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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洛在藥水裡甩了甩自己的尾巴，發現不痛，應該是已經養好了，然後她悄悄地浮上水面，雙手扶著上面的透明玻璃，輕聲對著息斯說：“息斯上將。”

息斯的腦子有一瞬間的凝固，就連心跳都差點停止了，這聲音......

是他太想她而出現的幻覺嗎？

抱著試一試的心裡，他扭過頭，就看到一尾藍色的人魚，對著他笑靨如花。

他也笑了，聲音哽咽地說：“歡迎回家，我的人魚。”

季洛醒了這個消息不出半天就傳遍了這個帝國，這也算是近來最大的喜事了吧，這條人魚，在沉睡了三年之後，終於還是捨不得息斯一個人，醒過來了。

*

克萊這三年來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當初季洛出事之後，他就主動解除了與季洛的配偶關係，不是因爲自己想要解脫，而是她在沉睡之前曾說過，想要當息斯的人魚，雖然痛苦，但是他現在，的確不配擁有她。

就算她最終醒不過來，至少最後不用再盯著克萊上校的人魚這樣的頭銜吧。

克萊這樣想著。

只是就在今天，她竟然醒了。

天知道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有多激動，但是——

他始終不敢面對她，就像是猶絲一樣，這麼久了，她也始終沒有釋懷。

就在他看報紙的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醒了，然後克萊就聽見外面的人說：“夫人回來了。”

夫人？哪個夫人？

他大腦停止了一秒，隨後他臉上揚起微笑，直接衝了出去。

在下樓的時候，果然看到了她，相比之前的她，她現在似乎更美了，身上的青澀已經褪去，臉變尖了，如果以前她是一朵玫瑰，那麼現在，她成了罌粟，任何人都無法逃過她的誘惑。

不管怎麼樣，她的表情還是一如之前，那樣地美好，真好，她還是她。

克萊這樣想著，對方先給他打了招呼。

她說：“克萊上校。”

就如初見時一樣，什麼都沒變，唯一變的就是，她現在是別人的人魚。

克萊眼眶有些溼潤，聞訊而來的猶絲在見到季洛之後，驚訝地捂住了嘴，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其實我是想來見見你們。”季洛吐出一口氣，微笑著說，“我沒有想到，你們會在一起，所以今天我是來祝福你們的，也許很久之前，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成了你們的絆腳石，現在想起來，我不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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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說著寬恕的話，嘴角的笑容都是那麼地真誠，克萊覺得渾身的力氣就想被抽空一樣，他無力地靠著樓梯扶手，靜靜地聽著季洛說。

“也許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上校了，你不會知道，當初在知道我成了你的配偶的時候，我有多麼開心，每次叫你上校的時候，我都能夠開心好久，我總是在想，自己多麼多麼地幸運，但是今天之後，這種幸運，已經成爲過去了。”

季洛說完，直接轉身，看樣子是不想繼續說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背影帶著倔強，最終她還是把自己心裡最想說的那句話說出來了。

“那一刻，我不僅失望，還很疼，真的，很疼......”

克萊看著季洛的背影消失，蹲在了地上，那個不可一世的上校，那個對人魚有著歧視的上校，在此刻，終於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哭得是那麼的傷心，因爲他輸了，輸給了一個叫做季洛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