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又有人看見姜祜和空氣對話,半天的功夫,傳遍了整個學校。
他們更害怕姜祜了。
關於姜祜的傳說越來越廣,還有人說姜祜是妖怪,眼睛會冒紅光。
這麼一說,更沒人敢靠近姜祜了。
墨年年跟在姜祜身邊,也享受了一番,姜祜過境,衆人迴避的待遇。
那些人恨不得離姜祜好幾米遠。
眼神又畏懼又嫌棄。
沒人想和這麼一個怪人生活在一個校園裡。
墨年年看著有些難受,雖然他們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這種行爲真的讓人很難受啊。
她的姜姜一直是這樣過來的。
姜祜進教室,又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墨年年盯了他兩節課,他腦袋都沒擡起來過。
這……這麼囂張!!老師都不管的嗎?
身爲一個學生,怎麼能連學生的本分都不做?
墨年年小聲叫著姜祜,“姜祜,姜祜。”
姜祜不答應,她就一直叫。
一聲接著一聲。
姜祜擡頭,看向墨年年的位置,眼神有些冷。
墨年年指了指課本,面色認真且嚴肅,“要好好上課,不能一直睡覺?!?
雖然吧,她也不喜歡上課,道祖給她上課時,她總是能躲就躲。
但是姜姜怎麼能行?
這可是祖國未來的花朵,不學習怎麼能行?
剛好墨年年也沒事,閒得無聊,她決定了,要好好監督姜祜學習。
別的不說,起碼也該上個大學吧?
姜祜抿了抿嘴,略微不耐煩。
姜祜這麼一擡頭,把任課老師嚇的不清。
頭髮花白的任課老師顫顫巍巍的說著,“我……我哪兒講錯了嗎?”
姜祜搖頭,“沒有?!?
說罷,他又趴下去繼續睡覺。
講臺上的小老頭繼續顫顫巍巍的開獎。
瞧瞧,姜祜把老師嚇成什麼樣了。
墨年年看了一眼完全不思進取的姜祜。
十分痛心。
要是能用表情包來形容,墨年年一定滿臉寫著,崽啊,阿爸對你很失望。
她輕聲叫著姜祜,“你看看,距離高考就剩一百多天了,你怎麼還睡得著的啊?!?
姜祜又一次被吵醒,這鬼實在是太聒噪了。
或許當初將她趕走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他後悔了。
他再次擡頭,冷冷的看了墨年年兩眼。
墨年年捧著臉笑,“不認真學習,以後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臺上七老八十的老師,又被姜祜嚇了一哆嗦,他想問什麼,最後閉上了嘴,朝著姜祜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姜祜有很多種辦法弄死麪前的鬼。
他不喜歡這種東西,甚至可以稱的上是厭惡。
但是……看著面前這個生動活潑的鬼,姜祜想要動手的心收斂了許多。
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面前的鬼有些親切。
他盯著墨年年脖子上的紋身看了許久。
隱隱約約能看出一個字來。
那個東西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只要他稍微升起一點對墨年年不利的念頭,他內心深處就會涌現出一股濃烈的煩躁不安。
他看了好幾眼墨年年脖子邊上的花紋。
她死前脖子上有嗎?
姜祜沒怎麼關心墨年年,不清楚。
知道他們班上有這麼一個人還是因爲當初她站出來幫他說了一句話。
接著,她就開始被全班孤立了。
似有若無的孤立,你能感覺到,卻沒有證據。
姜祜只覺得墨年年真傻。
墨年年扯了一大堆有的沒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扯了些什麼東西。
總之就是,讀書!讀書!爲了幸福美滿的生活,爲了國家的進步,爲了人類的發展而讀書。
姜姜那麼聰明,要是好好學習,那些名校一定不在話下。
不過就是他不學習,成績多半也是一塌糊塗。
墨年年上次看姜祜檔案的時候瞥見了他中考的成績。
幾科加起來才一百多分,也不知道怎麼進了高中。
可能是這所高中太差了,招不到學生所以才破格讓姜祜進來的吧,怪不到姜祜上課睡覺都沒人管他。
這麼一想,墨年年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姜祜耳邊很久沒這麼聒噪了,他有些不習慣,有些煩躁。
他擡頭看了墨年年一眼,從她臉上挪到了她脖子上的花紋處。
一大片,繁複瑰麗。
隱隱有著光芒閃過。
姜祜又壓下了想弄死墨年年的念頭,繼續盯著黑板。
頭髮花白的老頭抖的更厲害了,字都寫歪了好幾個。
他寫幾句,又要轉頭看姜祜兩眼。
姜祜沒有任何反應,他纔會繼續。
墨年年瞪了姜祜一眼,這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將老師嚇成這樣。
姜姜該不會是那種成績又差,又不聽管教的刺頭吧?
這種人是學校裡最難搞的存在了。
墨年年盯著姜祜,親眼看著他“學”整整一天。
學進去多少暫且不說,起碼他態度端正了啊。
放學後,剛好輪到姜祜值日,這樣墨年年也不用等晚上在去找他了。
姜祜一個人打掃著衛生,墨年年就在旁邊飄來飄去的。
她從這頭逛到那頭,又從那頭逛到了這頭。
“學習很有意思對不對?你能明白很多你之前不知道的東西?!蹦昴昕粗?,試圖喚醒他對學習的渴望。
姜祜抿了抿脣,沒說話。
“等你多學一段時間就能體會到了,學習是多麼快樂的事,沒有什麼事比學習更重要了?!?
姜祜,“要是我沒記錯,你上學期倒數?!?
墨年年,“……”
人艱不拆懂嗎?
墨年年面色如常,“這不是因爲死了一次,意識到了學習的好處,要是我好好學習了,現在怎麼也不至於是現在這種情況?!?
“學習真是太有趣了。”
姜祜看了她兩眼,將書擺在了墨年年面前,“看哪頁?”
墨年年,“……”
姜祜迅速翻到老師今天講的那一頁,直勾勾的盯著墨年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姜祜冷玉一般的指尖點了點書頁,看了墨年年一眼。
墨年年被迫,又重新開始了學習。
但她已經上百上千年沒看書,上課了。
突然來這麼一下,她滿腦子都是漿糊,老師講的彷彿天書,一個都看不懂。
這些什麼東西?
每個字單獨拎出來她都認識,但就這樣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無字天書。
這也太太太難了吧。
這是人做的題嗎?根本不是!
姜祜將墨年年所有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眼底泛起了絲絲波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