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經(jīng)過五百年的時間洗禮,下課後的我肯定喜歡欺負班上的男同學,無情歲月的沉澱讓我變得越發(fā)不愛與人打交道,甚至寧願自己埋頭看書或是刷題,與他人保持距離,不願意費心結(jié)識好友。
我經(jīng)歷太多親人與朋友的背叛,一顆真心付之流水,再完整的心也會碎得無法修補,甚至談及原諒又何嘗容易,每每想到這裡,心底裡總有無法消滅的信念,那就是想要看看南爸爸和南媽媽。
他們是我唯一堅持完成快穿幾百次的系統(tǒng)任務,唯一堅持回到真實世界的信念。
課室的氛圍是否喧鬧與我無關(guān),我只會盯著書本的內(nèi)容,不斷吸收書本帶來的知識,讀著與自己馬甲有關(guān)的書是我用來消磨多餘的時光。
沙婧彤的出現(xiàn),是我意料之外,她把自己的位置與我旁側(cè)的同桌交換,表示與我是朋友,同桌沒有任何意見,直接與沙婧彤交換位置,但眼裡的不捨,但對沙婧彤有幾分討好之意。
“淨凝,我可以向你請教一道數(shù)學題嗎,我有一道題找不到解答的方向。”
“來,哪道題,我給你講講。”
沙婧彤樂呵呵地搬著椅子坐在我的旁側(cè),翻開刷題的試卷指著不懂的位置,我看一眼便知道如何解題,開始用筆在草稿畫著她的不懂,一邊解說,一邊用筆寫著題目的解答。
在我給沙婧彤講解時,幫我搬課桌的林炎燁悄悄地走上前,看到我給她講的題時,臉上出現(xiàn)難以置信的神色,怔了幾秒後就搬著自己的椅子往我這邊空出來的位置湊上前。
沙婧彤一見他坐過來,一臉嫌棄地揮揮手,“去去去,別湊過來打擾淨凝給我解題。”
林炎燁眼裡閃爍著求知若渴,堅決不撤離自己的位置,“別這樣,沙婧彤,我正巧也是不會這道難題,難得南淨凝會這道難題,我自然不願放過這個機會。”
我的眼裡一閃而過的瞭然,倒是沒計較林炎燁突然湊過來的距離,繼續(xù)在草稿上寫寫劃劃,用三人聽得見的聲音解答他們不會的難題。
我只講了不多,他們恍然大悟地點頭,馬上在自己的草稿開始解題,越解越是開心,甚至能聽見沙婧彤樂得呵呵笑,滿懷感激的心情,眼睛閃閃發(fā)亮地看著我說,“淨凝,你真的太厲害了,我用了很多方式都解不開這個答案,沒想到你一講解我就懂了,謝謝。”
林炎燁頭也不回地埋頭寫著自己的答案,“對對對,南淨凝真的太厲害了,我只是不明白你從高一開始的成績是一塌糊塗的,怎麼到高三分班考試時開始發(fā)憤圖強。”
我聳聳肩,繼續(xù)翻著書頁往下追看沒看完的頁數(shù),隨便敷衍道,“被所謂的愛情給整昏了頭唄,如今我失戀了,自然要在學業(yè)上發(fā)憤圖強。”
沙婧彤一副如見了鬼般的神情,沉默半秒地故作深沉,“淨凝,失戀不是你的錯,之前我覺得慕少是衆(zhòng)多女人心中的理想對象,現(xiàn)在倒覺得他是瞎了眼吧,像你長得漂亮又是學霸的女生可不多。”
林炎燁摸著下巴,像是承認沙婧彤說的話,“沙婧彤說得對,沒接受你是慕少的損失,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重要的是高考,等到我們考上心儀的大學,到時青春想要怎樣揮霍都隨你。”
我笑而不語地看著書,偏偏書的文字進不了我的眼裡,我腦裡浮現(xiàn)的是他的容顏,突然而至的心疼爬上我埋葬在胸口的那道傷痕,我的瞳孔沒有聚焦,眼裡一片模糊卻又害怕自己眼眶裡跑出酸澀的淚。
封閉耳根,不想繼續(xù)聽到毫無意義的安慰,慕啓晨在我的生命裡終是走遠的過客,他不會逗留在我心裡,那是解不開的孽緣,如何看得到將來會有幸福。
“他不過是我丟棄的黑暗,而我要努力讓自己發(fā)光,這樣才能迎著光而來。”
南城公寓。
我回到家裡時看到蘇月落蹙眉地走上前告訴我非法區(qū)發(fā)生的事情,“我今日碰巧聽到一個關(guān)於非法區(qū)的消息,那兩個被我們揍過的男人出事了。”
我垂著眼掩飾著一閃而過的殺意,故作若無其事地以葛優(yōu)躺的狀態(tài),抱著靠枕坐在沙發(fā),“非法區(qū)有沒有死人的事情,當?shù)鼐炀忠矔埽俊?
