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炮灰替身&陰冷暴君50-51
夜深，寒風刺骨，林芝受不了，呆了沒多久便與蕭垣離開。
大臣們上前恭送，他隨意點頭，小心扶著她的腰下樓梯，宮人也在一旁謹慎護著，到樓下後，護著上轎。
這一幕刺痛了不少妃嬪的眼。
莊妃和宸妃站在一起，笑道：“姐姐，看來宮裡其他人是沒有希望了。”
宸妃點頭，這後宮滿打滿算，陛下也就在乎這一個，其他人不是沒努力，可惜陛下卻看都不看一眼，今日還聽說宜妃家人被關到天牢，可瞧瞧，陛下的寵愛依舊。
索性，她被陛下收拾後，就再沒想過得寵的事，現在也不氣。
“我對這些不在意，想來妹妹也是，不過其他人未必不想再爭一爭。”說著瞥後面一眼。
莊妃看過去，正好看到張嬪極力讓面部笑容端莊，卻遮不住嫉恨的眼，見陛下二人走遠，便走向張大人身邊不知道說些什麼，輕笑了下，張嬪的動靜，她們管理後宮，自然都知道。
之前惠妃陷害宜妃，都說惠妃是主謀，但她們都知道她是被人算計的。
至於是誰，這還用明說？
張嬪進宮時裝得溫和大氣，跟誰都是好姐姐好妹妹，但樁樁件件與她相關的事，最後都是她得利。
她們一清二楚，不過懶得拆穿罷了，偏她還以爲自己裝得好。
“人家父親聖眷正盛，我等自然比不上，天寒地凍，姐姐，我們也走吧。”陛下可不是好惹的人，別以爲她父親有用，陛下就同意他們的要求，說不定最後得不償失。
而且，陛下方纔的動作，瞧著，怎麼都像是有孕了的樣子。
宜妃本就得寵，再有孕，其他人敢在這個時候讓她不痛快，陛下不把人撕了纔怪！
二人說說笑笑離開。
城樓上跟莊妃一樣眼神好的人不在少數，陛下看護的動作實在小心翼翼，雖然林芝披了狐裘大氅，沒怎麼露出腰身，但心思巧妙的還是猜出一二。
心思更是隱下，暗暗打定主意，無論陛下是不是要讓林家女當妃子，都不開口。
翌日，早朝。
蕭垣喊了‘平身’後，衆臣起身，便開始真正清算睿王謀反的事。
證據確鑿，朝中和皇家的人沒人反駁，降下處罰，最終睿王貶爲庶民，參與造反的人該殺的殺，女眷充入妓坊，運氣好的就是流放邊關，起碼沒落入賤籍。
連林家也不例外，林父、孟氏，林大公子夫妻和他三歲的兒子，全部流放。
還有被他們牽連的九族。
臣子們沉默，他們更想知道宮裡的宜妃會怎麼樣，但皇帝沒說，讓戶部帶著禁軍去抄家，戶部尚書笑開花，這一波國庫又富裕了！美滋滋答應。
接下來幾日，西市街口的地上滾落幾十個大頭，血浸浸入地底。
城門口也很熱鬧，每天都有上百個臣子家眷哭著喊著不想離京，女眷們滿眼倉惶，哇哇大哭的孩童，被套上鐵鏈趕往邊關，最終都無法反抗，只能哭泣。
和離更是多之又多，畢竟邊關苦寒，這一路上更是受苦，能不能撐到都不一定。
汪氏也和離了，汪家來把人帶走，甚至連外孫都沒要，離開時哭得很悽慘。
而林家其他人待林父從天牢出來，就被趕去邊關。
林芝得知後，讓人去看打探一下。
城外路上，恰好午休，押人的官兵讓衆人休息，孟氏抱著孫兒頂著烈日，擔憂望著京城。
嗚嗚哭，“不知道兮若在宮裡怎麼樣，家裡出了事，她有沒有受牽連，陛下沒責罰，應當沒事吧。”
一旁林大公子本就苦悶，忍不住大吼：“這一切都是她搞出來的，要不是她非要和林芝換，如果好好待在宮裡，怎麼會發生這些事！都是你們縱然她！”林父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從天牢擡出來一直沒醒，他越想越恨，覺得都是林兮若的錯。
從未想過，他自己一開始也更看好睿王，跟他做事，自己也參與了謀反。
看著母親，恨恨道，“何況，你以爲宮裡的宜妃是誰？不是林兮若，是你瞧不起的庶女！真以爲你們做的事天衣無縫，沒人察覺。”
