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王朝(8)
書桌後的劉公公跪在地上,司徒晉的怒氣比想象中的要輕不少,至少比他想象中直接被拖出去殺掉要強得多,司徒晉只是站在一旁,臉色陰沉慍怒,“誰讓他出宮的?出宮做什麼?!”
“楚笑說要出宮向燕大人請兵。”
“燕景炎?”
劉公公能感覺到,司徒晉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些微的咬牙切齒,但是這種危機時刻,如果再讓他選一次的話,他還是會放楚笑去,“皇上也知道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您身邊的親衛(wèi)差不多都調(diào)出去了,可還是抵不過丞相,這樣就算您有丞相通敵叛國的證據(jù),只怕在高副將還沒能回來之前,丞相就已經(jīng)策反成功了。皇上對燕大人和舒中郎始終算是有恩的,這種時候還請皇上拋開個人恩怨,楚皰人一定不希望守住了天都卻失去了您吶!”
“你的意思是楚笑這麼做是因爲(wèi)擔(dān)心朕嗎?”
“這是自然的。”
“現(xiàn)在宮外局勢並不安穩(wěn),他這樣冒然出去只怕會傷及性命,而且燕景炎遠(yuǎn)在安縣,距離這裡還有一天一夜的行程,他一個人上路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公公你可能賠一個完好無損的人給朕?”
“這……”劉公公冷汗一下順著脖子滴了下來,“老奴知罪,但請皇上責(zé)罰!”
“罷了,你也跟在朕身邊許多年了,朕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fā)生第二次了,朕的寬容也是有限度的。”
聽到可以免於一死,劉公公急忙叩謝,“老奴這就再增派幾個人高手去保護(hù)楚皰人……”
“不用了,朕這次也該去見見他們了,畢竟事關(guān)江山社稷,楚笑一個人是不夠的。”
劉公公遲疑,“可是朝中……”
“你按我的安排去做,別的就無需多問了。”
楚笑在顛簸的馬車上抱著嘔吐袋都快虛脫了,外面的馬伕擔(dān)心他,不住地詢問著,“你沒事吧?不如我們歇一歇再走吧,眼看就要入夜了,也該找個地方歇歇腳了。”
“不用了,還是趕緊趕到安縣要緊,我明早就要到的。”
馬伕遲疑地回頭看他,“你這情況,只怕我們還沒到安縣呢你就死在半路了,劉公公可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呢,別回頭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擔(dān)待不起。”
“劉公公那裡我自會去說的,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加緊趕路,要是明早到了,我付你三倍的酬勞。”
馬伕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你急什麼,就是逃命也要先留住命,算了算了,我這就趕路,這裡還有點草藥,你含在嘴裡或許會舒服點。”
“謝謝。”
馬車沒有減震裝置,一路在顛簸的山路上起起伏伏,楚笑一個體能差的現(xiàn)代人怎麼可能受得了,奈何自己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勉強催促著馬伕。
從系統(tǒng)反饋的消息來看,丞相謀反之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司徒晉雖有防備,可惜到底力量不足,如果不能說服燕景炎出兵助力,這場角逐的輸贏還真是不能確定。若是司徒晉敗了……
想到他可能死於牢獄,楚笑就渾身不舒服,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總覺得那裡有些微的發(fā)疼,他不想司徒晉死,更不能看著他從皇位上跌下來,也不願意去執(zhí)行懲罰任務(wù),爲(wèi)了是出於哪方面的考慮,他都要說服燕景炎。
天矇矇亮的時候楚笑才從馬車上醒過來,探出腦袋一看,馬伕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靠著門框睡著了,聽見響動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好了,終於到了。”
“那麻煩您在這裡等著我,我出來了聯(lián)繫您。”
“快去吧。”
楚笑是劉公公親自送出宮的人,馬伕還是知道這人的身份不低的,這宮裡能勞動皇上身邊的劉公公的,想必跟皇上的關(guān)係也不淺。
一進(jìn)城門,楚笑想到自己之前收集到的信息,燕景炎當(dāng)初爲(wèi)了舒銳衝冠一怒,後來贏得佳人歸,最後燕景炎辭去了大將軍的職位帶著舒銳來到了安縣,甘心做一個小縣令,過著半歸隱的生活。只不過當(dāng)初爲(wèi)了防範(fàn)司徒晉反悔,這人暗中留下了一些舊部在身邊,且都是在軍中擔(dān)任要職,並且手握兵權(quán)的死忠。
只要燕景炎開口,這些人必將肝腦塗地,楚笑擦擦額角的汗,幸虧當(dāng)初這個燕景炎只愛江山不愛美人,不然司徒晉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你找誰?”
燕宅門口,一個家丁似的的僕人開口向在一旁徘徊的楚笑問道。
“在下楚笑,前來拜訪燕大人。”
“我們大人現(xiàn)在不在,前幾天就去鄉(xiāng)下監(jiān)管水利去了。你先且回,明天再來吧。”
“那舒大人呢?我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要說。”
“不巧,我們舒大人早起纔出去,就前腳的事……”
“那我等等吧。”
舒銳從山裡採了藥材回來就看見貓著腰蹲在自家門口的陌生青年,眼睛也不眨地從旁邊一躍而過,卻被楚笑一下圈住了胳膊,“舒大人請留步!”
舒銳皺眉一把甩開他的手,整整自己的衣服,一雙眼睛帶著冷漠和穿透他眼睛的打量,“你是誰?”
“我是從京城來的,來找大人有要事商量。”邊說楚笑邊將司徒晉的隨身之物展示給舒銳,舒銳一看,目光一沉,“這裡不歡迎你,趕快走。”
“舒大人難道要見死不救嗎?!現(xiàn)在能救他的就是你了!”
舒瑞向前走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回頭詢問道,“他怎麼了?”
見舒銳有了些意思,楚笑靠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丞相要謀反。”
再看舒銳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眉宇輕擰,似乎遇到了難事。
“六兒,關(guān)門,今天不看病了。”
六兒看了楚笑一眼,不知這人是誰竟然兩三句話就能讓自家牛脾氣一樣的舒大人改了主意。楚笑這邊就跟著舒銳走進(jìn)了燕宅。
宅子不大,院子裡都是晾曬的藥材,再看舒銳身上的東西,想必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做大夫。舒銳脾氣古怪他早有耳聞,如果是燕景言自己還能同他權(quán)衡利弊,但是舒銳的話,楚笑只能賭他對司徒晉還有些朋友之宜在。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
“是我自己來的。”
“你是?”
“我只是御膳房新來的皰人而已。”
“皰人?一個皰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何況那是他隨身的東西,你怎麼得到的?”
“趁他睡著我就偷出來了。”楚笑的表情半開玩笑似得,舒銳卻接受了這個解釋。楚笑知道這人古怪,不能用一般的常理還對待,廟堂上的事情本就變幻莫測,自己若不說些特別的,只怕他不信。“其實我自己是丞縣人,入宮之後無意得到了皇上的賞識便留下了內(nèi)膳房當(dāng)差,皇上對我極好,所以我知道一些內(nèi)情,現(xiàn)在丞相企圖造反,已帶兵去殺木將軍了,如果木將軍死了,皇上也就失去了最後的依靠,到時候天都易主,他也難逃一死。當(dāng)初爲(wèi)了你的事情,皇上很是頹廢,丞相因此趁虛而入,內(nèi)外夾擊地算計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舒大人應(yīng)該比我清楚,難道你忍心看著他死嗎?”
舒銳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呂丞相那個老匹夫。”
“還望你救他!”
昨晚給斷網(wǎng)了……這是昨天的更新……大家果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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