雲(yún)瀾清與蘇月落隨意找個位置坐下來,他們的目光看向我,雲(yún)瀾清深沉地說出自己對非法區(qū)的認知,“當?shù)鼐炀肿匀皇枪懿涣朔欠▍^(qū)的事,那裡的人從來不服管教,除非是在外面出事。”
我眼裡閃過了然的精光,想起自己的異能早注入他們的體內(nèi)慢慢斷送他們活下來的生機,“蘇月落查到什麼消息,當?shù)鼐炀质侨绾握f?”
“我得到的消息是兩具屍體的死因是猝死。”
“猝死?”
雲(yún)瀾清覺得有點奇怪,“如果是猝死,怎會讓你這麼留意。”
蘇月落的眼裡隱匿著複雜的情緒,說出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就是這裡,我們前晚揍他們時下定痛手,他們身上定會留下血淤,偏偏他們檢查時,在報告上說是猝死。”
我伸手揮一揮,阻止他們往下深究非法區(qū)的兩具屍體一事,之所以沒有留下血淤的原因,是我用異能消滅他們被揍的證據(jù),甚至再利用異能慢慢剝奪他們的生機,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
“不管他們是如何死,這事是告一段落了,蘇月落,飯可以吃了嗎?”
“可以了,我們?nèi)讼瘸燥埌伞!?
“好。”
我放下靠枕,站起來走向廚房那裡的餐桌,腦海裡翻滾著一遍又一遍的事情,仔細回想著那晚沒有留下她們出現(xiàn)在非法區(qū)的證據(jù),我早已用黑科技去破壞周圍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哪怕他們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的問題也是找不到黑客可恢復。
夜深十點鐘。
我一直坐在臺式電腦面前研究著最新型的木馬系統(tǒng),設(shè)計到以他們可能用得到的編碼程序爲藍本,形成一個繞人頭暈的編碼,這是我目前要改進的防禦軟件。
剛結(jié)束調(diào)試程序的過程時,桌上的手機響起陌生的鈴聲,那是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我拿著手機放在眼前,看著屏幕顯示的陌生號碼是熟悉的號碼,不用說便是我之前經(jīng)常打的號碼,是慕啓晨的電話。
“喂,有事?”
“南淨凝,你是不是章家失蹤的千金?”
“慕少,那天起我與你毫無瓜葛,我是不是章家失蹤的千金又有什麼關(guān)係?”
我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的慕啓晨已沉默不語,我不確定他是無話可說,還是被我說的那句冷嘲熱諷給塞得一句話說得也多餘,在我想要掛斷電話時卻聽到他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是章家失蹤的千金,請你抽空時間去華京老年護理院,我相信你的爺爺非常想你。”
我被他說的話給氣笑了,如果不是聽得出他的聲音與之前有所不同,我定然會認爲他是故意的挖苦,華京老年護理院是必須要去的,畢竟他是我血脈上無法割捨的爺爺。
除了爺爺,其他親人都是仇人,包括一直想要讓我死的所謂姑姑章婕月。
“如果你打電話來找我求證這事,你大可不必,沒多大意義,願你我往後,各自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