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末日計劃達到的科技程度,以及已經(jīng)進行到了何種地步,若不是突擊營早早就參與到此後最關(guān)鍵的進程中來,恐怕其中的秘密是遠非世人所能想象的。
可以這麼說,假若希特勒野心不那麼大,也不那麼急躁,而是對世界徐徐圖之,他的戰(zhàn)線就不會拉那麼長,他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就不會因此分散,樹敵就不會那麼廣泛,那麼他就有充裕的時間,充分的精力,一心一意地先行搞出他的這個末日計劃。如此可以斷言,就憑末日計劃的科技高度,德國不僅可以像今天的美國毫無疑問地成爲世界霸主,而且後世的先進科技絕對要比現(xiàn)在的美國科技程度,至少高上一個量級。
短短數(shù)週時間,耿樂東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同時不斷地從各個角度思考著末日計劃對突擊營未來發(fā)展的利與弊,以及已經(jīng)產(chǎn)生或即將產(chǎn)生的各方面影響。
到了今天這個程度,只有耿樂東和他的項目組心裡最清楚,希特勒的這個末日計劃最高端部分,竟然已經(jīng)觸及到了有關(guān)第二宇宙理論的範疇,而且在某些極端領(lǐng)域居然已經(jīng)開始了一些最初級的科學實驗,奶奶的,都知道希特勒當時玩科技的確已經(jīng)玩到了一種很高的地步,卻怎麼一沒想到他玩科技比想象中的還要令人瞠目結(jié)舌。
其實根據(jù)德方項目組的進度請求和索要的人員、物資和精密儀器清單。當時孟遙孟遙已經(jīng)對耿樂東有所暗示了。
因爲誰都清楚。耿樂東項目組的科研方向,正是周芳雨的戰(zhàn)略導彈項目成功之後,由孟遙當即拍板成立出去的一個分支機構(gòu),重點攻關(guān)項目正是關(guān)於第二宇宙理論的所有科技範疇。
因此,耿樂東項目組不動則已,一動驚人啊。
等到“復活”的隆美爾站到自己面前,耿樂東內(nèi)心的狂瀾更是無以復加。這說明什麼?傻子都已經(jīng)可以斷定,面對已經(jīng)可以預判的大敗局,希特勒的末日計劃,真正開始了啓動的這一刻。
既然該計劃名曰末日。那麼最直觀的可能就是希特勒在做好了一切大撤退之後,他留給以美國爲首的盟國的德國甚至是整個歐洲只要一個可能,那就是一片焦土。
自己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
那麼大撤退之後的希特勒。接下來會繼續(xù)做什麼呢?
假若按照後世的那點歷史線索,再與現(xiàn)在實際參與進來後的進程加以應徵,在寒冷而遼闊的兩極大冰蓋之下,是否真的存在著希特勒的一個或數(shù)個末日秘密基地,這恐怕就是他們下一步必須趕緊掌握的關(guān)鍵信息之一。【悠*悠】
可惡的是,由於末日計劃本身的嚴謹性,以及希特勒天生的多疑性,使得整個末日計劃環(huán)環(huán)相扣,前一個進程不歸零,除了末日計劃的德方一號人物之外。後面的進程和關(guān)鍵細節(jié)誰都無法知道是什麼。
而隆美爾這種極富軍事色彩、同時又是絕對的希特勒心腹人物的角色,不早不晚地開始進入計劃中來,還有一種最大可能,那就是末日計劃可能只剩下最後幾步最關(guān)鍵進程。
好吧,就算拼光了整個項目組,這個要命的信息也得及時地傳遞出去,
就在耿樂東打定主意之際,赫爾果蘭島上的所有德方項目人員,在數(shù)日之內(nèi)突然地消失了。就在耿樂東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以備用的好幾種方式發(fā)出了自己千辛萬苦搜尋而來的情報。他的項目組也在德方的催促和安排下開始了計劃中的撤離工作。
從島上每天都在遞減的守衛(wèi)等級防護,以及停泊在環(huán)島近海警戒的戰(zhàn)艦數(shù)量,看得出他們應該是和最後一批撤離的德方科研團隊一道,屬於這個島上除軍方之外的唯一被保護對象了。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會被弄到何處,但從隆美爾自始至終都跟隨著項目組一起行動的結(jié)果來看。他們最後的目的地,極有可能是那風雪連天、人跡罕至的兩極大冰蓋之下的神秘基地。
媽的。倘若真是那樣的話,便沒有白白穿越一回歷史了。
卻說耿樂東的消息一傳回突擊營,便立刻震動了孟遙。而此刻的整個突擊營蒙古基地,正在全力衝刺立國之本的千頭萬緒的瑣事中,全營上下,人人都在馬不停蹄地奔忙著,見縫插針地工作著,倒也按部就班地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前期準備事宜。
