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炮灰替身&陰冷暴君33-34（二合一）
“怎，怎麼會，你纔是睿王的側妃啊，若是被陛下知道……”
麗姨娘忽然看向林芝，緊張地握住她的手，滿臉恐慌：“陛下他可。”看了看外面，不敢說出口，但意思林芝明白。
“您在這裡，陛下自然是知道了的。”
見她的臉陡然慘白，林芝忙安撫：“此事睿王和林家纔是罪魁禍首，陛下不會降罪於我們，姨娘您放心吧。”
麗姨娘點著頭，可看著她的目光卻複雜：“那你和陛下……”看向她脖子不小心露出的痕跡。
林芝不自在地扯了衣服遮住：“陛下待我很好，我不打算離宮。”看向她，“但是姨娘，您不是說想要回江南尋親嗎？到時候女兒安排人幫您一起去找，若是找不到，您想留在那兒，女兒就幫您買個院子，您日後再也不用當林家的妾了。”
麗姨娘曾說過自己是被拐子拐走的，後來被賣到京城，進了林家當老夫人的婢女。
她記得小時候爹孃對她很好，只是當時太小，記不清家人姓氏地址，但她一直期盼和家人見面。
“女兒知道您一直活得不開心，以後您不用再忍受他們了。”
麗姨娘呆呆看著眼前的女兒，只覺得陌生，隨即眼淚落下來，抱緊林芝，當初女兒出嫁前那麼單純，如今卻被逼迫面對這些算計，現在還要反過來護她：“是娘沒用。”哽咽不已。
“您護著女兒長大，現在輪得女兒護您了。”
沒有阻止，一直等到麗姨娘哭完，當麗姨娘認真詢問這中間的內情時，沒有任何隱瞞地將林氏對原主三番五次的脅迫，全都說給她聽。
雖說爲母則剛，但林芝也怕麗姨娘害怕連累自己，最後回林府自投羅網，說完鄭重道：“您離開，女兒才能不會繼續被他們威脅。”
麗姨娘又恨又怒，可她卻沒有任何能力幫女兒，淚眼朦朧：“可是我走了，你怎麼辦，他們找不到我肯定找你。”想到那日她將要睡著，忽然被人用帕子捂住嘴迷暈，等醒來就在一個陌生的院子裡，聽了下人的話，才知道是女兒做的。
之後她戰戰兢兢，聽著門外有人說林家有個偏僻的院落著火，生怕他們去找女兒。
只覺得女兒實在膽大，萬一被林家和睿王發現，如何是好。
現在知道了這些真相，更是不放心了。
“陛下會護著你嗎？到底你曾是睿王……”
“會。”
麗姨娘怔住，看到女兒素來冷靜的面容上泛起點點紅暈：“娘，睿王心中只有長姐，雖娶了我回去，但從未碰過，他只是讓我裝扮成長姐的樣子。”頓了頓，“這些陛下都知道的，您別擔心。”
麗姨娘呆住，心裡又寬慰又心疼，最終抱住女兒：“他們怎能這樣待你，你也是林家的小姐啊。”
這話林芝不知道如何接，從小到大，她們母女在林家遭受的待遇，根本不是一個小姐，也只有麗姨娘，心中總藏著那麼一絲絲奢望，想著到底是林家血脈，林家不至於如此狠毒。
甚至也對睿王心生期待，想著女兒總算過上好日子，可，真相就是這麼殘酷。
回抱住她，低聲安慰。
隨後她還問了麗姨娘怎麼到的皇莊，就聽她說，她直接被人帶來這邊的，下人留在城中，不過她來這邊，也就昨日去一趟廚房做飯端上來，平日就待在院子裡，也沒人爲難她。
林芝面容頓鬆，她想也是，蕭垣看著不好惹，但對女眷倒還沒那麼苛刻。
母女倆聊了一整個下午，直到宮人來提醒她，陛下詢問她忙完了沒。
麗姨娘有些慌張：“那，那姨娘就先回去了。”
林芝頷首，也起身：“女兒送您。”知道麗姨娘並未遭受什麼事，她也就放心了。
麗姨娘說不用，她天然對皇權有著畏懼，急忙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又回來，見女兒目露疑惑，一張臉如朝露般美麗，眼中閃過憂慮：“陛下是天子，他如今待你好，可日後如何卻是不知，那些後宮妃子……你趁著如今討個恩賜，若哪日厭了你，也能護好己身。”
後宮佳麗三千，還都是皇城裡家家精心嬌養出來的女兒，沒有幾個差的，陛下如今喜愛女兒，可日子一長，這喜愛又能保持多久。
