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起碼幾年時間，我們不可能回去。”
夏紫薇小聲迴應(yīng)，“我們已經(jīng)來到嶺南這邊來了。
聽蕭劍的意思，我們?nèi)ル?yún)南定居。
起碼還要再走兩三個月的時間。
誰也沒有考慮過，什麼時候回去。”
好像看到對方的心事，夏紫薇眼底不知不覺流露出憐憫之色。
對晴兒現(xiàn)在的處境，她多少有些心虛。
誰都知道是她們這些人拖累了對方。
“沒考慮過？”
晴格格怔住了。
接著露出苦笑，“是啊，你們好不容易逃出京城。
怎麼可能有那麼快回去。”
“晴兒，對不起。”
夏紫薇忍不住出言道歉，“要不是你幫我們，也不會把你給拖累了。
如果你真的想回京城，不如下次遇見追兵的時候。
乾脆你跟他們回去吧。
你就別跟著我們吃苦受罪了。”
“我……”
晴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纔好。
“是不是捨不得蕭劍？”
夏紫薇看到她遲疑和猶豫，立刻追問起來，“晴兒，你願意爲(wèi)蕭劍留下來嗎？
我們看得出來，他真的喜歡你。
他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既然你對蕭劍也有情意，你們乾脆在一起。
如今你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
蕭劍也是真心對待你。
晴兒你捨得拋棄他獨(dú)自回京城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
晴格格表情有些迷茫，“留下來，我不安。
離開你們大家，我不捨。
這些問題我也考慮過幾次。
每次我都無法做出選擇。
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晴兒，如果我是你的話，我選擇留下來。”
夏紫薇拉著她的雙手，露出鄭重之色，“晴兒，不是我想幹涉你的決定。
而是你留下來對你比較好。
畢竟你跟著我們離開京城差不多一年時間了。
如果你選擇回去的話。
且不說蕭劍失去你會生不如死。
就算你回京城了。
我相信回去之後也不會開心。
說不定會有很多麻煩等著你。”
晴格格微微蹙眉，“紫薇，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說？”
“晴兒，你應(yīng)該還記得小燕子陷進(jìn)棋社幾天時間才被找回來。”
“嗯，我聽說了！”
“你應(yīng)該不知道，由於她失蹤幾天幾夜。”
夏紫薇垂下了視線，不敢跟她對視。
有些難以啓齒，“愉妃娘娘派了幾位嬤嬤，強(qiáng)行給小燕子檢查身子。
就是怕小燕子被人毀了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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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晴格格眼珠子一瞪，低聲驚呼，“真的嗎？”
“是真的。”
夏紫薇點了點頭，“小燕子回來之後，哭了好半天時間。
她當(dāng)時並沒有跟我說這些。
不過後來她喝醉酒了，不小心說了出來。
我才知道她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也是小燕子一直很不喜歡愉妃的原因。”
“我真不知道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
晴格格露出意外之色，想了想又道：“以愉妃的性子，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稀奇。”
“是啊。”
夏紫薇點了點頭，“我們都知道愉妃過分，不過誰也不好說什麼。
說到底愉妃這樣做，也是爲(wèi)了證明小燕子的清白。
你也知道女子還沒有成親之前，清白有多重要。”
“這一點，我們每個人都知道。”
晴格格輕聲迴應(yīng)，“女子要是沒有了清白，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晴兒，既然你都明白這一點。”
夏紫薇直言道：“爲(wèi)何還想著回京城？
對於京城的貴人們來說，你都失蹤快一年了。
恐怕在她們的眼裡，你……”最後的話沒有說出來。
晴格格卻聽懂了。
只見她臉色剎時雪白。
整個人也呆滯住了。
顯然這一點，是她從來沒有考慮。
更不清楚，自己在京城貴人們的眼裡，跟殘花敗柳沒什麼區(qū)別。
“怎麼，怎麼會這樣？”
晴格格心都碎了。
她無法接受這樣事實。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跟著逃亡快有一年時間。
她又是黃花大閨女。
如果回去京城，就算她能自證清白之軀。
同樣也會面臨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
她不敢保證自己不在乎。
如果自己聲名狼藉，只會讓老佛爺跟著蒙羞。
在這一刻。
她後悔了。
她真的後悔自己跟著她們逃亡。
早知道自己情願被皇上處死。
也不想落此下場。
想得越多，她眼眶的淚水滴滴往下掉。
尤其是看到她的悔恨之色。
夏紫薇心裡有些不舒服。
不過她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換作是自己從小在宮裡長大，還被太后寵愛著長大。
自己肯定做不到跟晴兒一樣，捨命去救人。
控制好情緒之後。
夏紫薇忍不住又道：“晴兒，我知道你捨不得老佛爺。
只是你現(xiàn)在回去，絕對是弊大於利。
等過幾年後。
事情平息了。
到時候我們大家再返回京城。
你要知道五阿哥也一樣捨不得宮裡的親人。
他遲早也會選擇回去。
我覺得一起回去，比總你一個人回去要好一點。”
“是啊，我現(xiàn)在回去……”
晴格格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只會惹老佛爺傷心，惹她老人家心煩。
還不如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老佛爺還能過安穩(wěn)平靜的日子。”
“晴兒，別傷心了。”
夏紫薇再次握緊她雙手，“你還有我們啊。
我們大家也是你的親人好不好。
難道你真的捨得拋棄我們大家嗎？
我們開開心心的，相互照顧過日子不好嗎？
你跟我們說過，你也是嚮往自由的生活。
接下來我們可以過幾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幸福啊！
你說是不是？”
“是啊，可以自由自在。”
晴格格喃喃自語，“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感受到自由味道。
也終於明白皇后娘娘所說的話。
自由自在，也是需要付出代價。”
“皇后娘娘？”
夏紫薇聞言驚訝極了，“晴兒，皇后娘娘也跟你說過‘追求自由’的話兒嗎？”
“嗯，皇后娘娘說過。”
晴格格點了點頭，“我已經(jīng)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哦！”
夏紫薇發(fā)現(xiàn)她不想說話了。
趕緊提起扯回剛纔的話題，“晴兒，既然暫時不能回去。
你跟我們一樣，都要考慮個人問題。
晴兒，我們年紀(jì)也不小了。
已經(jīng)到了成親的年紀(jì)。
一年半載倒也無妨。
時間久了，我們再不成親就有點說不過去。
換作是普通人家，我們的年紀(jì)早就成親了。
也就是我們皇家和宗室的格格們出嫁的年紀(jì)比較大一些。
要是繼續(xù)拖下去。
我們就要被人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