其他的事情都好說,最叫人掛懷的當然還屬那些點兵點將發(fā)出去的邀請函上的國家,他們是否回函接受了邀請,其國內(nèi)各方政治派別和關(guān)鍵性政治人物,都有過那些表態(tài)或者暗示,等等。
這是其一。其二,早已在日本東京都完成最後一刻集結(jié)待命的“禮花小組”,何時讓那一顆“大禮花”爲建國蒙古那一刻送上絢爛的瞬間,也是一個亟待敲定的大事。
而頭痛的是,以美國爲首的盟國駐突擊營聯(lián)絡(luò)處的牌子,雖然這時終於在山姆大叔亡羊補牢般的臨時措施下掛了出來,但其所謂的工作班子卻一天都沒有運作起來,反而還是各個國家各掃門前雪,只顧著自己門前的那點破事和利益,以至於孟遙想要在“盟國駐突擊營聯(lián)絡(luò)處”這一塊總牌子之下,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的企圖不斷落空。
“他媽的老滑頭湯普森,當初他要這塊牌子就不應該這麼爽快給他的。現(xiàn)在總牌子給他了,他卻站著茅坑不拉屎——只顧臉面上的事情了。”
陸濤氣哼哼地說著,兩眼禁不住就瞟向了另一條街區(qū)的一幢灰樓之上。
此刻,一面不知他們何時就備下的所謂盟國駐突擊營聯(lián)絡(luò)處總旗幟。正炫耀地高高隨風招搖著。而在這面大旗的旁邊。則一溜煙依次排列著所有盟國會員國的國旗,美國、蘇聯(lián)、法國、英國等等,跟他媽示威一樣。
高志遠撓著他的日漸稀疏的頭髮,沉思地盯著孟遙來了一句:
“驢子上磨不走,我們是不是得給它一鞭子催它動一動。我看明天我就親自去一趟,直接告訴湯普森那個老小子,就說我們統(tǒng)帥部要列席參觀一下他們盟國總聯(lián)絡(luò)處的第一次正式會議,看他這個總召集人怎麼辦。”
“那豈不是太給他們臉看了——”
孟遙說著搖搖手道:
“關(guān)於我們窩邊的這羣兔子們,我看暫時就不要去管他們了。他們?nèi)绾闻c他們的國內(nèi)進行銜接,何時開始與我們的建國行動進行接觸和會商。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倒是德國的小福爾克曼,眼下我倒覺得是我們首要緊盯的。”
說到這裡,一旁的曹飛彪不由得就是一臉愁容地出聲應和道:
“營長說的非常對,耿樂東和他的項目組自打傳回消息後。我就一直在心裡打鼓,結(jié)果他們果然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小鬍子最後孤注一擲的這一鬧騰,別把我們投送進去的所有項目、包括我們可貴的人才也都弄得蹤影全無嘍。”
曹飛彪剛一說完,孟遙、陸濤和高志遠早已互視一眼,齊刷刷地沉默了下去。
其實不消曹飛彪這麼說,關(guān)於這種可能性他們?nèi)怂降紫略缇徒涣鬟^很多次了。對於希特勒及其那個神秘的末日計劃,傳說終歸是傳說,而所有的秘密,最終還是湮滅在了歷史的盡頭。
而這恰恰是孟遙最爲揪心的。也是最無可奈何又無能爲力的一件事情。畢竟,無論突擊營怎樣參與進去,投入了多少的人力物力,也不管介入的程度有多深,終究還是一個配角而已,對那段真實的歷史尤其如此。換句話說你,也就是希特勒的末日計劃一旦全部就緒,他完全可以切斷與這個世界的一切聯(lián)繫,包括突擊營這個目前對他而言也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力量。
那時,世界將毫無懸念地又回到了歷史原點。一切發(fā)生過的事件都將在熱鬧和喧囂過後復歸平靜,就像一場夢而已。
世界,於是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世界。
想到此,孟遙突然坐不住了,起身盯著牆上的巨大地圖沉思不已。
現(xiàn)在離歷史上希特勒殺死愛娃然後引槍自盡的那個時刻。已經(jīng)不遠了。而在他身邊的各種投降、和談的政治派別都已開始了蠢蠢欲動。或許,現(xiàn)在是時候必須同樣派一支特遣軍遠赴當前已是大廈將傾的第三帝國去了。
“濤兒。志遠,我看或許我應該親自再去德國一次了。現(xiàn)在歐洲我們早前的部署,力量已足夠使用,是到了讓他們發(fā)揮作用的時刻了——”
話未說完,別說高志遠和陸濤兩人,就是圍在三人周圍的曹飛彪、羅漢秉以及傅曉衝、季旭等人,也早就把他們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齊齊地大聲反對道:
“此事絕對不可,萬萬不可。”
衆(zhòng)人一邊大叫大嚷著,一邊心有靈犀地一起又向穆思華和曹飛彪兩人望去。此情此景,此時此刻,風雨飄搖中的第三帝國最合適去的人選,顯然就是這二人了。二選一,或者兩個全部上陣,恐怕是所有人都認可的唯一選擇。
且不說立國在即,單說突擊營在民國已經(jīng)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倘若事事處處都還要首腦人物衝鋒上陣,那這個政治武裝集團豈不是太失敗了嗎?
