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馬上給我答案,我們?nèi)灬釙賮斫o你檢查傷口,我想你會給我一個正確答案的”羅琳帶著麗娜走了,剩下張?zhí)m怔怔的站在院子裡,她現(xiàn)在的處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確是被隔離了,馬城他們還時不時的找她談話,話題的內(nèi)容都是圍繞著張?zhí)m在縣城養(yǎng)傷這段時間的事情,張?zhí)m已經(jīng)對馬城的不信任感到厭煩了。
羅琳的出現(xiàn)讓張?zhí)m看到了另外一條路,尤其是羅琳翻身上馬時的那股子英氣,當初張?zhí)m跟著同學(xué)歷盡艱辛去延安,就是想做一個花木蘭一樣的女戰(zhàn)士,結(jié)果世事難料,她沒有做成花木蘭,卻成了被自己同志懷疑的對象,張?zhí)m感到非常的委屈,自己和唐磊根本就沒什麼,都解釋過多遍了,可馬城就是不相信,現(xiàn)在連帶著游擊隊裡的那些人也有審視的眼神看自己,也許自己去縣城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張東魁帶著人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給孫金仁來了個下馬威,原來他帶來的可不止進村的這幾十個人,村子外面還藏著100多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那兩個女軍醫(yī)都給你說什麼了,張?zhí)m同志,你要知道自己是黨員,不能對組織有所隱瞞”張東魁他們剛離開村子,馬城就去了張?zhí)m的院子,詢問羅琳跟張?zhí)m說了什麼,不是馬城不放心張?zhí)m,而是他總覺得這件事透著詭異。
“什麼也沒說,她們只是來給我檢查傷口換藥的”張?zhí)m拉起袖子,把胳膊上剛換的紗布露了出來給馬城看,“那兩個女人都是外國人,她們只會一點簡單的中國話,她們能和我說什麼”羅琳和麗娜離去的時候,只是在臉上蒙了面甲,卻把金色的長髮露了出來,馬城自然也就無法斷定張?zhí)m說的是真是假。
“做的好,這個辦法的確是好”趙志得知了羅蘭的想法之後,大爲讚賞,提親的電報已經(jīng)發(fā)了兩份了,可是八路軍方面一直沒有回話,顯然人家是不願意的,羅琳的這一招就很好,現(xiàn)在不是在逼著張?zhí)m嫁給唐磊,而是請張?zhí)m來管理縣城的民政,當然了,雷霆只歡迎張?zhí)m一個人來縣城,那些游擊隊什麼的還是待在落雁山好了。
趙志並不想和共產(chǎn)黨翻臉,可是八路軍不能把雷霆當成是武器倉庫,老是不想付出就要從趙志這裡獲得武器彈藥,他趙志又不是聖人,前兩次在山西繳獲的那些武器彈藥之所以會劃撥給八路軍一部分,那是因爲當時趙志羽翼未滿,手底下只不過才幾百號人手,現(xiàn)在可不同了,他趙志手裡的軍力怕是要比八路軍的人數(shù)還多。
先不說他手裡的10萬猶太軍和正在接受訓(xùn)練的1萬多僱傭兵,就是蔣介石交給趙志訓(xùn)練的那幾個國軍團就夠八路軍喝一壺的了,所以趙志不想再把武器白白送給八路軍了,想要武器,可以,拿東西來換,情報、煙土、繳獲自日軍的機械、油料都可以,但要想紅口白牙的白白拿走趙志繳獲的日式武器,那是絕對不行的。
趙志之所以會改變對待八路軍的態(tài)度,倒不是因爲唐磊的這件事,而是趙志的老熟人孫進又來了,他不光帶著一支200人的加強連空手來的,還帶來了八路軍方面的一個請求,他們想讓這支加強連跟著趙志的手下一塊訓(xùn)練,上次趙志在彰武縣外擊潰日軍225步兵聯(lián)隊的時候,孫進的那個營雖說是損失慘重,可是活下來回到八路軍總部的士兵個頂個的成了精銳,八路軍這次打的還是同樣的目的。
幫著八路軍訓(xùn)練士兵,趙志並不反對,可不能把自己這裡當成是大車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趙志的付出是要得到回報的,可能孫進自以爲和趙志打過多次交道了,見到趙志之後,一張嘴就想拿走裝備他那支加強連的武器裝備,趙志又不是土豪劣紳,那裡會答應(yīng)他,直接派於大志把孫進轟出了兵營。
“姓孫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長的是個什麼德行,好大的一張嘴,一張嘴就要裝備200人的武器,我們的人拼死拼活從日軍手裡繳獲來的武器彈藥憑什麼就要給你們,你們出力了嗎。”於大志的話說的很是難聽,臊的孫進一臉的緋紅,來向趙志索要武器並不是孫進的主意,都是總部那幫參謀架秧子起鬨讓彭德懷鬆了口,換做孫進自己是打死都不會來的,上次趙志在平安鎮(zhèn)受傷的事情可是跟孫進的手下脫不開關(guān)係。
“行了,你也別再說了,咱們之間的交情早就沒有了,你們也快點離開縣城吧,明天會有一批國軍進駐這裡,你們之間好像並不是處的很好,別到時候你們吃了虧跑來找先生叫屈”於大志向?qū)O進揮著手,就像是趕蒼蠅一樣,告訴孫進國軍的部隊要來了,就算是於大志和孫進最後的交情,至於孫進會如何做,那可就不是於大志操心的事情了。
