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人就合夥把那保溫桶內(nèi)的玉米排骨湯給喝光了。
傅宴之有些意猶未盡,“咱媽這手藝真不錯,阿南,等咱們結(jié)婚後,就搬去和爸媽一塊住吧?”
他現(xiàn)在喊南筱的爸媽比喊他自己的爸媽還要親熱。
還不等南筱回答,外面的喧鬧聲隱隱約約傳來。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講話?你知道我兒子誰嗎?!”
傅宴之一聽見這個聲音,就覺得大事不妙,趕緊衝了出去。
“喲,你是得了老年癡呆癥嗎?居然連你兒子是誰都不知道?”
“你……”
電梯門口處,馮麗華正和裝扮的珠光寶氣的婦人發(fā)生爭執(zhí)。
矛盾的原因不在她身上,而是這位婦人用非常嫌棄的口吻將她給貶低一通,末了還說要讓保安把她這種垃圾貨色給扔出去。
馮麗華本就是個不服輸?shù)男宰樱?dāng)即就和對方嗆起來了,那位婦人見自己說不過她,就開始拿身份出來壓人。
傅宴之只得把兩位長輩請進(jìn)辦公室裡,意在調(diào)和兩人之間的矛盾。
可傅母一看見南筱,頓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是勾引我兒子的那個狐貍精?”
一句話,成功讓傅宴之和馮麗華都陰沉了臉色。
馮麗華怒道:“你說誰是狐貍精?”
傅宴之也是一通嘴炮輸出:“媽,你這話就過分了,阿南是我的女朋友,堂堂正正的,我倆都是單身的,在一起怎麼了?您要是不會說話,那就乾脆閉上嘴,別說話了。”
“……傅宴之,你還敢跟我頂嘴?!”
傅母氣的心頭窩火,她從自己的名牌包包裡拿出幾張照片來,重重地甩到桌上,“要不是這事兒鬧到你爺爺那,我才懶得管你!”
南筱低頭瞥了一眼,照片上是昨天他們和傅英在一起吃飯的畫面,還有好幾張她和傅宴之互相牽手的。
“這些照片你爸爸都拿給你爺爺看了,你爺爺是什麼人吶?他能同意你和這種人交往嗎?!”傅母指著旁邊的南筱,眼神尤爲(wèi)輕蔑。
像傅家這種頂級豪門,是看不上灰姑娘的,將來要選擇的妻子人選,必定是豪門千金。
南筱卻不以爲(wèi)意,翹著個二郎腿坐在傅宴之的身旁,突然往他跟前遞出自己那隻纖白如玉的手。
傅宴之一愣,低頭看著這隻修長白皙的手,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些瘋狂旖旎的畫面。
這手,他親吻過許多回,好軟的……
傅宴之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感覺心裡的煩躁都在此刻化爲(wèi)虛無,他柔聲道:“阿南,你這是?”
南筱瞥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傅母,慵懶地支著下巴,嘴脣抿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小傻瓜,我想和你牽手。”
“好,我們牽手。”傅宴之溫柔一笑,果然乖乖地牽住了她的手,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甚至都想虔誠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來。
南筱把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故意展示給對面的人看。
不是說她狐貍精嗎?
狐貍精最是能撩撥勾引人的,那她就只好貫徹到底嘍。
於是,南筱直接身子一歪,腦袋輕輕枕在他的肩頭上。
傅宴之側(cè)頭望過去,她微微閉眼的模樣閒適而又愜意,像趴在陽光底下曬太陽的小奶貓。
原來阿南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啊……
然而,南筱這種明明白白的挑釁,傅母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她簡直是快要?dú)庹恕?
“兒子,媽這都是爲(wèi)了你好,你爸爸還在你爺爺面前說了你許多的壞話,他想讓那個私生子坐在你的位置,你現(xiàn)在最好是不要惹你爺爺生氣,你聽媽一句勸,趕緊和她分開吧!”
傅宴之下意識的將南筱的手握緊,怕她多想,焦急的跟她解釋:“阿南,你別聽她講這些廢話,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誰也不能干涉我的決定,我不會和你分開的,我們已經(jīng)說好了,要一起領(lǐng)證結(jié)婚的,一起過一輩子的,對嗎?”
“對啊對啊。”南筱根本就懶得睜開雙眼,她又換了一個姿勢,這回是直接枕在他的腿上睡覺了。
傅母:“……”
“阿南,你是困了嗎?”他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溫聲詢問著。
“是啊,吃飽喝足,不就得睡覺嗎?”南筱一開始就想氣一氣傅母,但現(xiàn)在是真覺得躺在他身上很舒服,不想起了,也有點(diǎn)犯困了。
傅宴之很少見她這麼黏著自己的時候,心裡就像是裹了蜜糖一樣甜,還有點(diǎn)小興奮。
哪怕他知道阿南這麼做,完全只是爲(wèi)了故意氣他媽罷了。
很顯然,在這段情侶關(guān)係中,最沒有安全感的那個人是傅宴之,要是真的分手的話,他很有可能會發(fā)瘋。
但傅母沒有意識到這點(diǎn),傅父現(xiàn)在抓住了傅宴之這個把柄,已經(jīng)在傅老爺子面前不留餘力的抹黑他了。
要是傅老爺子真的答應(yīng)把繼承人的位置讓給那些私生子中的一個,那她在傅家就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兒子……”
“兒子什麼兒子啊?你自己沒長眼睛看嗎?他現(xiàn)在和他女朋友在一起那麼幸福,你非要過來棒打鴛鴦,這就是你說的爲(wèi)他好?”馮麗華譏笑出聲。
她剛剛聽了一耳朵,什麼爺爺私生子之類,豪門就是是非多,這個女人剛剛滿口都是這個,說是在爲(wèi)兒子著想,其實(shí)根本就不是。
這個女人不滿意自己女兒的點(diǎn)就是出身,出身不是一個人的原罪,可在這些自視甚高的人眼裡邊,這就是一種罪。
但幸好,傅宴之是站在她女兒這邊的,這世上,多數(shù)的婆媳問題,其實(shí)都夫妻問題。
傅母從剛剛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憋火,馮麗華剛纔的話,更是將這一把火給引燃了。
她拍著桌子站起身,“我們母子之間的事情,關(guān)你什麼事,輪得到你在這裡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馮麗華也不甘示弱,把桌子拍的比她還要響亮一倍:“你兒子天天喊我媽,你說我倆是什麼關(guān)係?!”
傅母頓時不可置信地朝傅宴之所在的方向看去,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心中竟有些五味雜陳的。
傅宴之則是面色冷肅。
剛剛兩人拍桌子,那巨大的聲響就把他給嚇得抽搐了一下,哦不,是兩下。
沒有睡覺的南筱還安撫般拍拍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