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起義之名 孫先生從監牢裡面走出來，有些不知所措說道：“李先生，你打殺了知縣，便被坐實反賊的身份，我們死了不要緊，但像你這樣身懷奇能異術的人若死了，便是這天下間最大的損失……”
他思索了一下，從地上撿起官兵的長刀，咬牙將知縣的脖子剁得稀巴爛。
李軒猜到孫先生的想法。
果然孫先生微微喘著粗氣說道：“現在知縣是我暴起殺死的，你快點離開吧?！?
李軒對孫先生的看法再次高了幾分，笑道：“不，我要找到半年前的孩子們，說過會再來看望他們便一定會找到他們。”
李軒語氣變得堅定起來：“先找到孩子，然後肅清魚肉鄉民的惡官，再扶持清官，再聚攏正義之士……起義！”
起義！
這兩個字的聲音不大，但卻如同炸雷在牢房裡每個犯人的耳邊炸開。
這不就是造反？
孫先生的胸口不斷起伏，李軒的身形在眼眸裡彷彿在發光，他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用力說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半年時間太長，他只記得李軒姓李。
李軒目光在牢房裡環顧一圈，掃過部分犯人的面龐，說道：“我姓李，單一個軒轅的軒字，很好記得……”
李軒。
這兩個字深深印在每個人的心裡。
孫先生非常確定這個名字會響徹整個大清，他說道：“我叫孫洲，願跟著李軒先生效犬馬之勞，只要能肅清障氣還天下一個郎朗乾坤。”
他的話音落下，旁邊牢房裡的張小草拖著手鍊腳鏈走出來，跪在地上說道：“我張小草也願意跟隨李軒先生！”
牢房裡傳出嘩啦啦的聲音，犯人們跪倒了一大片，說著同樣的話。
張小草從牢頭身上搜出鑰匙，問道：“先生，我們要將他們全都放出來嗎？”
李軒說道：“這裡有小草會的成員嗎，無作奸犯科，無大罪者，可放，但若是你心中有私我可不輕饒。”
他不會被這些人幾句話就激盪了內心。
牢房藏污納垢之所，可能關著不少被冤枉的人，但同樣也可能關著真正的惡人，他必須確定善惡者才能做決定。
小草會除了張小草，牢房裡只剩下五個會內的人……
這比李軒想象中的還要少。
張小草說本來關進來二十多個人，因爲不認罪，被各種折磨，幾個月下來，只剩下這五個人還活著。
李軒問道：“牢房裡一直死人，沒引起注意？”
張小草咬牙說道：“死去的兄弟們，屍體被當做替罪羔羊，午時的時候，腦袋上套著袋子送去砍頭，一刀下來，頭顱進了竹筐，誰也不知道是誰死了?！?
李軒：“……”
張小草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李軒轉頭看向啞妞，說道：“去縣衙，找出縣令將那些孩童都送去什麼地方的記錄?！?
衆人走出牢房，外面的陽光灑在身上。
張小草反應比較激烈，舉起掛著鎖鏈的手，眼睛有些畏光，眼淚不停流下來，激動開口說道：“我都忘了太陽曬在身上是什麼感覺了。”
李軒食指分別隔空一點，張小草的手腳鎖鏈全都自動解開。
嘩啦啦。
另外五個人的鎖鏈也全都掉落在地上……
監牢跟衙門很近，但是隔著一層很厚很高的牆壁，說是不能讓晦氣傳到衙門那邊去，同時也要方便提審犯人。
李軒幾個人出現在衙門口，看門的官差立刻拔刀！
只因除了李軒和啞妞以外，全都穿著一身囚服，分明是從牢獄裡逃出來的犯人。
張小草和幾個會中人員，手持監牢裡暈死獄卒的兵器，死死盯著看門官兵，罵道：“你們這些畜生給狗官看門，該死！”
“不急……”
李軒左手捏著一支香，食指靠近將其點燃，用力吹出一口氣，煙霧繚繞，站在門口的官兵立即暈了過去。
他將香折成要幾段分給衆人，說道：“先不殺戮，見到人用香對著吹一口氣即可?！?
衆人不解。
李軒說道：“當務之急，先找到縣令做盡惡事的本子，我們需要更多證據，它會成爲你們起義時的重要物件?！?
起義，必須要師出有名，否則在百姓眼裡跟賊匪沒有區別，只是藉著起義之名胡亂屠戮的惡人罷了。
孫洲在縣衙內堂找到了縣令藏在牀底下箱子裡的冊子，它跟諸多金銀珠寶躺在一塊。
李軒接過冊子翻開，裡面一個個黑色的文字彷彿化作血腥的畫面，記錄著一條條令人髮指的信息。
妓院、福壽館、賭場、孩童……
銀兩流水巨大，每個月好幾千甚至達到萬兩銀子的來往。
這本冊子很厚，是由多本小冊子裝訂在一起的，他翻到半年前的信息，找到縣令對疾草堂下手的時間……
裡面詳細記錄了疾草堂的孩子都送去哪裡。
漂亮的女孩重點培養，在妓院裡幹雜活學規矩，等年齡差不多的時候高價賣，長得好看的男孩送去南風館，這是另類的妓院。還有一些長相普通的，分流到各個地方去，身體虛弱者，直接打斷手腳，讓其到路口博一份同情賺點可憐錢……
絕大部分都在本縣城裡，小部分送縣城外。
根據樣貌描述，李軒和孫洲篩選出當初的五個孩子去處，再根據啞妞的描述，他們五個孩子分別叫二蛋、牛娃、三哥、阿狗和啞妞。
阿狗和啞妞長相不行，送去採生割折進行乞討，阿狗不肯乞討，被毒打後死在破廟裡。二蛋是個女孩，送去了妓院，牛娃和三哥則去了南風館。
孫洲根據知縣這本冊子再次整理了一遍，將信息變得簡單明瞭。
李軒帶著啞妞，準備親自去尋找剩下的三個孩子，而孫洲和張小草再加上五個會衆成員計劃去救其他人，到時候於城外的城隍廟裡匯合……
……
妓院，李軒帶著換上新衣服的啞妞，站在門口。
有老鴇探頭看了一眼，立即眼睛一亮，小跑出來，上來打量著李軒的穿著和樣貌，臉上堆笑說道：“喲，這是從國外回來的公子哥，細皮嫩肉，跟我們這些土包子比起來就是相差太多了……”
她口無遮攔，看到啞妞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再加上那怯生的眼神，便下了定義，帶著訕笑說道：“公子是要出手這丫頭嗎，她這個樣子……說實話，我不應該收的，三歲見老，長大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