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公爵的如意算盤打的再妙,卻也還是算漏了南筱的眼力。
他手上有黑乎乎的東西,還讓艾伯特中了子彈,南筱怎麼可能還會輕敵。
她看似是在看別的地方,實則百分之百的注意力全在威廉公爵的身上。
所以,在他扣下扳機的時候,南筱就擡腳踢了一下他的手。
那個發(fā)射口瞬間就偏了,子彈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南筱快速的將他手裡拿著的東西給搶過來,抵在他的腦門上,那些衝上來想砍人的士兵見狀,趕緊止住了腳步。
而那邊的安夢琪慘白著張小臉,手臂上中了子彈,鮮血嘩啦啦的流出來。
南筱見狀,緩緩勾脣。
“安夢琪,你還真是倒黴呢,哦,不對,應(yīng)該是惡有惡報,怎麼樣?中子彈的滋味如何啊?”
安夢琪只能用一隻手比劃著,“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你是我的哪一個室友?”
在南筱第一次喊她名字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懷疑了。
南筱淡笑不語,看樣子很是神秘,但其實,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已。
她發(fā)現(xiàn),奪運者的腦洞還挺大的。
安夢琪忽然笑了,還在自欺欺人著。
“不管你是誰,我都是女主角,女主角是活到最後的,我是小美人魚,可我絕對不會像她那麼蠢,什麼都不要,最後化爲(wèi)泡沫,我會活到最後的……”
“你到底有沒有看懂這個故事?”
安夢琪眼底的心虛完全無法掩蓋,怔愣的望著她。
“你還說你是小美人魚,呵。”
南筱就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她認真的詢問著。
“你有她堅強的意志嗎?”
“你有她高尚的品格嗎?”
“你有她善良的心靈嗎?”
“沒有,通通都沒有。”
南筱宣佈完答案,脣角輕勾,“哦,抱歉,我忘記了,自以爲(wèi)是,自欺欺人,這兩個特質(zhì)你倒是有。”
“你……”
安夢琪現(xiàn)在是又疼又憋屈的,說不出來話,無法發(fā)泄,南筱還站在那嘲諷她。
她心中對南筱的恨意在這一刻抵達至頂峰。
【仇恨值+10%,當(dāng)前仇恨值爲(wèi)100%,恭喜完成任務(wù)。】
南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這才緩緩收回視線。
“小黏人精,她,你可以殺掉了。”
“好。”
艾伯特點點頭,另一隻手上的藤蔓瞬間纏上了安夢琪的脖子。
她的小臉因爲(wèi)缺氧而憋的通紅,雙腳也在費力的掙扎著。
但是很快,她就沒氣了,連遺言都來不及說,也說不了。
“你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開火!朝他們開火,別怕,我死不了!”
威廉公爵心頭怒火滔天,被滕蔓束縛,和被這東西指著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這讓他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安夢琪的死,更是激發(fā)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他迫切的想賭一把。
以前,他在生死存亡的時候,總是能平安的活下來,就像剛剛的那顆炮彈一樣,突然轉(zhuǎn)了方向,讓他不受一點兒傷害。
那船長很聽他的話,立刻就讓人猛烈的開火,甚至都來不及思考這樣做的後果。
艾伯特就像扔球一樣,把威廉公爵給拋了出去。
“不,不……”
威廉公爵距離那炮彈越來越近,驚恐的瞪大眼睛,他後悔了,可劇烈的疼痛立即席捲全身,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啊——”
沒有人會去救他,因爲(wèi),這可都是他自己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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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筱幽幽道:“死在你自己讓人開的炮彈中,也是你的榮幸了。”
火光迸發(fā)的前一刻,艾伯特早就拉上了南筱的手,另一邊的滕蔓圈住巫婆的腰,跟著他瞬間飄浮到半空當(dāng)中。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南筱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夢幻了。
“啊——”
炮火開的猛烈,那些士兵個個都慘叫了起來。
等炮彈的煙霧消失後,那處的海水就更紅了,飄在水面上的屍體數(shù)不勝數(shù),幾乎沒有一個活口。
在這些屍體當(dāng)中,就有威廉公爵的,他的皮膚都燒焦了,實在是慘不忍睹。
那船長見威廉公爵就這麼死了,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不是說死不了的嗎?