孟氏呆住，不可置信看著他。
林大公子冷笑：“你以爲陛下喜歡的是妹妹？是林芝，當初她被留在宮裡，是陛下留的她，你們居然還妄想讓她頂替林兮若回到睿王身邊，真是。”蠢得不可救藥。
她們瞧不起林芝，卻處處利用，殊不知他們現在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陛下在給林芝出氣。
而且，他就不明白了，林兮若已經跟睿王圓房，她們怎麼就有自信陛下不介意呢？還能堂而皇之進宮。
還有睿王。
縱然睿王最後成事，她們背叛睿王，難不成還想睿王再次寵愛林兮若？想法天真得可笑。
不再想這些，閉上眼休息，一會兒還要趕路。
孟氏驚呆了，滿腦子都是林芝是被陛下留下的，早就知道她們換人的事，滿臉驚恐，那女兒！慌忙看向皇城的方向，可惜只有看不見盡頭的路和山川，他們離京城越來越遠。
看完消息的林芝……
說來，她也不知道林兮若現在怎麼樣了，轉頭出門去問蕭垣，蕭垣：“和睿王在一起。”
“早就聽聞她在閨中就和睿王私定終身，朕自然要成全他們。”
林芝無言，林兮若喜歡的是高高在上的睿王，而不是如今被貶爲庶人的蕭晟，現在被趕去跟睿王在一起，能高興纔怪。
“感興趣？高鵬知道，讓他跟你說。”
一旁伺候的高鵬連忙笑吟吟，說了林兮若和睿王的近況，睿王貶爲庶人後，被趕出王府，在城西一處破爛的房屋居住，四周有宗人府的人盯著。
他們怕陛下殺人滅口，畢竟皇帝的性子，還真說不準。
結果睿王卻趁他們不注意，試圖逃出京，在京城把人逮住，當即打斷了他的腿，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丟回院中，連出門都不許，看管更嚴格。
林兮若早就被送過去，現在每天不僅要做飯洗衣，還要伺候他如廁擦洗。
她脾氣本來就不好，整天罵睿王廢物。
現在連擦洗也不管了，任由睿王弄的污穢滿身，只顧自己。
林芝……
林芝沒想到劇情裡恩愛、羨煞旁人的男女主，現在變成這樣，而且蕭垣也是壞，竟然將林兮若送到這樣的睿王身邊。
看著他欲言又止。
“不必管他們，這是他們自找的。”
他牽著她拉到身旁，看手中的圖冊：“過來，看看這個鳳袍可喜歡？”
聽到鳳袍林芝下意識看過去，圖冊上繪製的宮雍容華貴，周身繡著振翅欲飛的鳳凰，珍珠、寶石點綴，可以想見，若是做出來穿在身上是多麼好看。
她愣住：“這是，我穿的？”
“不給你穿，給誰穿。”蕭垣語氣理所當然，掀開下面的圖冊，還有皇后的鳳釵、頭冠等，十分精緻華美。
他說會用江南最好的繡娘給她繡，又突發奇想，問她要不要重新舉辦大婚，他們都沒成婚。
林芝嚇得回過神，連忙攔住：“冊封皇后已經是大婚了，不必再重新舉辦，不過，大臣不是不同意嗎。”看向他，只看到長了青澀鬍渣的下巴。
近日朝堂上的風聲她不是沒聽到。
自從睿王造反失敗，所有跟著造反的全被牽連要麼殺要麼流放後，朝中就有人開始問，要怎麼對待她，畢竟她是林家人。
按照他們的說法，要麼退出四妃，要麼打入冷宮。
說打入冷宮的直接被他拉出去迎著風雪站了一早上，下朝時凍得瑟瑟發抖，其他大臣見此，便沒再說打入冷宮的時事，但想安然無恙也不可能，讓蕭垣給個說法。
蕭垣也不懼，直接說封她爲後。
瞬間遭到所有人的反對，厲聲說林芝的父親是罪人，不堪爲後，否則讓天下人怎麼看皇家。
而蕭垣脾氣不好，不可能聽他們的，雙方誰也不讓誰。
每次蕭垣下朝臉色都很不好，若非跟林芝保證過要當個好皇帝，不能亂打殺大臣，他就直接把那幾個叫得最大聲的拉出去杖斃了。
因爲這件事，最近朝堂上君臣氣氛很僵硬。
“不必理會他們，朕決定的事，還輪不到他們質疑，你只需看看鳳袍珠翠這些滿不滿意，其他我來安排。”他隨口道，根本沒把大臣放在眼裡。
