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在1977年,中國組織大隊人馬對神農架地區進行了科考。歷時將近一年。此間發現了許多新奇物種,但沒有發現野人存在的直接證據。
在這個百餘人的龐大科考隊中,有一個叫高長勝的研究員。在科考隊中他的地位並不突出。
此次科考,得到了附近一些村民的幫助,在這些村民中,有一個人叫何大壯。
高長勝爲人非常幽默,經常和這些人說笑話。
有一次,高長勝開玩笑,說道:“大壯,咱們倆打個賭好不好?”
何大壯說道:“打什麼賭?賭什麼?”
高長勝笑著說道:“你一直說這個神農架有野人,但是咱們這麼多天來連毛髮都沒發現,我說這個地區沒有野人。”
“如果有野人呢?”何大壯不服氣地說道。
“如果真有野人的話……你看見咱們這支科考隊裡的那個女同志沒有?我把她介紹給你當對象。”這些天來,高長勝看到何大壯經常注意那個女同事,所以就這麼說了。
“你說的是真的啊?”何大壯的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
“那要是沒有野人呢?我輸給你什麼?”何大壯摸著頭髮訥訥地問道。
“什麼也不輸。”高長勝說道。
在科考途中,高長勝就把這事和那位女同志說了,問問那位女同志的意見。那位女同志遠遠地看了看何大壯,搖了搖頭,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來,有點不樂意,高長勝也就沒有說什麼。當然,他也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實的何大壯。
待科考隊任務完成之後,成員回到了北京。而何大壯一個人並沒有放棄尋找野人,他自己仍然日日夜夜穿梭在老林密佈的神農架。
高長勝此時已經是北京一個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長了。
時不時地何大壯就給高長勝寄來一些毛髮,讓高長勝在研究所鑑定一下是不是靈長類動物的。
確實有一些毛髮屬於靈長類動物,但是這些毛髮並不能作爲野人存在的直接證據。何大壯並沒有失去信心,而是繼續在神農架地區尋找野人的蹤跡。他的目標是活捉一個野人!
又有一日,高長勝下班之後,正準備放自行車,看到家門口有一個小夥子在徘徊。
這個小夥子看見高長勝回來,馬上跑了過來,說道:“請問您是高長勝高叔叔嗎?”
高長勝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夥,皮膚黝黑,眼睛炯炯有神,結實的肌肉、健壯的身板兒,一看就是經常進行體力活動的人。
高長勝疑惑地說道:“我是高長勝,小同志有什麼事啊?”
“哦,高叔叔,這是何大壯叔叔讓我帶過來的一個包裹,這裡還有他的一封信。”
“何大壯最近身體還好吧?”高長勝一邊接過包裹一邊說道。
“嗯,何叔叔身體強壯得很。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村裡有幾個人給何叔叔說媒,何叔叔都不答應。村裡人都說何叔叔精神有問題,成年累月地往神農架裡跑。還有老人說,大壯是不是被山裡的妖怪迷住了?老輩人說山裡邊是有妖怪的。據說那個妖怪是一個年輕女子,會勾引男人,有一些人還要堅持找神婆做法事。”
聽到小夥說的這些話,高長勝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高長勝拎過包裹,好像比上兩次的沉了一些。心裡嘀咕道:“這裡是什麼物件?還專門讓人送過來。難道這裡裝的是野人用過的工具?”
這是何大壯給高長勝的第三個包裹,前兩個是郵寄,而這個是託專人送過來的。
小夥子把包裹交給高長勝的同時還交給高長勝一封信。
這個小夥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叫高長勝寫下名字,以示把包裹確實交到了高長勝手中。
高長勝想留小夥子在家中坐一會兒,小夥子說什麼也不肯,執拗地走了。
高長勝回到家中,在寫字檯邊,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包裹,他也想知道究竟這位老友這次帶來了什麼東西。
他打開包裹,裡面有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用軟紙包裹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著實有些分量。
出於職業慣性,高長勝戴上了一副手套。去掉外面的包層,他看到了,這是一隻鞋,一隻青銅鞋。
鞋子並不大,而且表面雕刻著一些花紋、一個橢圓,上面帶著三個蛇頭之類的東西,初步判斷是一隻女性的鞋子。
他小心翼翼地擺弄著這隻銅鞋,發現它的底部還刻著一個東西,可能是因爲摩擦的緣故,並不能準確地判斷出刻著的是什麼圖案。
高長勝實在想不出,誰會穿著一雙銅鞋子,或者——這隻銅鞋子有什麼用處。他打開老友的那封信,想從信件中瞭解到這隻銅鞋子的來龍去脈。信中內容如下。
長勝大哥:
今年六月十八日我在神農架北部追逐一個毛髮呈黑色的人形動物,那個人形動物跑得飛快,我當時拿著獵槍,緊隨其後。正當翻過一片密林的時候,突然遠遠地聽到前面的人形動物一聲大叫,我趕忙拿著獵槍追了過去,以爲這個不明的人形動物碰到了山裡的什麼野獸。但這聲叫聲過後,那個人形動物不見了。我追尋著這個人形動物的腳印,來到一個洞穴旁邊,這個洞穴在溼潤的土壤之中,處在一個斜坡上,洞穴直徑約有兩米,裡面黑洞洞的。