何況女兒的身份，她實在擔心。
林芝眨著眼睛：“姨娘，我明白。”
麗姨娘不知道她是否真明白她的意思，可宮人在門口等著，來不及說太多，只能無奈退下。
很快跟著宮女離開。
林芝轉回殿中，她清楚麗姨娘的顧慮，她是怕蕭垣只把她當個玩物，過了新鮮勁，就隨意丟棄一邊，自己的下場會悽慘。
不過這種事情她向來考慮得少，先做了再說。
沒多久，殿門口傳來腳步聲，她轉頭就看到蕭垣跨步進來，目光一掃：“和你娘談得如何？”在她身邊落座。
伸臂撈到懷裡，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看到她微紅的眼眶。
“哭了？”
宮人還在門口，林芝有些不自在，避開他的手：“談好了。”仰頭看向他，“謝謝陛下。”這一句真心實意。
蕭垣挑眉：“謝朕什麼？”
林芝眸光溫柔如水：“謝陛下沒有嚇唬姨娘，原本我擔心林家和睿王府懷疑失火有誤會滿城找人，我姨娘被您帶走，倒是放心了，不過，陛下，我還想請個恩典。”
蕭垣從她臉上掃過，漫不經心：“你昨晚已經跟朕求了好些個恩典。”
“不讓朕用宮女，回宮後也不想再去御書房，說怕冷，讓朕自己去翠微宮，還要御膳房十天不重樣給你做飯，要最好看的衣裳，最漂亮的首飾，要朕快些，又讓朕慢點。”嘴巴被一隻手堵住。
林芝臉燒成了紅霞，咬牙切齒：“陛下，不一樣，這是正事。”看他，“您要如何才肯答應？”
蕭垣：“朕可以答應，但有個條件，回去後住到朕的寢宮。”
林芝驚訝：“就這個？”
蕭垣嘴邊笑意加深：“就這個。”
林芝想了想，這對她沒任何影響，還省得以後天天跑來跑去，翠微宮離御書房又遠，唯一可能就是睿王和林家知道後，恐怕會坐不住，不過這是他考慮的事，遂點頭，“我答應。”
蕭垣得知是送麗姨娘離京，點點頭，吩咐給下面的人去做，翌日還與麗姨娘三人一起用膳。
不過麗姨娘著實緊張，筷子都有些拿不穩。
而蕭垣面色如常，和林芝聊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雖威勢不減，卻也著實讓林芝感慨難得。
次日，林芝在皇莊與麗姨娘分別，雖然有些匆忙，但麗姨娘留在京城也只會胡思亂想，若去得巧，說不定早點找到外祖父一家，一起過個團圓年。
麗姨娘看眼站在不遠處聽高總管稟報什麼的年輕帝王，看向女兒，這幾日她一直想再跟女兒細談，可每次陛下都與女兒同進同出，找不到機會。
欲言又止片刻，最終摸摸女兒的臉：“你在京中護好自己，莫要擔心我。”
林芝點頭，分別也格外不捨：“姨娘，若是找到外祖一家，他們人好就罷，待您不好您就一個人住，莫要委屈自己，想我了就寫信，宮人會把信送進京城的。”
麗姨娘點著頭，二人最終依依不捨分別，目送麗姨娘坐上馬車離開。
接下來她會到百里外的項城，之後改乘船，一路南下。
馬車在路盡頭變成一個小黑點。
腰間換上一隻手臂：“何必愁眉苦臉，江南離京城也不過七八日路程，你想她，便讓她進京便是。”
林芝擡頭看到蕭垣淡然的臉色，臉上露出笑：“陛下說的是，對了，我們是不是也要回宮了？”
二人進了皇莊，她看著四周有些不捨，多麼難得悠閒的日子啊。
這次離宮，她帶了綠珠綠衣和幾個二等宮女，但一到這裡就被蕭垣弄走了，綠蓉和小動作不斷的綠琦被留在皇宮，想必回去又有事。
蕭垣低頭：“再住一晚。”
林芝瞬間綻放出笑容：“好！”
歡歡喜喜與蕭垣去泡溫泉，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蕭垣醉翁之意不在酒，溫泉旁的鮮花只來得及看幾眼，瓜果只吃兩口，就陷入了無盡的纏綿中。
翌日，她醒來，人已經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駛向京城。
