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監(jiān)獄的溫度不低,冷茜卻在這一片白色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寒。
男主離開了,只剩下她一人在這寂靜的牢房中。
她開始迷失,開始無望。
她蜷腿坐在白椅上,昂首靜靜看著天花板。
她對系統(tǒng)說:“我累了。”
系統(tǒng)宛若有了心智一般,停頓了一下後才說:“也許,睡一覺就會好?”
“不會好的。”冷茜側(cè)過頭,斂眸捋過長髮:“我無法去愛反派,特別是從關(guān)係中跳脫出來後,我會覺得無比疲倦,就好像當(dāng)時與反派的一切交往,都不過是自我的一種僞裝,我討厭僞裝。”
男主一句話點醒了她。
她本是一個無愛的人,又要如何去治癒一個因愛受傷的人?
她無法療愈反派,正如她無法療愈自己一樣。
系統(tǒng)空靜不知該回答什麼:“那您,是想要放棄任務(wù)嗎?”
“有始有終。”冷茜想通了這一切後,松下身子微微一笑:“至少這個世界我要將它給完整的走完。”
下一世就不來了吧。
系統(tǒng)沒再回應(yīng),而是去找它的上級來商討此事,有關(guān)於冷茜不想再執(zhí)行任務(wù),他們該如何處理。
畢竟,冷茜一旦退出任務(wù),就代表了她無法與主上的靈魂繼續(xù)碰面,亦無法相互治癒……最麻煩的是,主上的靈魂碎片在每世的執(zhí)念都不會被化解,如此也就無法迴歸本一……難啊。
……
遲涼殺死了冷宇。
那是冷宇求他的。
冷宇說自己最愛的人已經(jīng)不存在,並且……他最愛的人也希望他死,所以他不能茍活啊。
所以遲涼殺了他。
在冷宇死之前,同遲涼說了一句話:“你心中有愛,她心中沒有,她在漠視著整個世界,旁觀著整個世界,她無慾無求,自不會真的愛上你,希望你……可以理解到這一點。”
冷宇說的,遲涼看得出來。
他早就看出來了。
深夜。
遲涼坐在最初的研究大樓天臺上,注視著王軒基地的方向。
他眼中少了許多脆弱,只留下了無盡的深沉與黑暗。
他朝著空氣伸出手,感受著微風(fēng)拂過時的觸感,宛若冷茜的髮絲柔軟的纏上了他的指尖。
他緩緩閉上眸:“冷茜,我好像比想象中更早的愛上你了。”
耳邊,風(fēng)吹過來一抹機械式的聲音入了遲涼的耳……一切劇情任務(wù)都自此變得不再一樣。
一個月後。
冷茜原本以爲待在監(jiān)獄裡,自己的生活會很寧靜。
卻不想再進入牢籠後的第三天,她就被王軒給帶去了生物基地區(qū)。
他要求她將治療喪屍毒素的血清給研製出來。
可以。
她甚至連拒絕的意思都沒有,就換上了防護服開始正式搞起了研究。
基地區(qū)的博士和學(xué)士們則充滿警惕的看著她,當(dāng)然,那視線中不光有警惕也有許多想要殺死她的憤怒。
她不在乎。
那麼多人因此死掉,她毫無波瀾。
但她爲那些活下來的人感到悲哀。
什麼最痛?離別最痛。無法掌控的感情出現(xiàn)後,卻又被強制性的分開,那最痛。
所以她討厭與別人產(chǎn)生感情,那樣會使自己受到傷害。
研究室,冷茜幾乎封閉了自己的世界,一言不發(fā)專心致志的研究著血清。
這讓黃媛覺得很奇怪。
她神情優(yōu)柔,站在實驗室的門前看著冷茜:“冷茜應(yīng)該清楚一旦她將血清給研製成功,就會迎來死亡吧。”
王軒摟著黃媛的肩膀,眼底一抹思索:“也許,冷茜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無情。”
起碼她知道拯救二字的重要性。
這時,守護基地的大將軍穿著防護盔甲大步走了過來,對王軒嚴肅道:“總領(lǐng)不好了,遠處突然襲來數(shù)萬個喪屍往我方逼近。”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黃媛?lián)膽n愁的用那雙水潤的眸看向王軒:“我們該怎麼辦?”
王軒摸了摸她的頭髮,視線鎖在冷茜的身上:“來人,去將冷茜博士給捆起來帶去基地高樓門處。”
……
基地的城牆上,幾十個機槍手持槍待命,瞄準著不遠方。
冷茜雙手雙腳被捆住,坐在一側(cè)的躺椅上慵懶到快要睡著了。
遲涼來救她了。
不知爲何,她懶得被救,甚至懶得更換到其他的環(huán)境。
還是很累。
並且她連如何緩解都不知道。
真可笑啊。
她側(cè)躺在躺椅上,長卷發(fā)猶如玫瑰的藤蔓,將她美豔的面部突顯而出,那白皙的面龐性感的紅脣,整個人猶如充滿侵略感的深邃美人,只坐在那裡就可令人蕩起心魂。
但士兵們卻對她的面容不爲所動,一個殺人狂魔,一個創(chuàng)造出末世的女人就算再美,也遮擋不了她醜陋的心,他們對她的存在深表噁心。
冷茜繼續(xù)忽視著人們對自己的殺意和厭惡,只是安靜等待著接下來劇情的推進。
遲涼真正成爲了喪屍之王。
當(dāng)他再次出現(xiàn)在冷茜的面前,整個人的氣場變得冷冽強勢。
他坐在喪屍擡起的高椅上,整個喪屍軍隊猶如狂沙襲來,踏起濃濃灰塵,光是步伐聲就氣勢洶洶。
王軒站在冷茜身側(cè),身形筆直宛若一個真正的王者睥睨著城樓之下。
“好久不見,遲涼。”
遲涼優(yōu)雅坐在高椅之上,側(cè)著身倚在扶手處,微笑對王軒斂眸點頭:“好久不見,基地首領(lǐng)。”
他的視線輕輕移到王軒身邊那位美豔傾城的美人身上,眼底盪漾起一抹漣漪,脣角弧度加深。
他柔著嗓音對那位美人說:“主人,我們該回家了。”
冷茜無聲沉口氣,垂簾的模樣猶如睡美人一樣,驚豔了幾隻蝴蝶爲此駐足。
懶得動,懶得迴應(yīng)。
這時,一位士兵大聲罵道:“冷茜毀了我們的世界,毀了我們的家園!她將會一輩子被監(jiān)禁於此,爾等休得放肆!”
遲涼笑笑:“是這樣麼,王軒?”
下一秒,他陰冷著眸看向王軒,瞳孔好似閃爍了一絲詭異的光。
只剎那間,王軒猶如被創(chuàng)世主給控制住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當(dāng)他再次恢復(fù)了理智後第一句話便是:“聽我的命令,放冷茜迴歸喪屍羣。”
冷茜微微瞇眸,向上瞥了王軒一眼:“你是腦子被驢給踹了纔想放我走,瘋了?”
遲涼很清晰的聽見了冷茜的聲音,斜頭笑容柔和如星月:“主人,難道你不想跟我回家麼?回,我們的家。”
他要帶她離開這裡。
他要同她培養(yǎng)新的感情。
他要擁有她,擁有她的心,擁有她的一切,他要吞掉她,與她合二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