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霍凱妖孽的面孔有種凌厲的殺氣，逼人至極，鐵拳猛地上前拎起程溫嵐的衣襟，將她重重的推向牆面，“流蘇渾身是血的躺在牀上，生死未卜。你還企圖繼續用催眠這種歪門邪道繼續蠱惑人心？！”

程溫嵐背脊撞得生痛，眉頭緊蹙在一起，聲嘶力竭的保證，“她死不了——霍凱，我拿命保證，她絕對死不了!”

“顧家有私人醫院，就在顧家別墅後面，爲了以防萬一，我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白流蘇不會死的，至於笑笑，她不能活。”

霍凱冷笑一聲。“我早就猜到這個答案。”

“你必須信，只有我能夠救白流蘇。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危險，難道你沒有發現，她和米小雅之間轉換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我做心理學專家，潛心研究了多重人格這麼久，我就只給你舉一個例子。”

程溫嵐用力的解釋，“當初轟動世界的免罪案，美國曆史上首位因爲多重人格免去重罪的，擁有24重人格的比利。他的情況比白流蘇複雜的多，光是主控人格，他就有兩個完整的。可是，在24重人格不斷變化之中，他其中最重要的原人格卻在16歲那年，因爲重大變故後就沉睡不醒由其他人格對外互動，是可以說比利這個人實際上十六歲就已經自殺身亡了。”

霍凱聽得頭大，這個領域太過專業，他可以說是完全的門外漢。

雖然之前在他懷疑白流蘇可能是雙重人格的時候去查過，但是太多的專業術語和資料，令他眼花繚亂，越看越暈。

程溫嵐見他冷靜下來，這才暗暗緩口氣，繼續解釋說，“多重人格常因童年時外界強烈的刺激而產生，因爲強烈的情緒影響，將原人格分裂成相應的若干個。因爲人性本能的自我保護功能，而佔據人身體的原人格，往往個性最弱。但是隱藏起來的，纔是真正具有危險性和侵略性，但是也是最容易消失的次生人格。”

“心理學上有個詞，叫做踢貓效應。意思是，踢貓效應是指對弱於自己或者等級低於自己的對象發泄不滿情緒，而產生的連鎖反應。”

“所以童年的陰影造成的人格分裂，大多會導致原人格的缺失，把最黑暗的部分推給了次生人格，而次生人格則將這些黑暗吸收，或者再次分裂出新的人格，以此類推。所以，米小雅和白流蘇最近的改變，一定是有什麼原因造成她們最根本的異變。也就是說，只要能夠找到當初造成她人格分裂的真正原因，就能夠將她的人格重新洗牌重列。”

程溫嵐眉眼滿是認真，平靜的說，“這個只有我能夠做得到，給我個機會，讓我幫白流蘇解開心結，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或者說，給你一個更好活著的機會。”

霍凱心頭一震，“你的意思是，你要讓小雅和這個比利的原人格一樣，在重大變故中消亡？而這個變故，是笑笑的死！”

程溫嵐默認了答案，她垂下眸，掩住情緒緩緩說，“我們常常說智商，情商， 其實還少了一個逆商。逆商adversity quotient，簡稱aq，全稱是逆境商數，一般被譯爲挫折商或逆境商。它是指人們面對逆境時的反應方式，即面對挫折、擺脫困境和超越困難的能力。iq、eq、aq並稱3q。”

“就像是米小雅童年時期造就她人格分裂的真正原因，她需要在同等或者程度相近的逆境下，纔有可能激發逆商的失控感，達到人格重新排序。”

程溫嵐擡頭，眼神堅定非常，“就像是我說的，只有我，能夠拯救白流蘇，讓她成爲一個完整的人真正的活過來。”

“霍凱，別口口聲聲的滿口道義了，這個世界任何事情都有各自的代價。你想救白流蘇，怎麼可能不付出巨大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