂斗大會上,許多弟子都被這種想法禁錮了,極少使用魂器,就算用了,也不會像慕情懷這麼高調。
雖然葉凌夕這種實力的魂師都能看出來,慕情懷實力極強才能將這把魂器使用得如此順手,但是其他人還是免不了對此質疑起慕情懷的實力來。
君非墨的風刃無論從哪個角度嚮慕情懷的方向襲去,都會被那把巨大的扇子的分影擋下。
慕情懷就這樣在那扇子的庇護下穩穩地接了君非墨的好幾招,那風刃就連慕情懷的裙角都沒吹起,就被那屏障化解了去。
這相當於慕情懷身上有一個強大的萬能防禦罩,雖然實力夠強的人能看出來這是因爲慕情懷的魂力極其強厚,才能抗住維持這麼強大的防禦罩帶來的魂力損失,但是一般人則想當然,自以爲是地開始指指點點起慕情懷依靠強大魂器取勝的方法來。
這怎麼看,都是那把巨大的扇子幫助慕情懷擋下攻擊,這對其他沒有神品魂器的弟子們來說,實在是極大的不公平??!
底下觀衆開始吵吵嚷嚷起來,不過會這麼想的人一般都是實力不濟只是來看熱鬧的人,許多看出其中門道的人都不接話,甚至嫌棄地坐得離這些人遠了一些。
讓他們好奇的是,這個慕情懷如此絕對防禦的狀態,究竟能夠在君非墨的攻擊下堅持多久。
君非墨自然不會在破不掉的防禦面前多做功夫。他平時雖然主要功夫都花在研習君家的各式內門魂技上,但是對魂器的研究也是有下了功夫的。
一般像慕情懷此刻操控的這把摺扇這種類型的魂器,只能夠抵擋外界的魂技攻擊,但是對純粹的拳腳也就是物理攻擊,卻完全沒有抵擋的能力。
雖然對面是個女子,他一個君家二公子就這樣直接動手好像不大好,但是畢竟如今兩人都在比武臺上。
比武臺上,只有輸贏,沒有對錯。
君非墨一閃近身到慕情懷身前,速度就跟他手中的風刃一樣,一掌已經打到慕情懷的肩膀上,但是卻被一把摺扇擋住。
不知道何時慕情懷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把小巧的摺扇,看模樣就像是她身後的那把大摺扇的袖珍版,被她持著擋在肩膀前,已經擋住了君非墨的一掌。
君非墨的速度極快,慕情懷能夠這樣準確地擋下他的一掌,可以說已經像是預判這麼強大了。而君非墨來勢洶洶,這一掌也是威力極大,但是被慕情懷這扇子一隔阻,卻好似輕輕柔柔的綿綿掌,變得毫無威力的感覺。
摺扇上的玉珠吊墜輕輕發出珠玉碰撞的叮鈴聲音,慕情懷甚至沒有後退半步。
君非墨的手掌早已被反力震得發麻,而慕情懷的另一隻手已經執著另一把紙扇向君非墨的手襲來。
君非墨還未做出反應,慕情懷卻已經楞了一下,她做出這個襲擊只是常年訓練下來的自然反應,其實她根本沒打算傷到君非墨。
在那帶著刀刃的紙扇邊緣在接近君非墨的手腕的時候,慕情懷突然手腕一轉,將紙扇轉了一個方向,但是手還是不可避免地打上君非墨的手腕,只聽見他的手腕處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
慕情懷像是被這情況嚇壞了一樣,猛地後退幾步,差點就這樣摔下臺去,然後又怯懦地向君非墨道歉。
君非墨瞇起眼睛,眼裡帶著危險的神色。
對戰的時候還要考慮對手的安危嗎,真是愚蠢。
不過他早已習慣隱藏自己的想法,這神色也只是一閃而逝。
君非墨無所謂地擡起已經脫臼的手腕,隨意地將脫臼的地方接了回去。那聲清響讓慕情懷心中一緊,但是君非墨卻像是毫無感覺一樣地活動了下手掌,又看向了慕情懷。
沒想到這小丫頭力氣這麼大。
見君非墨好似好奇地看著自己,慕情懷又會錯了意。她弱弱地舉起自己手中的小扇子:“這孩子叫剎清歡,邊上都鑲著刀刃,很鋒利的……你的手可能會被砍斷,所以……”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有小瞧君非墨的意思,她又慌忙地止住了自己的言語。
君非墨倒是沒想到這些,也沒在意慕情懷對自己扇子的奇怪叫法,內心只是有些煩躁。
聒噪麻煩的女子,就算是將對手的手腳一具斬斷又如何,在比武臺上面又怎麼可能考慮這麼多,只要在允許的範圍內不折一切手段贏得勝利就行了。
他覺得像慕情懷這樣的人的僞善實在是令人反胃,也沒把慕情懷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凝神觀察,開始細細分析起慕情懷的招式起來。
此刻慕情懷已經兩手執扇,雖然大家都沒發現她何時從何地取出了這麼兩把袖珍扇子,但是君非墨當然不會去想這種無聊問題。
看來這把魂器不僅僅只有防禦的能力,還具備著進攻的功能。如果他沒猜錯,這兩把小摺扇就是慕情懷的進攻方式了。
慕情懷兩手執著扇子,像是做出了極大的決心一樣向君非墨低下了頭:“非……君公子,我要上了?!?
