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流放文男主的嫂子32
劉宗恍然,用手摩擦,卻遞還給她,“這玉佩寺廟裡的無爲大師開過光,你拿著,它可保平安。”望著她的眼神深邃。
他希望她萬事無憂,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林芝接了,攥手裡點了點頭,劉宗沒忍住,握住她的手,千言萬語匯成堅定的一句話,“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他會努力盡快讓劉家平反。
林芝注視著眼前神色堅毅的男子,忽然開口道:“藥被我換了,不是避子藥,是補藥。”
劉宗霎時呆住,傻傻看她。
她低頭摸了摸小腹:“說不定,如今裡面已經有了孩子。”
劉宗手顫抖著,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平坦的小腹,嗓子卻像是被堵住,乾澀的嗓音:“你,說的可是真的?”腦子裡亂糟糟的,然而腦海中卻迴盪著她那句‘已經有了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
死死盯著肚子,視線不肯挪開半分。
然而林芝卻似乎只是告訴他一聲,並無其他意思,說了句‘保重’轉身便走。
劉宗站在原地,忽然轉頭看向張合,張合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二公子,二少夫人的要求我也不敢不應吶,再說這也是好事,您二人成婚一載,聚少離多,如今有個孩子二少夫人日後也有個依靠不是……”
再說,你這明顯去找死,留個後不好嗎?當然他不敢這麼說。
劉宗面上表情變換,忽然丟下包裹,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女子。
林芝側眸瞧他,臉上神情雲淡風輕。
他咬了咬牙:“林氏,我換藥是爲了你好,此去我已經做了最壞打算,若是回不來,你無子和離依舊可嫁人,我不願讓你受苦。”看著她側顏美好的面龐,視線又掠過小腹,眼睛漸漸泛紅,“我儘量,回到你和孩子身旁。”
林芝撥開他的手,“我說了,我只是要個孩子傍身,你死了我不會傷心,但你若活著回來。”看他一眼,“我也讓孩子喊你一聲爹。”
淡漠的話語,劉宗卻覺得心酸的厲害。
他垂著頭,悶聲:“我答應你,一定回來,見你和孩子。”這一刻,暗自下定決心,就算死,他也要爬回她和孩子身邊。
抱了許久,直到林芝推開他:“行了,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推開他,喊了張合一聲,朝著木屋走去。
劉宗眼睜睜看著她推開門,進屋,捂住酸脹的心口,忽然得知她或許有了自己的孩子,根本捨不得離開她身邊,可卻不得不走。
“老大,該走了。”林子裡傳來下屬急切的聲音。
劉宗深深看了眼木屋,似乎要將女子的模樣烙進腦海,這才驀地轉身,接過張合殷勤遞來的包裹進了林子,不敢回頭看一眼。
就怕回頭,他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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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夫人,二公子已經離開了。”
林芝淡淡‘嗯’了聲,張合看著她猶豫,“那我們……”
“自然也要下山。”將收拾好的包袱拎起,林芝看他,“你進城後就老實待著,若是將我相公的事說出去,後果你應該清楚。”
張合舉手發誓:“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其實他也不敢講啊,劉家現在是罪犯,陛下和朝臣都十分厭惡,身上的罪孽還沒洗清,跟他們扯上關係根本沒好出去,他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這回若非倒黴,撞上林芝這對夫婦,他根本不會傻到湊上去。
當即,兩人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結果,剛走到村口,就被跑來的桃花喊住了,滿臉憤怒,跑到林芝面前:“柳郎呢?我方纔去木屋,爲何沒見到人?你把他藏到了哪裡。”
林芝和張合都沒說話,表情無語,不知道她哪來的資格質問她。
桃花依舊激動大喊:“你讓我伯父偷走了玉佩,現在又準備溜走,你這女人怎這般討厭。”
“你沒來之前,柳郎待我感激,還說日後會帶我進城,可你一來,他就換了態度,定是你在從中作梗。”
眼神滿是厭惡憎恨,“城裡的大家夫人都大氣,幫著夫君納妾,絕不使小性子阻攔,你卻將柳郎管得那麼嚴,不允他帶我走,像你這般善妒的女子,都是要被休棄沉塘的。”
林芝……
張合……他忍不住:“這位小娘子,二公子從未說過對你有情,何況,你故意阻礙公子病情導致加重,拿了玉佩不肯還,二少夫人和二公子不追究你已是心善,甚至給你一百兩作報酬,你怎能在此詆譭二少夫人?”
這些日子,他從那些小童口中,結合那日查看草藥,早就弄清了真相。
這村女雖救了二公子,卻心懷不軌,居然故意下藥讓二公子的傷反覆不愈讓人留在此地,若非二少夫人找來,二公子說不定都被折騰廢了。
如今他們不計較,此女居然還敢來鬧,簡直不知所謂。
“我家夫人心善不計較,但你若再糾纏,我可要告官,城裡的大牢定讓你脫層皮。”這自然是恐嚇,劉二公子現在這身份,可不好暴露。
桃花咬牙:“你胡說,我沒有,我只是……”
“二位抱歉,我這侄女今日要去她姑母家多住一段時間太過高興說錯話了,老朽這就把她帶走。”村長匆匆跑來,示意妻子將桃花帶走。
桃花不肯走,使勁掙扎:“我不去,你們就是想要逼我嫁人,不讓我去找柳郎,我不走,我要跟柳郎進城……”卻被伯孃捂住了嘴巴,和她兒子,一起將人帶走。
村長這時笑呵呵道歉:“二位可是要下山,祝您二人一路順風。”
林芝頷首,張合也趕緊說祝村子安好等等,一起下山。
至始至終,林芝都沒跟桃花說一句,前兩日,村長來詢問銀兩的事,她把銀子給了,提了玉佩的事,又說劉宗不願納妾。
村長聞絃歌知雅意,次日就將玉佩還來,同時說,將桃花送到她姑母那邊長住。
日後再幫她找個相公過日子,想必她漸漸地就不再異想天開,當什麼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