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抿了抿嘴，忽然道：“你能給我畫一幅畫嗎？”

桑榆：“……”

她覺得他應該是半相信半不確定，纔會想出這麼個辦法。

桑榆努力回想自己之前給他畫的那幅畫是什麼樣子，點了點頭：“好。”

不完全確定的楚離聞言，眼睛微微亮了亮，脣角忽然上翹了一個細微的弧度，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他抿了抿嘴，清淺的聲音響起：“你等等。”

因爲還沒完全確定，所以他還不能讓她進他的房間。

桑榆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知道是她漂亮還是美人師父漂亮？

很想找面鏡子照照自己的臉。

再次見到楚離，她還是覺得很驚豔，真是……有點小激動。

楚離去得快，來得也快，他伸出白暫的手，想要將紙筆遞給桑榆。

桑榆訝然：“在這裡畫？”

桌子椅子都沒得，在地上畫嗎？

楚離的睫毛微顫，不解地看向她：“有什麼問題嗎？”

桑榆：“……”沒有，她只是微微有點絕望。

下一秒，她直言不諱地開口：“師父，能給弟子一套桌椅嗎？”

楚離微微皺了皺眉，抿起了緋紅的脣瓣，精緻的臉上出現了不贊同之色。

就在桑榆以爲他是想拒絕這個要求時，他開了口，糾結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你還不是我的弟子。”

說罷，他看著這個給了他熟悉感的少女，到底是沒拒絕，手一揮，一串鑰匙出現在了手中。

視線看向走廊兩旁的房間，楚離隨意打開了一間，輕聲道：“進去吧。”

這裡的大部分房間都有桌椅。

桑榆擡腳走了進去，把紙筆攤在桌上，開始按照自己的記憶作畫。

她沒法畫得一模一樣，畢竟她不是複印機，但是粗略看上去……起碼是有九分相似。

楚離一直看著，越看眸中的光彩就越盛。

心中最後的一抹不確定散去，他垂著纖長的睫毛，不自覺地靠近了幾步。

桑榆擡頭放下手中的筆，忽然轉身一把抱住了他，戲謔道：“現在相信了吧。”

柔軟的耳垂染上了淡淡的粉紅，楚離不知所措地看著懷裡的人，脣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半晌以後，他習慣了懷中的溫度，琉璃般的眸子裡泛起了輕輕淺淺的波瀾，微微撇頭應聲：“唔。”

相信了！

他的徒兒還是這樣，很喜歡往他身上湊。

桑榆輕輕擡頭，笑道：“弟子以後還是喊你師父。”

楚離眨了眨眼，覺得沒什麼不對，不過感覺心裡有些悶悶的。

他迷茫地看著懷裡的人，半晌沒有應聲。

桑榆擡頭：“嗯？”

楚離對上她的眼睛，輕輕點頭：“如果你想的話。”

接著，他撇過頭不再看桑榆，心中繼續悶悶。

原來……是他弄錯了。

他記得以前她說過喜歡他的，喜歡不應該是當道侶嗎？她想當師徒，是不是說明了她對他只有對師父的喜歡，並不是他以爲的那樣。

要是桑榆知道了他想法，絕對會比他更委屈。

天知道，她當秦笙那會，根本沒有正面給楚離告過白好嗎？

美人師父本來就遲鈍，她以爲他不知道。

她想的是慢慢來，先當師徒，住進元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