君非墨又被眼前這個小姑娘雷到了,爲什麼發起進攻還要跟他這個對手說一聲啊。不過他還是全身戒備,開始等待這個怪力丫頭的進攻。
看見慕情懷拿出這兩把小摺扇做出熟悉的進攻姿勢,周圍的人才認出慕情懷來。不是他們太沒記性,只是慕情懷在之前的比試上面的表現跟今日的她全然不同。若不是這熟悉的執扇姿勢,他們都完全記不起慕情懷在之前比試上面的表現。
等慕情懷擡起頭,臉上已經是跟之前的怯懦神情全然不同的認真表情,甚至有點清冷的感覺,看上去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君非墨甚至要懷疑她方纔的羞怯都是裝出來的了。
慕情懷手中的魂力暴漲,源源不斷地灌入小摺扇之中,那精緻的金色摺扇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那扇沿的刀刃看起來更加鋒銳尖利。當然這一切慕情懷都在瞬息內就完成了,她一手各執一扇,腳下蓄力,突然彈跳飛起。
君非墨瞳孔一縮,慕情懷已經近到他跟前,那摺扇朝著他的臉劃來,已經近在咫尺了。君非墨只得向後一仰,勉強躲開她的一刺。但是另一邊,慕情懷另一隻手也持著扇子向君非墨的腰間劃了過來,不留給他半分喘息的機會。
君非墨只得勉強向後一翻,躲開了慕情懷的控制範圍,看上去有些狼狽。
衆人皆以爲局勢扭轉,君二公子就這樣被慕情懷壓制得只能四處逃竄的時候,慕情懷手上的摺扇卻掉了下去。
準確來說,應該是她手上的摺扇,掉了一半下去。
慕情懷手上的摺扇已經被整齊地切成了兩段,雖然她還執著那扇子的扇柄,但是扇子的大部分扇面都已經被切斷開來。
那扇面掉在地上卻沒有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而是散成許多的金色顆粒然後消失不見。
君非墨挑眉,剛剛他躲開慕情懷進攻的時候的確是破壞了她手中的魂器,但他沒想到這扇子居然不是實體的。
怪不得方纔慕情懷快速移動的時候,身後的大摺扇卻完全不受阻礙。
手中扇子已毀,慕情懷卻不在意地捏碎了手中剩下的扇柄,那扇柄就這樣化成了金色顆粒消散在她指間。
衆人都以爲此刻慕情懷的魂器已毀,無法再用那強大的扇子對戰的時候,沒想到慕情懷雙手向後一背,又從背後的大摺扇上面抽出兩根一模一樣的小摺扇出來。
見慕情懷如今打算認真與自己對戰,君非墨倒是十分滿意。
方纔他躲閃的時候的一擊,其實本可以直接攻擊慕情懷的手臂的,但是君非墨抱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心態,只打壞了慕情懷的扇子。
若慕情懷不抱著不顧一切戰勝他的態度與他戰鬥,他也只會用像這樣過家家的態度一樣跟她對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