“於大志,你的口氣也不小嘛,孫進好歹是我們八路軍的連長,你倒是訓(xùn)的挺上口”於大志剛要回身離去,八路軍那堆人裡響起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兩個腰裡挎著短槍的八路軍戰(zhàn)士側(cè)身閃開,八路軍裝扮的謝秀雲(yún)朝著呆滯狀態(tài)的於大志緩步走了過來,於大志最後一次見到謝秀雲(yún)還是在西安組建潛伏者訓(xùn)練營的時候,那時的謝秀雲(yún)還是八路軍西安辦事處的一名工作人員。
“謝同志,好久不見了”於大志不知道謝秀雲(yún)在八路軍裡是個什麼職務(wù),但又不想裝著看不見謝秀雲(yún)的存在,只好用了一個比較大衆(zhòng)化的稱謂,謝秀雲(yún)和趙志爲什麼會走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於大志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自家先生對謝秀雲(yún)沒有玩過心眼,是謝秀雲(yún)自己離開趙志選擇去了延安,於大志猜測時間和距離纔是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聽著於大志稱呼自己同志,謝秀雲(yún)略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xù)向於大志這邊走了過來,“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不是你說的只會索要武器,是你們說可以用情報換武器的”謝秀雲(yún)走過來的時候,於大志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她身上斜跨著一隻日軍專用的文件包,顯然謝秀雲(yún)話裡的意思就是指的是她身上的文件包。
“當然,我家先生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管用的,只是不知道你們帶來的情報有沒有用”於大志不想浪費口水,只是給守衛(wèi)兵營的傭兵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打開大門放八路軍的人進兵營,既然謝秀雲(yún)是代表八路軍送情報的,於大志自然也就不能把她關(guān)在兵營外面,待客之道還是要講的,羅琳可是個極其講究的人,即便她不希望看到謝秀雲(yún)出現(xiàn)在兵營裡。
“稍等,我去通知先生和夫人”於大志把謝秀雲(yún)和孫進重新帶回了作爲指揮部的那間大屋裡,於大志硬邦邦的話讓謝秀雲(yún)有些僵直,曾幾何時,於大志他們還在一口一個夫人的叫著自己,現(xiàn)在只不過兩年的時間,一切都完全變了個樣子,現(xiàn)在自己成了謝同志,而他身邊卻早已有了一個夫人,一個心甘情願爲他去死的女人。
“大志,來客人了怎麼不招呼人上茶,別叫人笑話咱們雷霆不知道待客之道”稍等片刻之後,趙志沒出現(xiàn),倒是巧笑如嫣的羅琳來了,沒有敵意、沒有審視,羅琳的臉上和眼睛裡有的只是平和,傭兵打扮的羅琳顯得很自然,她和這間指揮部就像是一體,而謝秀雲(yún)卻如坐鍼氈,這不是她和羅琳第一次見面了,可平和的羅琳給了她壓力。
“你們稱呼同志的那一套,我還不是很習(xí)慣,我就用西式的稱謂稱呼你謝小姐好了”羅琳接過麗娜端進來的茶壺,親自爲謝秀雲(yún)和孫進倒了茶,“我先生他在安排其他的事情,一時半會可能來不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和我說也是一樣的,我想我可以當這個家,畢竟我也是雷霆的股東之一”
羅琳雖說表面看著很平和,實際上卻不是一般的強勢,只幾句話就已經(jīng)佔據(jù)了主動,迫使謝秀雲(yún)和孫進不得不被她牽著鼻子走,於大志想象中的爭執(zhí)並沒有出現(xiàn),被瑣事纏身的趙志也一直沒有出現(xiàn),漫長的一個小時都是羅琳在和謝秀雲(yún)討論事項,於大志和孫進兩個人完全就是來應(yīng)景的擺設(shè)。
“趙志並不恨你,他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想要改變信念是很難的,而且趙志他非常敬佩你這樣堅持信念的人,我想也許我們以後會成爲很好的朋友”送謝秀雲(yún)他們出兵營的時候,羅琳悄聲和謝秀雲(yún)說了一段話,有時候?qū)捜莸牧α窟h比抹殺一切要強大的多,謝秀雲(yún)的存在是個事實,羅琳並不能抹去趙志的記憶,所以她選擇了寬容而不是敵視謝秀雲(yún)。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謝秀雲(yún)輕輕的抱住了羅琳,一串淚珠悄然滑下,父兄都死在日本人手裡,種種這些讓謝秀雲(yún)不得不把個人的情感都藏於心底,心中的信念是支持謝秀雲(yún)活下來的動力,她不想改變,所以只有捨去和趙志的那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