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只覺得腳下隱隱發(fā)熱,好像有數(shù)不清的巖漿正在地下蠢蠢欲動,立刻就要衝上來一般。
“這是什麼?”
她說著,不由得看向了腳下,只見腳下的地面有著數(shù)不清的紅點(diǎn)正在涌動,觸目所及,無處不是如此。
“機(jī)關(guān)就在他腳下,他要擡起腳來我們就完了……”
而一羣白衣人卻面露恐懼,仿若是末日來臨一般,食髓蟲是這火山之中的唯一一種活物,它們的主要食物便是火山熔漿,而人類的骨髓對他們來說,可謂是一次誘人的大餐!若是它們出來,那他們都不要想有個全屍了!
“這些東西看似活躍,還帶著點(diǎn)點(diǎn)生機(jī),大約就是巖漿中的東西。”
墨隨微微蹙眉,看著腳下密集的紅點(diǎn),想象不到竟然有生物可以在這種巖漿當(dāng)中生存,他又冷冷地看向了那個少年,那離他極遠(yuǎn)的少年似乎已經(jīng)看不清面孔,他的腳下有更多的紅點(diǎn)正在涌動著,仿若一場災(zāi)難。
而墨隨卻清晰地看到那少年,他竟微微笑了起來,他相貌本不起眼,笑容卻如同一朵白蓮綻放,說不出的清雅,但在這一片火紅當(dāng)中卻帶著淡淡的詭異。
南宮月亦是微微皺著眉頭,看那少年在微笑之中,身體竟微微透亮,而後,在這空氣之中直接消散了,淡淡的白色微微散開,細(xì)看過去,竟是一片片飛舞的雪花,在這洶涌的紅色之中,格外詭異。
什麼樣的雪可以在這種溫度下不融化?而這雪花飄飄灑灑竟下滿了整個三層煉獄,溫度瞬間好似冰宮一般,火紅色的刑柱襯著瑩白的雪花,看著美麗卻又令人毛骨悚然。
“是宮主!定然是宮主來救我們了!”
所有冰宮之人都知道宮主使用的武器乃是雪花,而且千變?nèi)f化,這種範(fàn)圍的雪花覆蓋,也只有宮主磅礴的靈力可以做到了!宮主就是他們心中的神!
“宮主!竟然是宮主!”
“我終於可以見到宮主一面了嗎
?”
“等你成爲(wèi)堂主吧!”
……
一時間,南宮月與墨隨的耳邊充滿了激動議論的聲音,墨隨冷哼一聲,墨色長髮飄揚(yáng),直直看向這羣嘴不停歇的人,沉聲只道:“聒噪!”
一衆(zhòng)白衣人頓時沒了方纔的激動之情,惴惴不敢吭聲,此時宮主尚還沒有來到,他們不敢觸怒面前兩人,說不定一句話說錯便被這個冷麪魔王給解決掉了。
“再去一個人,把他放下來!”
南宮月一條火紅長鞭指著這羣人,如今機(jī)關(guān)被雪封住,應(yīng)該沒有什麼要緊了。不過,就算她不急,冷鋒在柱子上,已經(jīng)快要凍成狗了。
“獅虎……我的手腳還債嘛?”
冷鋒凍得快要說不出話來,而且他覺得他的手腳都已經(jīng)沒了直覺,莫不是被掛的太久,再經(jīng)這鋪天大雪凍上一凍,就自己斷掉了吧,他甚至連脖子都不敢扭動,生怕被凍僵的軀體會一下分崩離析了。
“在不在你自己看?!?
南宮月看著他模樣,覺得又是悽慘又是好笑,不過還是心中不忍,手中彈出了一點(diǎn)紅紫火苗,這火苗在滿天的冰雪之中,竟也沒有被撲滅,一路來到了冷鋒的面前,一點(diǎn)火種突然變作了熊熊烈焰,在冷鋒的慘叫聲中將他包裹了起來,如此看來,冷鋒竟似一個火人一般。
“你!出來把他放下來?!?
南宮月指著其中一個人,這人似莽漢一般,滿臉胡茬,正一臉兢懼地看著她,南宮月水眸微微含著怒意,不知爲(wèi)何,她總覺得這羣人不像是這無間煉獄之中的人,單看剛纔的少年就已然十分詭異,好似沒有生命一般,而這些人眼中沒有殺機(jī),沒有暴虐,竟然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奈窇郑?
在那破敗廟宇之時,那勞什子的堂主要將雪衣送入無間堂時,雪衣的表情以及衆(zhòng)人的恐懼都不似作假,若無間堂的執(zhí)刑者都是如此,恐怕雪衣自己來了都能解決百八十個,何談恐慌呢,莫非是因爲(wèi)這只是第三
層的緣故?
南宮月心中一條一條不斷梳理著,卻看到被她指到的那莽漢竟噗通一聲跪在了她與墨隨的腳下!
那滿臉胡茬的莽漢看那少年踩到機(jī)關(guān)竟然無故消失了,心中本就恐慌,卻又被南宮月指了名,如此心理瞬間崩潰了,他哭喊著只道:“仙子饒命??!我等不過只是這冰宮之中的一羣雜役,根本不知怎樣解救這位公子啊!”
什麼?南宮月不由得微微睜大了雙眼,若他們只是雜役,那他們尋人這一遭豈不是一直被人戲耍,那人知道紫仙會帶他們來到無間煉獄,而且還知道她的下一步行蹤,就好像,一直在看著她一般!
墨隨亦是蹙眉,這些人不過只是雜役,那這冰宮之主究竟是何意?將這冷鋒綁來,讓他們見到他,卻又帶不走他。而他的靈力在進(jìn)入冰宮之後便大大降低,難道就是爲(wèi)了讓他察覺不出這背後之人?
墨隨不由得道:“月兒,此地不宜久留?!?
這地方的雪越來越大,除了冷鋒周身地雪花被南宮月的彼岸阻擋住,不能靠近,他們身上俱是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冷徹心扉。
他如今實(shí)力不濟(jì),還會擔(dān)心護(hù)不住月兒,這冰宮之主的實(shí)力,定然比他還要高上一層,這神之禁制,怕也與這人會有些關(guān)聯(lián)。
南宮月眼中俱是擔(dān)憂,她的異火彼岸尚且燒不斷捆綁冷鋒手腳地繩子,但是要讓她拋下冷鋒離開,她做不到!
“墨隨,我要將他救下!”
南宮月雙眸瀲灩,仿若流光一般,俱是堅(jiān)定之色,在這煉獄雪原中,仿若是一朵永遠(yuǎn)不會被打敗的曇花,雖盛開短暫,卻熱烈嬌豔。
墨隨的雙手不由得貼上了她的臉頰,將她的下巴微微擡起,墨一般的瞳直視著她,仿若要看進(jìn)她的心裡,薄脣輕啓只道:“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與你一起?!?
兩人臉上微微帶了笑和堅(jiān)定,仿若是天地間最美的畫,不管是天涯海角,有彼此同在,足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