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濟(jì)騎在高頭大馬走在路上,呼呼地北風(fēng)即使全副武裝也讓人渾身發(fā)冷,周遭到處白茫茫一片,更是給這樣的溫度帶了幾分寒意,哎呦,更冷了。
“父親怎麼想的,不過迎一個小妾進(jìn)門,怎麼還讓我親自來接呢?!彼麣夂艉舻?,聽聲音就很年輕。
旁邊一個小斯催馬上前,“少爺,馬上就到了,您再忍忍?!彼吐晞竦溃骸袄蠣斠彩桥R時聽說,這邊送親的有兩個秀才,是蘇姨娘的堂兄,其中一位正是今年的縣案首?!?
程濟(jì)吃驚。
“蘇青河?”程濟(jì)也在縣學(xué)讀書,蘇家一門雙秀才,更是考出一個縣案首的事兒早就聽說了,卻沒想到就是父親竟然迎娶了蘇家的女兒做妾,這……他有些想不通,既然堂兄有兩位秀才老爺,又是年紀(jì)輕輕前途無量的,這蘇家姑娘怎麼就甘心給人做妾?
莫不是有什麼隱疾?
他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對,程家在縣城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可不是這鄉(xiāng)野村民敢欺辱的。父親那人他更是清楚,極好女色,這蘇家姑娘能被擡進(jìn)門,容貌肯定不能差了。
有兩個秀才堂兄弟,又自身美貌,程濟(jì)突然對這位即將進(jìn)門的蘇姨娘多了幾分好奇。
蘇家老宅,本來熱鬧喜慶的氛圍被人一攪合,大家都是心情複雜的。
里正趙長隆和戶長諸葛二蛋坐在蘇家炕頭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大毛母子三人,就是一陣蹙眉。
大毛娘哭的聲嘶力竭的,之前已經(jīng)哭暈了一次,如今還在抽抽噎噎的,叫她起身她也不同意,就拉著兩個兒子跪在地上,哭訴道:“當(dāng)家的上戰(zhàn)場了,這有今天沒明天的,我一個婦道人家拉扯兩個兒子不容易……也是我這個當(dāng)孃的不好,讓人趁虛而入勾-引了我的兒子,大毛他年輕,哪裡懂得蘇青雨那賤-人的惡毒,求里正、戶長給我們母子做主啊嗚嗚……”
“你把嘴巴放乾淨(jìng)點(diǎn)兒,罵誰呢?”蘇黎氏不得不開口,也哭道:“可憐我們家青雨,好好的被人敗壞了名聲,這件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彼舐暯腥?,“青山、青河,你們不是秀才老爺嗎,這就寫了帖子給縣老爺,抓了他們?!弊屇銈兣芪覀兲K家鬧騰,看你們還敢不敢欺負(fù)人。
大毛娘嚇得一哆嗦,突然嚎啕大哭。“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這是要逼死我們娘仨啊,孩子爹,你快回來看看吧,我們娘仨要讓人欺負(fù)死了……老天爺啊,你咋不開眼呢,快一個雷劈死那些王八蛋吧嗚嗚……”
衆(zhòng)人:“…….”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大抵上許多人喜歡慣用的伎倆。
蘇青山看了一眼旁邊眉頭緊蹙的弟弟,這樣的場面,可真不是他們應(yīng)該面對的。
隔壁屋子裡,蘇青苗母女陪著哭哭啼啼的蘇青雨,聽到娘在勸人,她忍不住攔著,“娘,你別管她,都是她自己作的?!碧K青苗的婚期馬上就到了,若不是老宅出了這事兒,打死她都不會過來。
有這樣的姐妹,小姑娘眼睛都?xì)饧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