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可兒想了想，搖頭說：“我們的感情不是十萬快就可以換走的。”

“那六十萬夠了嗎，我有十萬，沈丹那裡有五十萬全給你，你放過我們好嗎？”章小靜仍然不放棄。

可兒眨了下眼睛，滑出兩顆沒有流光的眼淚，她不敢相信的說：“六十萬，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真的可以給我那麼多？”

“如果我願意，你肯走嗎？”我問。

可兒毫不猶豫的說，只要我們肯給，她立馬就走。

我感到心寒，問道：“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六十萬就能夠換走嗎？”

可兒的目光冷淡下來，搖搖頭不說話。良久她說：“你真的不愛我了。如果你們願意給錢的話，我可以考慮走。”

章小靜晃我手臂，讓我把所有的錢都給可兒。以後我們倆還可以掙更多的錢。

我看一眼楊小沫的骨灰盒，對可兒說：“我妻子楊小沫用命換來的錢，你可以給你嗎？”?? 空巢 留守村莊127

她不搭話，章小靜也沉默了。

這時，程雪他們三個連同孩子回來了。可兒毫無徵兆的突然跑到陽臺，爬上去跨過去一隻腳，大聲說：“弟弟，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如果你真的不要我的話，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孩子被他母親的極端行爲嚇哭了，薛慧跑到陽臺想拉住她，她卻喊著說，如果薛慧再走近一步的話，她就跳下去。她只要我的一個答案。程雪詢問我們怎麼會鬧到這麼僵，我完全沒有心思跟她們講解過程。章小靜哭哭啼啼的跟她們說了。她們催促著讓我示軟，要是真的鬧出人命就完了。

有一點我是十分清楚的，可兒不會真的要跳樓，這不過是表演給她們看的，向我示威。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她，二是給她六十萬。

聽著她們母女倆在陽臺一問一答，還有孩子的哭聲。我心裡焦躁的很。快步走進房屋關上了門。章小靜哭著拍門。我開門後，幾個女人衝進來，責怪我心怎麼這麼狠，說她們都看錯了人。

我真怕她們彼此這麼一句，什麼都曝光了。我說：“你們什麼都別說了，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她是做戲給你們看。”

程雪說：“那她萬一要是失足掉下去了怎麼辦？你肯定要負責的。”

她這一句倒提醒了我。真要鬧出事來，我這校長就別幹了。說不定縣裡那幾個孫子還會藉機反找我麻煩。

我回到客廳，走到陽臺門口對可兒說：“你先下來，我們什麼事都好談。”

“不行。”可兒怕我衝過去，把兩條腿都放到了外面：“你必須答應我，不然我就真的跳了。”

我諷刺說：“真是可惜了，你怎麼不去做個演員啊。”

“沈丹，你答應她吧。”薛慧跪下拉著我手說：“她要是跳了，孩子可怎麼辦啊。是我和可兒對不起你，都怪我當年沒有攔著她和魯陽。你答應她好嗎，我們母女以後一起伺候你。如果你不嫌棄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她們幾乎已經把我和在場的每個女人之間的關係都說穿了，我少有的感到了羞愧。我突然感覺自己特別的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此時我更是不敢看章小靜的反應。

我對可兒說：“我娶你，你下來吧。”

“真的？”可兒不敢相信的問，掛著淚痕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空巢 留守村莊127

我點點頭，她伸過手薛慧忙去扶住她。我回過頭，章小靜閃撲著眼睛，眼淚雨水一樣的滴落，她輕啓朱脣，柔弱的說：“那我呢？”

我突然爲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了。我往房間裡跑，撞到茶幾的一角，一個趑趄險些摔倒。朱瑩瑩上來扶我被推開。我進房間後反鎖了房門，找出銀行卡和所有的現金，其他的也顧不上拿。我衝出去時她們都驚愕的看著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我過去抱起楊小沫的骨灰盒，拉起章小靜的手就往外面跑。

“你帶我去哪？”章小靜問。

我說：“私奔。”

我們一口氣跑到馬路邊，她們都在後面追了上來。好在路邊有輛摩托車在等客。我們坐上去以後讓他往縣城方向跑。跑到隔壁鎮以後，我讓師傅停了下來，給了他十塊錢。

師傅拿著錢，癟著嘴：“兄弟，這麼遠至少給二十塊，你再加點。”

我心裡本來就堵著氣，被他這麼一鬧，火就上了，我吼道：“我說十塊就十塊，不要就還給我。”

“多大點事啊，發什麼脾氣嘛。要不你加五塊也行。”師傅自作聰明的，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