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被嚇得臉色泛白，還沒反應過來他話裡是什麼意思，方澤按下牆面的一個按鈕，之前的屏幕上又出現了畫面，吸引了何素的注意。

畫面上是她最後和陸禹見面的大廈，陸禹繞過她走向富家女，然後一道反光的物體從上而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頭頂……

鮮血，驚慌，人羣……何素的回憶回到了她那一瞬間高空墜物的想法上，難道她死了？

所以那天回到宿舍，舍友是爲她哭的？一路上的奇怪感覺，其實因爲她死了？

聯想到這個工作的詭異程度，何素沉默了半晌，面無表情的問道，“方總，你是閻王？閻王現在都包裝升級了麼？”

一個爆慄打在何素頭上，何素卻沒看見方澤是怎麼出手的，不過還是聽到他的解釋，“你的確死了，現在你所處的是異位面，我是這個位面的管理者，你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務，然後可以進入下一個位面。”

見何素呆愣愣的，方澤皺眉問道，“合同上寫的不是很清楚麼？需要我再解釋一遍？”

合同？她只以爲那是個玩笑。

“方總，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爲我已經得永生了？”不是地獄也不是天堂，但她現在這樣和活著沒什麼區別啊。

方澤沒想到她的思維會這麼跳脫，不耐煩的說了句，“前提是你能好好完成任務。”

方澤離開了她的辦公室，何素站在原地許久才恢復過來，然後學著方澤按那個按鈕，反覆看她死亡的視頻，終於在十八次回放之後，她接受了這個事實。

又看了幾遍那看似玩笑的合同，何素笑了，她這樣似乎比下地獄上天堂或者重新做人好許多，誰也不知道人死了之後什麼樣，她很滿足現在形似活著的狀態。

想起之前的那個任務，何素覺得遺憾，如果她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她一定會好好做任務，積分是次要的，但她絕對會加上十二分的認真。

找到方澤的辦公室，何素進去就問，“方總，我請求看顧天擎夫妻的婚禮！”走的時候她就想了。

方澤嘴角抽了抽，實在懶得搭理她，“你辦公室內的一切，能解決你的任何需求，坐上椅子就是開始任務，你自己研究去！”

何素弄清楚自己的現狀，再也不敢和方澤頂嘴了，轉身就走，她怕以後被穿小鞋，不過在離開前，還是探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說，“方總，我要投訴，那個系統結束倒計時的時候沒有喊一。”看著方澤越發陰沉的臉色，何素怕怕的問，“難道它是覺得我連二都不如？”

“你說呢？”

“砰！”何素關門而去，一方面是氣的，另一方面她又不敢和方澤埋怨。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何素研究了許久，終於把自己的工作設備弄明白了，點開視頻，搜索到顧天擎位面，她還算是幸運，看到了顧天擎和前主何素的婚禮現場。

直到結束，何素臉上微涼，才發現她竟然哭了，再見屏幕上顧天擎和前主何素相擁的畫面，不由自主的呢喃道，“顧天擎是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