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起進的宮?”雅熙在女孩的旁邊蹲下來,準備看看她的臉。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自己見過這個女孩的。
“不是,她不是宮中的人。她是張府的千金。”小太監(jiān)垂下頭,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似乎情緒有些低落。
張府?雅熙在心中重複了這個兩個字,正覺得耳熟,女孩就突然擡頭了。只一眼,雅熙就把她認了出來。他們才見過面不久,對方竟然是張媛。
更讓雅熙奇怪的是,對方居然會穿著一件宮女的衣服,出現(xiàn)在這裡,張媛不是和女主一起進宮的秀女嗎?她正是奇怪,便轉頭看向小太監(jiān)開口問道:“那她這次進宮是來找你的嗎?”
聽到雅熙的問話,小太監(jiān)側頭看著張媛,緩緩地開口道:“她明明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卻說什麼都要進宮來看看。真是……”他似乎想要說張媛傻,但是看著眼前涕淚縱橫的臉怎麼也說不出來那個字。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雅熙看出他的難過,皺皺眉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們自小就認識了、只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不不是一個低微的太監(jiān)……”他抿抿脣,眼中帶出幾分厭棄。雅熙歪頭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著,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小太監(jiān)長嘆了一口氣,在張媛的面前蹲下,伸出手似乎想要給她整理衣角。但是透明的手指還是穿過了張媛的衣服,他扯出一個自嘲的笑,自顧自地開口道:“那個時候我的父親和張大人是至交好友,小的時候我們就見過很多次。她總是迷迷糊糊的,又最喜歡吃甜食。有一次,她因爲甜食吃得太多了牙疼的不行,我就把她桌子上的吃食拿走了。結果,她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說什麼都不放開……”
“可是那個時候,她都已經(jīng)是十三了啊……”他拉長了尾音,臉上的笑容似是無奈又似是懷念。
雅熙站在旁邊看著這兩個小孩,不由揚眉臉上多了些許惆悵。她也大概猜到女孩會穿成上宮女衣服的原因了,作爲這一屆的秀女,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是有人盯著的,如果不做僞裝確實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不過她可是還記得這個丫頭的性格,也不知道事情做的夠不夠謹慎。皇宮可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一個不慎就會出大問題的。
張媛哭成了一個淚人,用著袖子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緊緊地皺著眉開口道:“崔徵,你到底爲什麼不肯見我?五年前你進宮之前,明明是有機會的!但你就是不肯!現(xiàn)在我費勁千辛萬苦進來了,你都不出來也不出來見見我……”
她的嗓子哭得有些啞了,說話時帶著幾分哽咽,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但是張媛怎麼也不知道,她說的人就蹲在她的面前。
張媛的話讓小太監(jiān)的動作一滯,他緊緊地皺起眉,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伸出的手也攥成了拳。只不過他就算再痛苦,身體裡也沒有流動的血液了。
雅熙站在旁邊看著,也不由長嘆了一口氣。這個兩個小孩啊,怎麼就看著那麼慘那?她揚眉,終是開了口:“你想不想見見她?”
她的聲音引得小太監(jiān)轉頭看過來,他眼睛微瞇,似乎對於雅熙說的話有些不解。
沒有等他說話,雅熙就繼續(xù)解釋道:“不是說這樣的見面,而是她能夠看得見你的那種。”
“真的?”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激動。而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帶了幾分小心地開口問道,“那對她會不會有傷害?”
雅熙聽見他的問話,不由挑眉,笑了笑回答道:“自然不會的。”
“可是……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給你的東西……”小太監(jiān)面露難色,有些糾結地開口道。
雅熙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似乎也想起來什麼:“不如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小太監(jiān)倒是也沒有什麼隱瞞,他又側頭看了張媛一眼,抿抿脣就開了口:“其實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應該和這塊玉佩有關係。”他一面說著,一面把一塊玉佩遞了過來。
而這個玉佩,雅熙看著還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她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熟悉了。這塊玉佩和系統(tǒng)想要的那個玉鐲分明是一個材質的。
雅熙想著,手一翻那個玉鐲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裡。鐲子一出現(xiàn),小太監(jiān)看雅熙的眼神都不一樣。他下意識錯步想要擋在張媛的前面,警惕地開口道:“這個鐲子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額……”雅熙一手拿著玉佩,一手拿著鐲子,再看著眼前人滿眼的敵意,不由覺得覺得尷尬,便開口解釋道,“這個可不是我搶過來的。這丫頭被人騙了,我給從那個人手裡拿過來的……”
雅熙解釋了兩句,見對方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樣子,便把手裡的兩樣東西都塞進對方的懷裡:“好嘛,都給你。”雖然玉佩中的能量對於靈體來說非常誘人,但是她真的是不打算私吞的。
見她把東西遞過來,小太監(jiān)下意識伸手去接,但是他真正接住的只有那個玉佩。而那白玉色的鐲子卻穿過了他的手掌,下一刻就要摔碎到地上。
還好雅熙的注意力還在那裡,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鐲子。雅熙摸摸手中完整的鐲子,不如長呼了一口氣。幸好是沒有摔碎的,不然正是可惜這個寶物了。
不過想到剛纔拿不住鐲子的小太監(jiān),雅熙不由轉頭看向他,眼神中帶出了幾分疑惑。就是她也可以看出這兩個東西都是一樣的材質,怎麼對方能夠拿住玉佩,卻拿不住鐲子那?
“這個鐲子是媛媛的,我自然拿不到。”經(jīng)歷了剛纔的一幕,小太監(jiān)似乎也確定了雅熙不是壞人,眼中的戒備少了很多。他側頭溫柔地看了看張媛,開口解釋道,“這兩個東西都是奶奶給我的,說是可以蘊養(yǎng)人的靈魂,即使身死也可以保證靈魂不滅。因爲說這個話的時候,奶奶已經(jīng)病了很久,以前我就一直以爲那些是奶奶病迷糊了說的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