我俯身向著這個洞穴裡看去,這個洞穴是斜向下延伸的,裡面有一些雜草和樹葉,應該是長年累月地隨水流進洞中的。
我想,那個不明的黑色人形動物可能是掉在了這個洞裡面,所以我在洞旁佈置了捕捉動物的繩索機關,並清理了一些周圍的乾枯樹枝,點燃了一堆樹葉。待樹枝燃燒後,我滅了明火,樹枝一會兒就升起了大量煙氣。
我向洞裡面扇煙,以期把那個動物逼出來。煙確實是很濃,嗆得我直咳嗽,但是洞裡面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扇了半天,結果那個人形的不明動物也沒有出來。
我向遠處望了望,看看是否有別的地方冒出煙氣。也許有第二個出口,但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
我這時突然考慮到,那個不明動物可能跑到了別處,根本沒有掉進這個洞裡,就把樹葉徹底熄滅,準備離開。正當我起身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面有人的咳嗽聲,好像還是一個女人。
我俯著身子大聲向裡面喊道:“有人嗎?”沒有人回答。我又向裡面喊了幾句,依舊是無任何人說話。
可是我明明聽到裡面剛纔傳出咳嗽聲,於是我拿著獵槍,打著手電筒走入洞中。
斜著向下走了四五十米,忽然又有咳嗽聲傳出,我確定有人,而且咳嗽的是一個女人。
我大聲喊道:“你是誰?需要幫助嗎?”沒有人回答。
當時我心裡有一些害怕,畢竟在這個漆黑的洞中,不時地有女人的咳嗽聲傳出來,是有些讓人身上起雞皮疙瘩。但隨即我又認爲莫非這是某個女子受了傷,處於半昏迷狀態?忽然我想起一件事,那是不是被野人抓走的女人?這裡早就有傳言,說有一個女人被野人抓走了。
我壯著膽子又向洞裡面走了一段,突然,我感覺我的腳下面似乎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我拿著手電照著,扒開洞裡散佈的一薄層落葉,發現是一雙半嵌在泥土裡的鞋子,我拔出來一看,是一雙帶有奇特花紋的銅鞋子。
洞裡面仍然漆黑一片,我怕出現意外狀況,就沒有再向裡面走,只是把這雙銅鞋子拿了出來。在洞口,我佈置了標記,準備改天再探。可是當天晚上,神農架地區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連幾天的雨,待到天晴了,我招呼了幾個人打算再次找到那個洞穴,看看那個洞穴裡有什麼。哪知洞穴周圍土質疏鬆,已經崩塌。再想挖掘,已不可能。也不知洞穴中的女子現在怎樣?
把一隻銅鞋讓人帶給你,希望你能充分發揮在考古界的力量,查查這隻鞋的來歷,以期爲我解惑。
弟何大壯
高長勝拿著這隻銅鞋翻來覆去地看,這隻銅鞋確實奇怪,花紋也古樸。自己在考古所的這幾年,雖然看過很多出土的青銅器,但是青銅鞋子,確實還是第一次看到。
第二天,帶著疑惑,高長勝把這隻銅鞋帶到考古研究所裡,所裡的同事和朋友們的看法莫衷一是。
所裡面關於青銅器最熟悉的就是一位姓莫的教授,他拿著這隻鞋子在放大鏡下看了很久,作了一些發言:“大家都知道,在三星堆中出土了大量的青銅器,這些青銅器包括人、禽、獸、蟲、蛇、植物等。
“其中,青銅的人頭像、人面像和人面具代表被祭祀的祖先神靈;青銅的立人像和跪坐人像則代表祭祀祈禱者和主持祭祀的人;眼睛向前凸出的青銅獸面具和扁平的青銅獸面具等可能是蜀人崇拜的自然神祇,或者說那時獸類對他們有威脅,他們戴上這些奇怪的面具有驚嚇野獸之用。“還有一些植物,比如那棵青銅神樹,我們都知道,那則反映了蜀人崇拜植物的宗教意識。
“早期的蜀人,崇拜動物、植物還有祖先,這是他們原始宗教觀念的體現,也是他們主要的精神世界。”
“可是,”莫教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卻沒有發現任何這樣單獨存在的銅鞋子。看這個銅鞋子,也和古代成年女子的腳大小差不多。可是這總不會是真正讓人穿的鞋子吧?青銅鞋子這麼沉。從這件器物的年代上看,它的成型時間大概和三星堆出土的那些銅器年代差不多。”
“是啊,莫老,我們做考古這行的,什麼類型的青銅器具沒有見過?銅鼎、銅人、銅樹,等等,這隻銅鞋真是離奇。”
“莫老,那以您的看法,這雙銅鞋有沒有可能是現代人仿做的?爲了做得離奇,賣個高價?”
“這個可能性我看是微乎其微的,做別的東西還有可能,可是做一雙青銅鞋子,這個想法就說不通了。”
青銅器,不是爲了銘記就是爲了祭祀,銅鞋子之類的還沒有在任何一本古籍中記載過。
這件事就這樣放下了。
他給何大壯寫了一封信,大意是:“我們正在調查研究,關於那幾縷毛髮,美國方面發回了消息,不屬於任何一種已知生物的頭髮,但淡紅色的毛髮是否屬於靈長類的頭髮,還有待研究。關於這隻銅鞋子,也在做進一步的考察。大壯,望早日成家。”高長勝提筆寫到這裡,又想說點什麼,但是思索了一下,把筆又放下了。
高長勝的妻子林穎走了過來:“長勝,這麼晚了還在繼續看那些考古資料啊?”
“哦,不,我在給那個神農架的老友寫一封信。1977年我們考察完神農架之後,這幾年他自己一個人一直穿梭在密林之中,希望能發現野人存在的直接證據。”
“哦,你那個老友還挺執著的。”高長勝看著妻子林穎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