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擦身而過，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他已經跪坐在了地上，雙手不停地刨著地上的土，他似乎忘了自己的本事，只是靠著本能在挖。

挖到後來，他索性直接一邊挖一邊叫季洛的名字，聲音帶著絲哽咽，更多的是脆弱。

“小洛你別嚇我。”

“小洛出來好嗎？”

“我知道你怕疼，我這就帶你回去。”

沈無舟一邊挖一邊自言自語，神情呆滯，原本精緻的面容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季洛被埋在土裡，聽到了他喊她的名字，於是奮力掙扎，想從裡面出來，但是現在的她，著實有些困難，她不得不使勁全身的力氣，用來向上爬。

當她的手探出來的時候，她還拽了拽身邊的人，結果那人愣是沒反應，她又拉了拉。

這下子終於有動靜了，他先是一愣，然後跟發了瘋似的挖土，等看到季洛的時候，他差點淚崩。

季洛雖然還活著，但是她的全身大大小小的都是傷痕，特別是手，已經皮開肉綻了，見到沈無舟，季洛嘴一癟，十分委屈地依偎在他懷裡哭了。

看著懷中的季洛哭成淚人，嘴裡還在喊疼，沈無舟就感到特別愧疚，他親了親季洛的額頭，然後哄她，季洛本來身體就已經透支了，這下子再也撐不住，睡著了。

*

等她再次甦醒的時候，她發現身下的東西一直在晃動，而且周圍的空間十分狹窄，看上去，像是馬車一類的地方。

她試探性地叫沈無舟的名字，果然有人掀開簾子，向裡面望過來。

是沈無舟。

“我們這是......”

“我帶你去環遊各地，吃好吃的。”

“嗯！”

季洛沒有問他原因，就像他也沒有問季洛是怎麼逃脫的一樣，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在對付蛇妖之前，季洛就做好了打算，如果到時候她真的受限了，乾脆自爆妖丹，將蛇妖炸死，蛇妖被炸的時候，她趕緊躲在了蛇腹下面，這才避免了被石頭砸。

命是保住了，可是她的修爲全都沒了，或許，只能活幾年。

但是幾年的時間用來陪他，足夠了。

沈無舟看著她，回想起了一天前，他將季洛帶回莊裡，將她身上的傷口處理好之後，就像白虛道長磕了頭，表示自己不能靜心修煉，這剩下的時間裡，他會陪著季洛。

白虛道長像是早已看穿了這一切，並沒有阻攔，反而是席思，她認爲沈無舟修道這麼多年，不應該爲了一個妖女放棄，席思之前的舉動，早已經令沈無舟對她的一點情分消失殆盡，她的話對於沈無舟來說，無異於是廢話。

更好笑的是，在這之後，席思竟然向他表白了。

現在他離開，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季洛通過系統，已經知道了結局，而沈無舟從白虛道長那裡，也知道了季洛的情況，兩個人都沒有告訴對方，最後季洛表示自己肚子餓了，沈無舟就像變戲法一樣的，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肉夾饃，季洛抱著肉夾饃，開開心心一臉滿足地啃，而沈無舟，則是一臉寵溺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