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奕恆悄然趕往洛杉磯,根據(jù)當(dāng)時三痣與莫良通電話時的GPS定位,找到那處深藏在繁華區(qū)的住所。
他帶著兩個保鏢敲開三痣的門,出人意料地,來開門的竟然是以爲(wèi)八九十歲的美國老太太,頭髮雪白,一雙藍(lán)眼睛慈祥地凹陷在眼窩裡,炯爍地打量著他。
“先生,你找誰?”她帶著假牙,說話時,嘴巴很不靈光。
“我找一個男人,身高178cm,中國男人,他在中國有個綽號叫做三痣,說話口音粗啞,他的號碼定位顯示這裡。”莊奕恆說完,拿出自己的名片,繼續(xù)用流利的英語說道,“他在中國做了違法的事,我受人委託偵查這件事,如果您認(rèn)識他,能讓我見他一面嗎?”
老太太請他進(jìn)來,並請他入座,熱情地給他倒了一杯咖啡。
莊奕恆四處打量著,室內(nèi)佈置的很乾淨(jìng),典型的美國鄉(xiāng)村裝飾風(fēng)格,粗布式樣的壁紙叫人看著親切,還有兩個身穿白色套裝的年輕女孩在忙著打掃屋子。
老太太介紹道,“這裡是家庭旅館,每天來往這裡的人有很多,你說的人我倒是見過,在這裡住了兩天就離開了。他接到一通中國打來的電話,生了很大的氣,還把客房裡的電話線全部扯斷了呢!我本來想報警,但是,他做了賠償,還很慷慨地給了我的兩個服務(wù)生小費(fèi),所以,我就饒了他。”
“您知道他去了哪嗎?”
“我記得他後來用手機(jī)接了一通電話,好像是說黑市,還有什麼芯片,還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類的,然後……”老太太按住額角,皺著眉頭,努力地回想著,“啊,對了,他還說,最近不回國,如果要找他,就到洛杉磯來。”
“謝謝,非常感謝。”莊奕恆拿出一張鈔票,放在她的桌子上,“這是給您的,這次打擾是我唐突。”
“不,不,這錢你收起來,我很樂意能幫上忙。”老太太執(zhí)意把錢還給他,“能告訴我你要找的傢伙犯了什麼罪嗎?”
“他是一場車禍的肇事司機(jī),害死了三個人,而且,他是蓄意殺人。”
“上帝!”老太太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上帝保佑你儘快找到他。”
莊奕恆沒有收起她歸還的錢,道了謝,帶著保鏢迅速離開。
黑市,看樣子,他要去洛杉磯的黑市交易市場轉(zhuǎn)一轉(zhuǎn)了。
自從那天晚上,莫悠被莫老夫人從走廊裡拉回家之後,雖然聽信了莫老夫人的解釋,卻還是一直很疑惑。
奶奶說她當(dāng)天晚上進(jìn)入洗手間時關(guān)門聲過大,才被她聽到,但是,洗手間的門是推拉塑鋼門,而公寓門除了有一道木板門之外,還有一道金屬防盜門,她明明就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發(fā)出響動的是公寓厚重的防盜門。
可是,奶奶明明是出了家門,爲(wèi)何又從家裡出來呢?
莫悠當(dāng)然不會知道,莫老夫人那天晚上是從隔壁莫爺子臥室的窗戶上返回房間的。
雖然這個謎題她永遠(yuǎn)都解不開,不過,她也沒有閒著。憑她打破砂鍋的倔強(qiáng)精神,一定要把這個謎團(tuán)解開才罷休!
Dennis不用她做早餐,奶奶一天到晚忙著集團(tuán)的事忙得不見人影,她則除了偶爾設(shè)計一下服裝之外,仍是不被允許外出,女傭和保鏢就像是跟屁蟲一樣,每天盯
著她,除了偶爾到樓下散步之外,她就再也沒有別的去處。
不過,僅僅散步,她也觀察到了隔壁鄰居林耿的怪異之處。
她早上六點(diǎn)到九點(diǎn),都在樓下的花園裡練擊劍,卻從沒有見過那位林耿先生出門工作。
而她下午六點(diǎn)到七點(diǎn)都在散步,也沒有見到過林耿下班返回。哈!這個男人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呀?不出門,還整天穿得西裝革履,難不成他是機(jī)器人?
她敢打包票,隔壁那套房子裡,一定有貓膩!
這天晚上,莫悠在十點(diǎn)之後就關(guān)了燈,拉了把椅子坐在防盜門處,一直盯梢觀望著。
她就像是一個疲憊地女戰(zhàn)士,兩隻手撐著細(xì)細(xì)的長劍,腦袋擱在手背上,長髮散下來,遮擋了雙頰,睡袍的繫帶也垂在了地上。
無奈的是,她就這樣觀望了兩個小時,房子裡裡外外都沒有任何動靜,她倒是開始打起了瞌睡。早知道應(yīng)該去房間拿筆記本電腦過來,順便抱著看場高清大片。
好奇怪,奶奶到底要不要出門呀。她又支撐不住地打了一個瞌睡,腦袋抵在了防盜門上。
莫老夫人本來想提早去找老公溫存一會兒,沒想到莫悠會用這種法子堵住她,她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0點(diǎn)了,這丫頭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呀?她無奈地返回房間裡,給隔壁的老爺子打電話。
“你的寶貝孫女瘋了,她大半夜的不睡覺,竟然當(dāng)起了門神!”
