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高中生暗暗琢磨著的時候。
旁邊,沒能打通電話的柯南,心裡則也在劇烈咯噔著。
他的目光飛速掠過停車場裡的一排排轎車,很快看到一抹鮮豔的明黃——正是阿笠博士的那輛小甲殼蟲轎車。
“還在這裡沒走?”柯南有點疑惑,但也鬆了一口氣。
他快步跑近,然後再看清車裡的景象時,發(fā)現(xiàn)自己那口氣鬆早了——車裡空無一人,只有一隻手機在座位上嗡嗡作響。
柯南:“???”
難道……難道就在剛纔江夏破案的那短短一瞬間,朱蒂把阿笠博士和灰原哀一起拐走了?!
他心中刷的衍生出了無數(shù)可怕的想法,而就在這時,周圍光線一暗,身後悄然投下一道陰影,有人在他頭頂問:“你在看什麼?”
“!!!”瞬間,柯南的記憶,彷彿回到了被琴酒從背後敲悶棍的那一刻……不過猛地轉(zhuǎn)過身,他才頂著一頭冷汗發(fā)現(xiàn),身後的人並不是什麼琴酒,而是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江夏。
兩邊一對視,剛纔那莫名其妙的壓迫感,頓時像幻覺一樣消散了。
柯南撓撓頭,一邊嘀咕自己太愛腦補,一邊猶豫著回答道:“博士和灰原不知道跑哪去了,要不你讓警察幫忙找找?”
——印象裡,那個組織並不喜歡暴露在警察的視野當(dāng)中。如果警察能在半路把人截住……
柯南心裡啪啪打著小算盤,然而很遺憾,和對他言聽計從的阿笠博士不同,江夏似乎並不覺得一個成年人和一個迷你成年人在商廈失蹤是什麼大事。
這個偵探彎腰往車裡看了一眼,重新直起身:“可能去診所了,打灰原的手機試試。”
說著,沒等柯南反對,他已經(jīng)取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了號碼。
柯南:“!!”你動作怎麼這麼快!萬一對面接起電話的是哪個黑衣人,你不就暴露了嗎!
正想委婉提示一下江夏,讓他不要在電話裡提灰原哀的真實身份,但還沒等開口,嘟的一聲,電話接通了。
“!”柯南屏住了呼吸,並暗暗蓄力,時刻準(zhǔn)備打斷江夏的話。
但他擔(dān)心的事並沒有發(fā)生——聽筒對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江夏?”阿笠博士開心道,“你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江夏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甲殼蟲轎車,“你的手機忘到車裡了,打不通——你和小哀現(xiàn)在在哪?”
正說著,他餘光一動,發(fā)現(xiàn)旁邊有一道蠕動的人影。
定睛望去,就見柯南正著急忙慌地想爬到車頂,偷聽他打電話。
“……”江夏瞥了一眼遠(yuǎn)處的記者,以及記者們手中的攝像機,只好嘆了一口氣,體貼地蹲下身,配合了一下這個著急的迷你小學(xué)生。
電話對面,傳來阿笠博士的回答:“我跟小哀已經(jīng)回家了,對了,診所那邊的預(yù)約你幫我取消一下吧——我已經(jīng)聯(lián)繫上了新出醫(yī)生,他正在幫小哀看病呢。”
柯南倒吸一口涼氣:讓那個比朱蒂老師更可疑的傢伙幫灰原看病?這和羊入虎口有什麼區(qū)別!
……不過,既然博士還能自由地接打電話,那或許說明,事情還沒那麼糟糕?
“不管怎麼說,打通電話的是江夏,這其實是一件好事。”柯南心裡暗暗嘀咕:
“江夏並不知道那個組織的存在,這樣一來,新出醫(yī)生就算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也沒法從江夏和阿笠博士的這一段對話裡聽出破綻。”
“如果剛纔打通電話的是我,或許第1句話就已經(jīng)暴露了……”
漸漸冷靜下來的柯南,回想起剛纔自己的狀態(tài),不由一陣後怕。
而電話對面,阿笠博士對新出醫(yī)生,顯然不像他那麼防範(fàn)——相反,這位病急亂投醫(yī)的博士,此時正對這位熱心的醫(yī)生充滿感激。
“新出醫(yī)生說,警察都很通情達(dá)理,只要我告訴他們有小孩生病了需要看病,就能順利離開停車場。
“我?guī)е“В嚦隽送\噲觯糜龅街斓倮蠋熼_車經(jīng)過。她就替警察送我們回家了。”
柯南眼前一黑:“……”朱蒂居然也在??
這個2號可疑人員想做什麼?!
……
阿笠博士家。
廚房當(dāng)中。
朱蒂老師手拎廚刀,面無表情地手起刀落……嚓嚓嚓把另一隻手按著的水果切成幾塊。
一刀一刀帶著幽幽的怨氣和殺氣,也不知是衝著誰。
——把地下車庫裡的情況,尤其是偷窺車裡的小女孩,卻被烏佐貓貼臉的可怕狀況告訴赤井秀一以後,朱蒂並沒有如願得到“你撤退,剩下的交給我”這種迴應(yīng)。
相反,赤井秀一不知想到了什麼,居然讓她跟緊車裡的那個小孩。
……然後朱蒂就一邊警惕著那隻不知藏到了哪的貓,一邊溜出地下停車場,去街邊開來自己的車,把灰原哀和阿笠博士送回了家。
“接人的時候,那兩個人身上都沒有貓。”朱蒂一邊用分屍的架勢切著水果,一邊思索著,“看來那隻貓留在那隻小甲殼蟲轎車裡了……這樣就好,否則如果它帶著定位器什麼的,把烏佐引過來,事情就不妙了。”
“倒,倒不是我害怕烏佐,只是現(xiàn)在附近有老有小的,抓捕條件並不成熟。爲(wèi)了不誤傷民衆(zhòng),最好還是不要讓那個兇殘的傢伙出現(xiàn)。”
“不過,還真沒想到,這兩個人請的醫(yī)生,居然是‘新出醫(yī)生’……他們跟貝爾摩德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
“說是合作伙伴,又不太像——沒記錯的話,貝爾摩德今天一天都在診所,如果一開始就想找‘新出醫(yī)生’看病,那他們應(yīng)該早就過來了纔對。”
“算了,別亂想了,等之後問問秀一吧。在這件事上,他好像知道很多,只是不願意說。”
這麼想著,朱蒂把水果碼進(jìn)盤子裡,端著它,朝病人的牀鋪走去。
……
另一邊,灰原哀的病榻前。
“新出醫(yī)生”坐在牀邊,看著縮在被子裡的混血小女孩。
她的目光掠過那一頭熟悉的酒紅色短髮,緩緩落在那張眼熟的臉上,雖然燒的通紅,但她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錯不了,這就是她一直在找的“雪莉”。
原來是藏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