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經過一整日身心上的折磨，往後再借幾個膽子，他們也未必敢上山了。

沈小玉和韓眉坐在院子裡，卻很認真地聽著外面的聲音。

沈光義等人上山不多時，就帶著狼狽的沈光濟等人下山了，匆匆從韓眉家門前路過，見韓眉站在大門前，平常見了面總是會跟韓眉打聲招呼的安三嬸都沒說話，只是朝韓眉點了點頭，韓眉也點了點頭。

倒是瘦骨嶙峋的沈光義深深地看了韓眉一眼，眼中有癡、有怨、有無奈，也有惆悵，韓眉被他看的心裡一抖便別過了頭，再轉回頭時，沈光義已經扶著渾身哆嗦的沈光濟走了。

等人走遠了，韓眉壓下心頭涌出的不安，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這些人昨日上山，爲何今日還要人扶著才能下山？玉兒，你看你二叔二嬸他們，像不像是讓人揍了一頓？”

沈小玉笑，“難道他們昨日上山是約架的？”

此時的沈光濟幾人確實狼狽的很，不但摔的鼻青臉腫，身上的衣服也破了不少，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也是一道道的血痕，倒像是在荊棘裡刮的。

之前沈小玉下山時，他們還在原地裡踏步，很難想像他們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難道真打了起來？

沈小玉問騰蛇，“他們怎麼會弄成這模樣？”

騰蛇理所當然地道：“主人家離著他們之前的位置超過二百丈了，我就讓他們往山下走了十幾丈?！?

沈小玉腦中就出現他們昨日原地踏步的地方，再往下十幾丈，大概是……一片木莓叢？上回她和韓眉還摘了不少木莓果子釀酒呢。

也不知是騰蛇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竟會把他們送到木莓叢裡，雖說木莓的的倒刺不是很多，可在裡面走了近一天，也難怪會成那模樣。

而韓眉似乎沒料到沈家人和安鵬上山是爲了約戰，但想到前些時候安鵬同沈如月的事，當時安家的態度很強硬，就是不想讓沈如月過門，當時都沒聽說過約架，如今安家與沈家都結了親，還約什麼架？難道說……“莫非是安鵬又不想娶沈如月了？”

“娘覺得可能嗎？”沈小玉撇嘴，若是親事商定之前安鵬不想娶還成，如今親事都說定了，兩人之前又出了那樣的事，若是安鵬想毀婚，就不是約架那麼簡單，就沈家雁過拔毛的脾性，絕對會鬧得安家不安寧，不拿出幾百兩銀子都不能算完。

何況，不管沈家的名聲多壞，但沈光義鄉試得中，明年就能進京參加春闈，安家自然不會毀婚，甚至說，安家願意認下沈如月這門親，都與沈光義得中有關呢。

韓眉並不想理沈家的事，雖然還疑惑他們上山做什麼，可想也想不出個結果，乾脆就先放在一邊。

卻不曾想下午時分，村子裡就有山上有鬼的傳言傳出，韓眉和沈小玉就在家裡倒不知道風聲，等風聲傳到她們耳中時，風言風語已經傳遍了整村，韓眉和沈小玉相視一笑，倒是省了往後再有人打山上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