林芝頷首，其實她對當不當皇后不在意，不過蕭垣願意，她也不能拖後腿，“不過我怎麼聽說，不少大臣讓你選秀，還說要你多寵幾個妃子，誕下子嗣，給妃子們晉級品階。”
“聽說張嬪她父親請旨讓女兒封妃？”
不想她當皇后，卻讓自己女兒爲妃，這些大臣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
這就讓她不能忍了，張嬪沒少挑釁、算計她。
蕭垣眉眼間閃過冷笑：“這是張嬪和她母親的主意，張尚書也是被逼的，張嬪野心倒是不小。”摸向她的臉，“朕已有主意，不會被他們趨勢，你就安心吧。”
林芝睜大眼，想聽他說的是什麼主意。
蕭垣卻不說了，拉著她繼續看圖冊，他的意思是儘快進行封后大殿，否則等她肚子大起來，行動就不方便了，說完又拿出幾張圖冊，是平時穿的宮裝。
更爲華麗，但不是明黃色，說日後穿。
女子對衣裳首飾都有興趣，她很快就忘了前面不愉快的事，沉浸在裡面。
之後幾日，朝堂上依舊在吵。
林芝也沒管，她重新拾起了繡活，現在正給蕭垣繡衣裳，原本是給孩子做衣服，不料有次他下朝看到，就讓她給他做。
還提要求，繡幾條她喜歡的小龍。
臉上不由涌上熱意。
這日，松子匆匆跑來，告訴她，大臣同意了她爲後的事，林芝吃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松子臉上閃過尷尬，隨後才說，陛下在朝堂上駁了張大人給自己女兒張嬪爲妃的請旨，說自己不打算選秀，也不打算給妃子提升品階，那些妃子他都沒碰過，讓他們領回家吧。
林芝一個打晃，針刺到手指，吃驚不已。
松子繼續學蕭垣在朝堂上的話：“她們留在宮裡也就這樣了，子嗣我給不了，分位能給但沒意思，還不如回去該嫁人就嫁人，你們也不必擔心她們被人議論，朕在這，誰有意見來找朕。”
不等大臣開口，又說，“皇后已經有孕，你們就算撞死，朕也不改主意。”
大臣……他們都沒同意，他直接就喊皇后了。
接著全都說‘陛下不要啊’，哭著喊著，妃子已經進了皇宮，就是陛下的人，出宮只有死路一條。
還有老臣痛斥蕭垣肆意妄爲，林芝是妖妃，禍國殃民。
讓英明的皇帝變成了現在的昏君。
說著還要撞柱，好在被太監攔住，蕭垣氣笑，揮手讓人拿著繩子將喜歡撞柱子的大臣全捆柱子上，大臣們震驚到無語，瞬間亂成一鍋粥。
最後衆臣還是答應了。
畢竟他們吵也吵了，威脅也威脅，蕭垣卻不爲所動，還讓人去把妃子請過來，嚇得他們只能答應。
難不成還能眼睜睜看著進宮的女兒再趕出宮？
他們的臉還要不要了。
松子喜氣洋洋：“娘娘，下個月，辦完封后大典，您就是皇后了！”
林芝勉強扯了扯嘴角，給他些賞銀，然後讓人下去，捂住臉，她沒想到蕭垣所說的辦法是這個，明晃晃威脅大臣，可真是——
晚上，蕭垣回來，她立刻問，他不在意道：“我那些話是認真的，想出宮的隨時能出宮，我會給銀兩和封賞，封縣主或鄉君，就算不嫁人一輩子也不愁，不比在宮裡好？”
“何況，我怕留在宮裡，對你不利。”看向她的肚子。
眼眸暗沉，某些有小心思的人得知她有孕，暗中對她下手，好在東西沒能送到她面前。
但這件事，也讓他對後宮更厭惡了。
他不會讓任何對她有威脅的人留在身邊。
林芝驚訝極了，隨後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羨慕，若真的是這樣的話，出宮確實比在宮裡好，在宮裡還要給人磕頭，若是不得寵，或者上面的妃子難相處，日子就非常難受。
不如出宮，地位高，皇帝還放言當她們靠山，比在宮裡和嫁人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