卻說這邊爲耿樂東及其項目組安危和前途焦頭爛額之時,搭載著他們的大型運輸船及其龐大的編隊,經(jīng)過數(shù)日晝伏夜行的特殊航行之後,在一個美麗的海上生明月的夜晚,突然靜悄悄地停泊了下來。
數(shù)日來的航行,這支明顯經(jīng)過僞裝的編隊竟然安安靜靜、平平安安地穿過了早已是英美等盟國天下的許多海域,一路有驚無險地走到了這裡。
究其原因嘛,一來經(jīng)過無數(shù)場大戰(zhàn),以德國、日本爲首的軸心國海空力量基本消耗殆盡,而以英美爲首的聯(lián)合**大獲全勝,此消彼長,當前除了德日本土之外的陸軍力量還能茍延殘喘之外,所有的海域、空域基本都成了盟國的天下,因而這支已經(jīng)懂得“十分低調(diào)”的編隊,再加上又是晝伏夜出,自然也就引不起盟國海空力量的注意嘍。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作爲海空主力的尼米茲太平洋艦隊,在成功與大西洋艦隊合力悉數(shù)殲滅德意艦隊之後,此刻絕大多數(shù)戰(zhàn)艦和編隊都已前往最後的戰(zhàn)場——日本集結(jié),南海、東海幾乎成了山姆大叔海軍的後花園,所以原本熱鬧的北大西洋直至北冰洋一帶,儼然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沒受到任何打擾和注意,這對德國人是一件好事,對耿樂東他們來說可就不是一個好消息了。
經(jīng)過每天都在暗中的觀察,耿樂東發(fā)現(xiàn),這種晝伏夜出的航行,以及德國人本來就十分嚴謹?shù)男惺伦黠L,在這次行動中更是將他們的這個光榮傳統(tǒng)發(fā)揮到了極致,別說什麼英國人和美國佬了,就連捕魚的漁民好漁船,這些天他們都很少有遭遇。
“他媽的,這樣一來連個遞信號、留蹤跡的機會都難了。”
耿樂東每當上甲板放風之際,都只能望洋興嘆。奶奶的,這次可真是“望洋興嘆”啊,茫茫大海,除了星空還是星空,怎樣才能留下一點屬於他們的“特色印記”呢?
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很早就預先部署了過來的僞裝船隊,以及那兩支特遣潛艇支隊了。
在幾個人的掩護下,耿樂東終於找到一個機會,偷偷從懷中摸出一個早就藏好暗帶出來的啤酒瓶子,順著運輸船的艦體,手一鬆,便將它輕輕地溜了下去。
這樣做的好處,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可能低的不發(fā)出聲響驚動周圍的德國人。
而這個啤酒瓶子,還是第一天出航時唯一一次宴會上,耿樂東及其項目組千辛萬苦才秘藏了下來,現(xiàn)在終於可以作爲漂流瓶一用了。
然而就在他們爲漂流瓶順利地消失在一片浪花中而暗自歡呼之際,一幕驚人的場景出現(xiàn)了:
只見在剛剛停泊下來的編隊周圍,一艘艘潛艇,突然毫無徵兆地浮出海面。
未及人們反應過來,隆美爾也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並十分清晰地對他們做出了一個手勢道:
“先生們,尊敬的耿樂東組長閣下,接下來的航程,我們將全部在海底繼續(xù)完成,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