嗔怒地擰他腰側軟肉，進了皇城，入宮，應他隔日就搬到他的寢宮，待他被喊去忙朝事後，回了翠微宮。
離宮幾日，翠微宮還是那個樣子，松子和綠蓉帶著人來見她。
松子向她稟報著這幾日宮裡的事，比如前來找她道歉，卻得知她和陛下出宮去皇莊泡溫泉，神色怔愣的張昭儀，不對，如今要叫她張嬪了。
莊妃和宸妃也來探望，得知不在後，全都回去了。
至於一些分位低下，她都記不住名字的，則不必再提，另則，林府重新送了年禮進宮，都擺在庫房裡。
林芝恍然，想起這事，眼中閃過笑意：“想來夫人要大出血了。”
上回進宮被蕭垣突如其來那麼一下子，便是再不甘心，這次也得重新換了禮單送進宮，否則必然吃皇帝掛落，說道：“一會兒去看看。”
掃了一圈人：“綠蓉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綠蓉從懷裡拿出一封信：“娘娘，這是我在綠琦牀上搜到的，那賤人果然趁您不在，想往宮外遞消息，不過被我攔住了。”
“莫張口閉口賤人。”
淡淡訓一句，林芝接過信，上面用蠟密封住，綠蓉沒私拆，她隨意撕開看，眉頭挑起，其實沒什麼內容，只是告訴林兮若她和陛下去泡溫泉了，陛下待她好，可本來享受這一切的應該是她，三小姐佔了她的便宜等等。
“……”看向綠蓉，“你可知綠琦在林府還有什麼在意的人。”
綠蓉一臉疑惑：“綠琦和我一樣，都是賣進府裡，沒有親人。”
林芝見她一臉堅定，擺手：“罷了，你去問綠珠，她們平日瞧著更親近些，或許知道。”綠蓉這爭來搶去的性子，也很難與人交心。
綠蓉聞言一臉憋屈，難道她和綠琦關係就不好麼，但她如今自詡知道陛下真正看重的是三小姐，而不是大小姐，所以只得閉嘴出去找綠珠。
索性無事，林芝當即來了興致，喊來松子，讓人打開庫房。
松子將孟氏新送的禮單拿來看，嘴邊的笑意忍受不住笑出聲，對照著禮單一一看過去，果真都是好東西，什麼紅珊瑚，珍珠瑪瑙，都是尋常難見的寶物。
果然還是皇帝出場有用。
見旁邊用鎖鎖上的屋子，想起是林兮若的庫房，林兮若急著出宮，這些大物件都留在了宮裡，她打開進去看，撇嘴，果然是親女兒，東西用心又全是好物件。
不過除非睿王密謀成功，這些東西日後恐都得是她的。
噙著笑意離開庫房，只是昨晚和蕭垣鬧得有點厲害，身子疲乏，當即回去休息，到傍晚才醒。
腰間橫著一隻手臂，她擡頭果然看到蕭垣的下巴，他頗爲悠閒地拿了本書在看，發現懷裡的動靜，低眸：“可算醒了。”
林芝臉一紅：“還不是怪陛下！”
他將她折騰得渾身散架，自己倒是神采奕奕，回宮還能再去處理政務，忍不住捏了捏手下胸膛，明明也沒見他鍛鍊幾次，怎麼體力這麼好。
手被抓住：“愛妃莫急，待用完膳回來也不遲。”
林芝……抽回手：“我纔不是這個意思！”掀被子下牀，穿上衣物，轉頭便看到蕭垣拿著書卷的手撐著額頭，含笑望著她，臉一熱別開視線。
當晚，蕭垣歇在了翠微宮。
一些得知皇帝和林芝回宮，關注翠微宮的宮人，連忙將消息傳回給自己主子。
翌日，林芝天光大亮醒來，就聽說前殿來了好些妃子。
她愣一下，穿衣洗漱，走進前殿，就看到裡面烏泱泱或坐或站了十多位妃嬪，她心想，雖然後宮無後，以四妃爲尊，但林兮若不愛搭理她們，她也不喜歡人來拜見。
所以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那麼多妃子。
含笑進去，發現品階最高的是一個叫楚媚的昭儀，一直愛跟在張昭儀後面，現在也依舊拉了張嬪在身邊，明顯還是以張嬪爲先。
一陣寒暄過後，林芝問她們來做什麼，她不是皇后，不必要拜見。
張嬪上前：“宜妃娘娘，臣妾是來向您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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