“不好了,不好了,船長船長,你看你看,那個人魚,他他他……會飛啊!”有一名海盜指著飄在空中的艾伯特說道。
船長一聽到飛這個字,眉頭就突突的跳起來。
這年頭,怎麼是個人就會飛?
這樣的好事,他怎麼沒趕上呢?
船長冷靜吩咐道:“趕緊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我們把船往回開,把那幾個人魚也綁過來,我們手上有人質(zhì),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那艘大船正在緩緩開動。
那個海盜又跑回來,著急的說:“不好了不好了,船長船長,那個人魚,他他他……還會變身啊!”
船長:“……”
Fuck!
南筱也是一臉訝異的看著自己身側(cè)的人。
艾伯特一開始薄脣翕動,不知道是在念什麼咒語。
他的額頭上漸漸顯現(xiàn)出一抹藍紫色的印記來,是一朵花盛放的形狀,身下的魚尾也忽然被一團刺眼的藍色光團給包裹著。
南筱望著他額頭上的藍紫色印記,微微恍神。
這花,她認得。
鳶尾花,藍紫色的鳶尾花。
那人曾說,這種花,寓意著念念不忘……
南筱走了好久的神,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艾伯特已經(jīng)變完身了。
他似乎是長高了一點,氣質(zhì)也更顯得成熟了。
那俊美的五官很是立體,棱角分明,眉眼間多了幾分銳利,從上至下披著一件淡藍色的絲綢,該遮擋的地方都遮擋住了。
最關(guān)鍵的是,他的魚尾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雙線條流暢,又十分勁瘦的大長腿。
南筱的美眸裡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能變化出腿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
“海神大人!你就是海神大人!艾伯特,原來你就是那個海神大人!”
巫婆看到了自己的偶像,激動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只見艾伯特的手輕輕一揚,海平面上突然凹陷出一塊來,是一個能瞬間將人給吞噬的漩渦。
那漩渦越變越大,直到形成一個長長的水柱,正要潑向這艘船時,艾伯特開了口。
“阿南,這些水潑到船上,我怕會誤傷人魚姐姐們,不過,我待會兒再用治癒之法救治她們,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他的脣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依舊乖巧,可嗓音卻不再軟糯,已經(jīng)變得清潤悅耳起來。
南筱湊身上前,在他額頭上那個印記處,輕輕的落下一個吻來。
“沒事的,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你不需要再浪費自己的魔法。”
艾伯特在剛剛進入休眠期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覺醒了海神的記憶。
他是海神,在一百年前消耗完自己所有的魔法護佑人魚一族的平安之後,就自動封鎖記憶,變化成幼時的模樣,等待著魔法的重新凝聚。
如果幼時的身體受到重大創(chuàng)傷,他的記憶也會復(fù)甦過來。
而現(xiàn)在,他恢復(fù)了記憶,魔法的凝聚也已經(jīng)完成了。
所以,耗費一些魔法和這些小嘍囉鬥,其實也不算什麼。
只是,他現(xiàn)在心裡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的原因,是因爲(wèi)剛剛阿南的那個吻,落在他額頭的印記上。
在醒來後,第一個看到阿南的人,是他也不是他。
那個“他”只是他在當(dāng)海神時候的一抹微弱的潛意識。
本來兩者是互不打擾的,可誰叫“他”惦記上了他的阿南,還那麼親密的呼喚著阿南的名字,最後還吻了她。
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了,卻在他的額頭上留下這麼個印記,他無論用何種魔法,都去除不掉。
艾伯特越想,心裡就醋的越厲害,阿南是他的,就算是潛意識也不能跟他搶。
“怎麼了?”南筱很敏銳的發(fā)覺到他的異樣,“小黏人精,你——”
她的脣突然被人給覆上。
艾伯特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眼底暗藏著深沉偏執(zhí)的佔有慾,帶點不滿的懲罰意味。
之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頗有經(jīng)驗了,兩人的喘息聲逐漸的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