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1章 夢境？幻覺？

“真是神奇，”烏丸秀彌顯然也把這當成了魔術，看了看四周，看不到池非遲的身影，又將目光投向沙發靠背上的紫瞳小烏鴉，看到小烏鴉圓溜溜的紫色眼睛，愣了一下，才向著紫瞳小烏鴉伸手，“如果是這種程度的障眼法，就像魔法一樣……”

池非遲保持著烏鴉形態，主動跳到烏丸秀彌的手中，雙爪抓緊烏丸秀彌的手指，用有些無語的目光看著烏丸秀彌，繼續用嘶啞聲音道，“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不是障眼法，是我真的變成了一隻烏鴉？”

烏丸秀彌：“……”

要說這是障眼法的話，這隻烏鴉的眼神未免太人性化了。

而且這隻烏鴉手感真實，像是活的，而不是什麼道具。

只是……

“抱歉啊，少爺，比起人變成烏鴉這種說法，”朗姆沒有再吃橘子，認真地回答了池非遲，“我覺得還是障眼法更可信一點。”

兩隻大烏鴉撲騰著翅膀，一隻飛到烏丸秀彌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一隻落在烏丸秀彌肩膀上，同時探頭分辨了一下紫瞳小烏鴉的氣味，歪頭陷入了沉思。

“車內空間不大，如果這是障眼法，我很難想象非遲要如何躲藏得這麼快、這麼好，”烏丸秀彌看向身旁的衣服堆，發現非赤爬出衣服堆裡、沒有東張西望，若有所思道，“非赤好像也不打算去找它的主人……”

池非遲以烏鴉形態點了點頭。

看來還是他外祖父的接受能力強一些……

“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烏丸秀彌把紫瞳小烏鴉放回衣服堆上，幽幽嘆了口氣，神色有些惆悵，“居然連做夢都在處理工作。”

池非遲：“……”

喂……

朗姆想了想，也覺得一個成年男性很難完全躲藏起來，把目光放回紫瞳小烏鴉身上，也開始懷疑自己在做夢，“這話應該我來說纔對。”

“不過……”烏丸秀彌挽起袖子，看了看右手臂上的疤痕，“我前天受傷後痊癒的傷痕還在，細節很清晰，人在做夢時，大腦應該沒辦法把細節處理得這麼好。”

“做夢時，大腦通常也難以呈現一些複雜的畫面，比如使用手機的詳細過程，”朗姆從西服內側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解鎖後，打開郵件翻了翻，又試著編輯了一封郵件發送出去，“在非遲少爺上車前，我還用手機查看過資料、回覆過消息，體驗很真實，怎麼看都不像做夢。”

“嗡……”

烏丸秀彌聽到手機振動，也從西服內側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垂眸看了看朗姆發來的郵件，“4563。”

“4563。”朗姆也報出自己發送過去的數字，和烏丸秀彌對視一眼，又一同看向站在衣服上的紫瞳小烏鴉，“夢境一般缺乏邏輯，但現在除了非遲少爺變成烏鴉這件事，其他事似乎都符合邏輯……”

池非遲以烏鴉形態站在衣服上，見兩人完成了夢境與現實的分辨，用嘶啞聲音道，“既然我能找到那種治癒效果驚人的能量，那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擁有了一些異能力，這樣也說得過去吧？”

“在這個世界上，部分人確實有著異於常人的能力，不過，變成烏鴉還是很不可思議，”朗姆感覺這一切實在匪夷所思，原有的世界觀受到衝擊，一時也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來，打量著紫瞳小烏鴉，“讓人難以相信。”

“是啊，人與烏鴉之間的體型差距太大，這種變化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烏丸秀彌伸手抓住肩頭的大烏鴉，將大烏鴉放在紫瞳小烏鴉身旁，看著體型還沒有大烏鴉一半大的小烏鴉，眼裡帶著一絲懷疑，“如果說你只是長出翅膀，我倒還可以理解……”

“您說的那種形態，我也能做到，只是車內空間太小，不太方便我在人形態下張開翅膀，”池非遲以烏鴉形態撲騰著翅膀，飛到朗姆身旁的座位上，用左眼連接了項鍊掛墜，在恢復人形的瞬間，讓項鍊噴出特殊液體，在身體上形成黑色的襯衫和長褲，見身旁的朗姆神色驚訝，拿起胸前的項鍊掛墜給朗姆看了看，“這個東西，其實是爲了讓我在恢復人形後有衣服穿，才設計出來的，畢竟我在變成烏鴉後，衣服就會全部掉落。”

朗姆：“……”

確實……

連易容的假臉都掉落了。

之前在烏丸家老宅，池非遲當著朗姆的面、用項鍊掛墜形成過斗篷，烏丸秀彌事後聽朗姆說過池非遲身上有這樣的科技，看了看掛墜，並沒有太過關注，很快又看向朗姆，認真問道，“你覺得如何？如果這是障眼法，非遲必須從你身前經過，才能坐到你身旁的位置上……”

“我沒看到，也沒有感覺到有人從我身旁經過。”朗姆肯定道。

“如果你們覺得這種變化難以接受，那就把它當成障眼法好了，”池非遲將項鍊掛墜放下，又變成烏鴉狀態，從烏丸秀彌身前飛過，落在烏丸秀彌另一側的沙發上，重新恢復成穿著簡單黑衣黑褲的人形，轉頭對烏丸秀彌道，“您覺得我這樣變成烏鴉跟著您，可以把你們說的那個人應付過去嗎？”

“應付過去應該沒問題……”烏丸秀彌神色認真地說著，伸手捏住池非遲的臉，“不過，比起能不能應付那個人，現在我更在意……”

池非遲再次變成了烏鴉，讓烏丸秀彌的手指捏了個空，撲騰翅膀飛高，落在烏丸秀彌手指上站定。

烏丸秀彌跟紫瞳小烏鴉對視，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纔會相信‘外孫變成烏鴉’這種離奇的事，甚至在考慮自己要不要預約個心理醫生看看，默默頭腦風暴了一秒，還是決定先相信這不是幻覺，主動問道，“你可以在人類與烏鴉之間自由變化嗎？有沒有什麼特殊限制？”

“變化有些耗費體力，”池非遲實話實說，“除此之外，我倒是沒發現什麼限制。”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擁有這種能力？”烏丸秀彌擡手把紫瞳小烏鴉放到自己另一側肩膀上，拋出新問題，“你剛纔說你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擁有了異能力，這是什麼意思？”

“說來話長……”池非遲頓了頓，“關於這種力量的來源，我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只是目前來看，它對我沒什麼壞處。”

“這樣嗎……”烏丸秀彌不確定池非遲是說不清楚、還是不願意說，但也沒有再問這個問題，又道，“你父母知道這件事嗎？就是你可以變成烏鴉的事。”

“我父親知道，但考慮到我母親的承受能力，我們還沒有告訴我母親，”池非遲坦白道，“要是我在她面前變成烏鴉，我擔心她會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去預約心理醫生。”

烏丸秀彌點頭贊同，“如果是你母親的話，確實有這個可能。”

“坦白說，我現在就很想去預約一下心理醫生……”朗姆用右手摩挲著下巴，認真地思考著道，“不過我又在想，我跟老闆不應該會同時出現幻覺纔對。”

“也不太可能出現同樣的幻覺，”烏丸秀彌補充了一句，又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肩頭的紫瞳小烏鴉，“非遲，你變成烏鴉之後，不擔心自己沒辦法再變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