“呵呵,這丫頭還真是鬼機(jī)靈,她大概是發(fā)覺有問題了。我讓林耿從窗子上把你接過來。”
“今晚還是算了吧!”莫老夫人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她忙了一整天都快累死了。
莫老爺子可不高興,“老婆,你是要和我分居嗎?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莫老夫人頓時面紅耳赤,嗔怒道,“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種話?快點(diǎn)睡吧,別折騰了。”
“你過來嘛,窗口的陽臺是通連的,就是翻過一道柵欄而已。要不然,我去你那邊嘍。”
“別,別,別……還是我過去吧,如果莫悠突然進(jìn)來,還不得被嚇?biāo)溃浚∷卦陂T口沒有挪動過,你就這麼憑空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裡,一定以爲(wèi)活見鬼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過來嘍?我等你,老婆!”
這邊莫老爺子樂顛顛的掛了電話,那邊莫悠一個瞌睡把腦袋撞痛,她驚醒過來,看了看手腕上手鍊似地手錶,都這麼晚了,看樣子,今晚是沒有收穫了。
她拿著長劍走到莫老夫人的房門外,輕輕敲了兩聲,“奶奶,您在裡面嗎?奶奶?”
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動靜,她輕輕地推了下門,推不開,發(fā)現(xiàn)門板是反鎖的。
“奶奶,您睡著了嗎?”
裡面仍是沒有迴應(yīng),哈!奶奶一定是發(fā)現(xiàn)她守在門口,今晚不外出了。
她把長劍放回健身房,裹好睡袍,又去敲隔壁鄰居的門。
如她所料,又是敲了兩分鐘之久,林耿纔出來開門,這次比較正常的是,林耿沒有西裝革履,而是穿著睡袍,黑色絲綢刺繡睡袍,看上去名貴地不可思議,越是讓莫悠判斷不出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莫小姐,你的奶奶又失蹤了嗎?”林耿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額角。
“
不,我忍不住,有個超大的問題弄得我想睡也睡不著。想問你,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另外,我想進(jìn)去參觀一下你的房子,不過,希望你不要告訴我奶奶。”
這丫頭真是沒禮貌。“我要休息了,你看不出我一直在打瞌睡嗎?”老爺子纔剛把老夫人接過來呢,從那麼高的陽臺上爬來爬去很危險的。
莫悠不理會他,直接推開他,進(jìn)入房內(nèi)。
林耿大驚失色,忙要攔住她,卻已經(jīng)來不及。
莫悠也被房間裡的陣仗嚇了一跳,忙收住腳步,因爲(wèi)沙發(fā)上坐了四個黑衣男人。
一個翹著二郎腿,坐在寬大的單人沙發(fā)上,氣勢冷酷,陰冷盯著進(jìn)門來的莫悠,“林耿,你還藏著一個女人?”
寬大的長沙發(fā)上,正在玩手槍的一個,眼神邪肆地瞄向莫悠露在睡裙外的長腿,“身材不錯哦。”
擦拭著匕首的一個挑剔冷笑,“沒覺得怎麼樣,不過這張臉蛋看著有些熟悉。”
“這不正是莫氏集團(tuán)的莫悠小姐嗎?林耿,你真是豔福不淺呢!”
莫悠被嚇得怔了半晌,想退出門去,卻發(fā)現(xiàn)林耿已經(jīng)雙手環(huán)胸?fù)踉陂T口。
“莫悠小姐,現(xiàn)在明白我們是做什麼的了嗎?”林耿不想把她嚇壞,直接走去吧檯邊,到了一杯果汁遞給她。“喝吧。”
莫悠兩隻手接過果汁,雙手卻一直顫抖不止,玻璃杯裡的果汁晃晃悠悠。“你們……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黑幫嗎?”
“不是,你誤會了,我們是保鏢公司的,我們是一個團(tuán)體。我們的工作神秘了點(diǎn),作息很不正常。”
“啊!”莫悠恍然大悟,“我還以爲(wèi)……呵呵……我還以爲(wèi)你們是黑道上的人呢。”
“莫悠小姐是不是對我太感興趣了些?”林耿笑著揶揄,“你從早上盯梢到晚上,甚至還蹲點(diǎn)盯著我的車子,以至於,讓我不得不誤會,莫悠小姐是不是喜歡上了我。”
“不是,不是,我……我只是覺得奇怪。因爲(wèi)其他的鄰居都經(jīng)常在走廊碰到,惟獨(dú)你,我都沒有碰到你出門和回家,所以……”聽到臥室方向傳來動靜,莫悠轉(zhuǎn)頭看過去,“那裡面還有人嗎?”
“沒有。”
莫悠好奇地走過去,林耿忙擋在門前,“莫悠小姐,我的女朋友在裡面,她正在睡覺,不方便……”
“你剛纔不是說沒有人嗎?”
“我只是……我們剛纔……”林耿笑得親暱又尷尬,“你是成年人,應(yīng)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吧。”
“呵呵,我明白了。”莫悠可不相信那裡面會有個女人,“這樣吧,天亮了我請你們吃早餐,小籠包和豆?jié){,你們都要來吃哈!對了,林耿,記得帶上你的女朋友。”
“呃?”
莫悠一溜煙地離開,四五個大男人卻面面相覷。
“現(xiàn)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去給林耿找個女人來,繼續(xù)把戲編下去呀。”
“要不然,就乾脆說林耿和女朋友分手了。”
“沒有這個必要,就說他女朋友要急著工作,不想去吃早餐嘛。”
“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林耿崩潰地揉了揉額角,“老爺子到底要把這個計劃繼續(xù)到什麼時候?簡直就是一出惡作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