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了,張?zhí)旌J窍霂б粋€班的戰(zhàn)士換上日軍的服裝,然後偷襲一把日軍。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膽子極大的想法,特別是在張?zhí)旌M静粫照Z的情況下。
……
夜空中一片繁星閃爍,像是螢火蟲的熒光,又像是母親那慈愛的眼眸。
在奪回了外圍陣地後,已經換上了日軍軍服的張?zhí)旌R恍惺蝗碎_始偷偷摸近了日軍陣地。
張?zhí)旌4┲簧砣哲娭形拒姽俜瓷先ジ叽笸偷?,瞧著倒是挺像日軍軍官的,可惜就是不會日語。
張?zhí)旌K沒有選擇從側翼直接摸過去,而是從日軍後方悄然摸近。
對了,他們的腰間幾乎插滿了手榴彈……
黑巖中佐此時很煩惱,爲何而煩?因爲竹下聯(lián)隊長已經打電話過來詢問戰(zhàn)況了,這給了黑巖柳一很大的壓力。
聯(lián)隊長若是信得過他,想必是不會詢問是否需要援兵了。
黑巖柳一是個自尊心極強的軍人,他認爲這是對他的一種羞辱:作爲一名合格的軍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是不會“請求戰(zhàn)術指導”的,而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連聯(lián)隊長都主動過問了,不是不信任是什麼?
所以黑巖柳一決定了,無論是付出任何代價都要用第一大隊自己的力量守住陣地,而不是依靠援軍!
思前想後了好一會兒,黑巖柳一咬了咬牙齒,最終還是決定了將預備隊投入作戰(zhàn)。
“命令第三中隊立即投入作戰(zhàn),作戰(zhàn)目標,復旦大學之陣地!”黑巖柳一對通信兵說道。
“哈伊?!蓖ㄐ疟鴳艘宦?,然後將電報打了出去。
……
“停下!”張?zhí)旌W隽艘粋€戰(zhàn)術手勢。
這些戰(zhàn)術手勢是入夜之後張?zhí)旌SH自教給這些戰(zhàn)士們的,唯一要求是必須熟記,做到“見到手勢,立馬明白”。
事實證明,在張長官的一再要求下,這十個戰(zhàn)士的悟性那是相當可以的。
只見張?zhí)旌W隽四鞘謩葆?,這十個戰(zhàn)士便迅速停下了前進的步伐,立馬原地警戒。
十一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這都是張?zhí)旌娜珷I挑選出來精銳,機動性極大。不說其他的,光是這五十二顆手榴彈就已經能做許多事情了。
張?zhí)旌Cサ姆较蛘菑偷┐髮W主陣地方向,可他正帶著隊,還沒走去多遠,不遠處就響起一陣嘈雜的叫罵聲。
他擡頭一看,差點沒嚇一跳:有差不多兩百多個鬼子正往復旦大學主陣地方向趕呢!
躲是躲不過去了,張?zhí)旌l`機一動,輕聲說道:“快,裝死屍!”
接到營長的命令後,這十個戰(zhàn)士迅速往地上一趴,裝得倒是挺像的,就是“死法”好像都一樣……
不過這都是不要緊的,畢竟這羣日軍都是趕著前去增援,再加上能見度確實不高,倒是讓張?zhí)旌5热硕氵^了一樁麻煩。
將近兩百人的隊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走過去了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兒。
看著這羣鬼子離去的身影,張?zhí)旌E起了頭,輕輕說道:“走,順著敵人來的方向走!”
“是!”張?zhí)旌I磲嵝\(zhòng)人輕輕應了一聲,隨後緊緊跟在張?zhí)旌5纳磲峋従徢斑M。
也沒有人問張?zhí)旌懯颤N要順著敵人前進的方向摸去,而不是背後放這羣小鬼子的冷槍,原因就是在他們看來,營長是打仗能手,他這麼做定有他的道理。
不錯,張?zhí)旌_@麼做的確有他的目的,他的目的說不上多麼有大道理,而是——既然是鬼子增援的方向,那麼必定會有大魚潛伏。
至於這條魚大到什麼程度,就不是他知道了,反正就一句話:幹不就完了唄。
夜裡繁星閃爍,地上槍口的火光閃爍之密度絲毫不亞於天上繁星的密集程度。
張?zhí)旌ш犆髑斑M的時候,熊新民的二一二團日子可不好過,雖說兵力佔優(yōu),但終究對方是以逸待勞,加之火力程度不如對方,打得十分吃力。
“團座,前方一營作戰(zhàn)失利,傷亡慘重!一營長請求團部支援!”一名滿臉油漬,夾帶著黑灰的士兵喘著粗氣小跑了進來。
聽到這個消息後,熊新民的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型,他思索了一番,說道:“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失地!二營長,你帶你們二營上,今天天亮前,我要聽到奪回陣地的消息!”
“是!”二營長立正敬禮道,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帳篷。
在二營長走後,熊新民再次走到了軍事地圖前,喃喃自語道:“張?zhí)旌#祥L官也就能幫你到這兒了,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確實,熊新民認爲,張?zhí)旌2粫悄欠N腦袋一發(fā)熱就幹糊塗事的人,畢竟二一六團一營的外圍陣地在二一二團放棄外圍陣地後便會成爲一個凸起的釘子。
如果日軍不想在進攻復旦大學陣地時陷入進退維谷、腹背受敵之境地的話,就必然會全力拔除這顆眼中釘,張?zhí)旌5囊粻I就算滿編,也就六百餘人,要想頂住日軍一個聯(lián)隊,甚至是一個旅團的兵力,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正因爲熊新民熟知兵法,亦知曉戰(zhàn)場形勢之變化,所以他才無法判斷張?zhí)旌O霂质颤N。
要知道,這會兒二一六團那邊的槍聲已經是停止了,也就是說,二一六團的戰(zhàn)鬥已經結束了。
戰(zhàn)鬥結束,無非是兩個結果,要麼是勝,要麼是敗。
作爲張?zhí)旌5睦祥L官,熊新民是十分了解前者的,張玉麟從來都是不打無把握之仗,性格也十分穩(wěn)重,這會兒戰(zhàn)鬥結束,大多是勝了。
只是熊新民不曾知曉的是,張玉麟已經不是以前的張玉麟了,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張?zhí)旌#?
一樣是不打無把握的仗,一樣的外表,只是現(xiàn)在的張?zhí)旌8嗔藥追置半U精神——畢竟特種作戰(zhàn)對於特種兵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冒險到極點的作戰(zhàn)方式呢?
思維慣性這個東西,說實話,還是比較可怕的。畢竟它容易讓人走進思維衚衕,難以拔除,要是換作是張玉麟,他不會選擇跟張?zhí)旌R粯拥淖鲬?zhàn)方式,喜歡穩(wěn)打穩(wěn)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