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被日僞軍得逞的陸遠有些不甘心,他想要給濟南日軍留下一個教訓,所以選擇了重新進入濟南城等待機會。再次進入濟南城,城裡的氣氛已經(jīng)緊張了許多,大量日僞軍傷兵的出現(xiàn),使得濟南城裡議論紛紛,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哎,都聽說了嗎?這日本人前幾天被人給打了伏擊,可是死傷了不少人。”小酒館裡,有人在議論此事,而陸遠兩人恰好就在這間小酒館裡。
耳聽得酒客們議論的事情,陸遠不動聲色,只是跟虎子忙著吃飯,在那個村子裡停留了十幾天,所有的肉食都給了虎子,陸遠早就饞肉饞的兩眼冒綠光。進了濟南城,陸遠就直奔這家豬頭肉非常有名的酒館,恨不能自己一個人就吃掉一整個滷豬頭。“可不咋的,我家鄰居的男人就在日本人的醫(yī)院裡幹雜活,聽他說日本人的醫(yī)院裡可是住滿了傷兵。”
聽到酒客們說起日本人的醫(yī)院時,陸遠停住了吃東西的動作,腦袋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在小酒館裡填飽了肚子,陸遠帶著虎子去了一家很有名氣的醫(yī)館,讓那裡的醫(yī)生幫著給虎子看了看。虎子不能說話,是天生的殘疾,就算濟南城裡最爲出名的中醫(yī)也會是沒有辦法,陸遠只好暗地裡琢磨是不是該帶虎子去看西醫(yī)。
濟南不比上海,只要你手裡有錢,就能在租界找到合適的房子入住。在濟南,你首先是要有日軍發(fā)放的良民證,然後還要有警察局發(fā)放的居住證,此外你還要有本地人作保,這才能在濟南城裡租到房子。陸遠兩人只有僞造的良民證,其他兩樣卻沒有辦法得到,所幸,陸遠並不打算走正規(guī)途徑找落腳點。
濟南城裡有很多所謂的日本僑民,這些日本僑民在濟南城裡從事很多職業(yè),其中最多的便是料理店和居酒屋。眼看太陽就快要落山,閒坐在一間茶樓裡聽說書的陸遠,卻一直在留意街道對面的那家日式料理店。似乎是因爲店址沒有選好,那家日式料理店的生意並不這麼好,陸遠盯了快兩個小時,進出那家料理店的也只是寥寥幾人。
一個生意不好的料理店,自然不會吸引太多的注意,陸遠帶著虎子在城裡轉(zhuǎn)悠了好一陣子,眼瞅著太陽落了山,這才重新回到先前聽書的那條街上。那家日式料理店還開著門,只是店裡沒有客人,見左右每人注意,陸遠便帶著虎子大步流星的進了這家日式料理店。店裡的面積遠比陸遠想象中的要大一些,除去一個掌櫃,還有三個夥計和兩個女招待。
“我們這裡不招待支那人”見陸遠和虎子都是一副中國人打扮,身穿和服的女招待立馬變了臉色,其中一個還走過來準備轟陸遠兩人出去。陸遠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反手從後腰出抽出一支手槍,“噗”的一聲輕響,這個日本女招待便一個趔趄向後翻到過去。一槍打出,陸遠豎起左手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店裡的其他幾人忙不迭的閉緊了嘴。
虎子渾不在意的先回身把店門關(guān)上,然後拖起地上的屍體,按照陸遠的示意,把店裡的其他幾人驅(qū)趕去後廚。陸遠沒有留手,一陣亂槍,把這幾個日本人全都打死在後廚,然後和虎子跑去前面的櫃檯,翻找出一些吃食先填飽肚子。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在一個堆放著屍體的房子裡睡覺,可陸遠和虎子卻偏偏睡的舒坦,尤其是虎子,如果不是被陸遠強行叫醒,這貨是準備一覺睡到中午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遠就帶著虎子,把後廚裡的那些屍體,全都塞進了後院的水井裡,然後兩個人從料理店的後院翻出,然後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了街上。先去吃早飯,大早上的,最緊要的事情莫過於是先填飽肚子,可就在陸遠兩人剛要對桌上的包子伸出手去,多日不見的張?zhí)m卻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
第三天一大早就遇到陸遠兩人,實際張?zhí)m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湊巧,她原本還以爲多日未見的陸遠兩人早已經(jīng)離開濟南。突然發(fā)現(xiàn)陸遠兩人,張?zhí)m不見心中大喜,心說組織交代的任務這下可算是有希望了,所以她纔會直接越過街道,突然出現(xiàn)在陸遠兩人眼前。陸遠一看是張?zhí)m,隨即笑著示意對方落座,但暗地裡卻已經(jīng)打開全視角地圖,對周圍實施了一次搜索。
搜索結(jié)果並不如陸遠想象中的那樣,在陸遠打開的全視角地圖上,以陸遠自己爲中心方圓幾個街區(qū)之內(nèi),似乎就只有張?zhí)m一個同盟者。這也就是說,在周圍的幾個街區(qū)裡,只有張?zhí)m自己一個人。張?zhí)m一個人出現(xiàn)在城裡,令陸遠心中出現(xiàn)疑問,難道是游擊隊出事了?否則張?zhí)m怎麼會獨自一個人在城裡?
許是從陸遠的表情變化中看出端疑,張?zhí)m自顧自的伸手抓過一隻熱氣騰騰的包子,然後衝陸遠壓低聲音解釋道。“臨時接到上級的命令,我的人都在其他地方。”聽到張?zhí)m如此解釋,陸遠這纔算是放下心來,隨即放鬆神情,一邊吃包子,一邊跟張?zhí)m低聲交談。通過跟張?zhí)m的交談,陸遠終於明白對方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城裡,敢情是盯上日本人的銀行了。
“這家日本銀行的生意並不這麼好,除了城裡的一些漢奸,根本沒有中國人去他們那裡存錢。實際上,這家日本人的銀行根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他們實際的業(yè)務是經(jīng)手日本軍隊從民間掠奪來的財富。”張?zhí)m吧最後一個包子讓給了陸遠,只是她的這番話卻令陸遠突然沒了胃口,該死的日本人,該死的掠奪者。
“那你們準備怎麼做?直接上門去搶還是要半路伏擊?”點燃一支香菸,陸遠已經(jīng)在琢磨張?zhí)m說的這件事情。如果是按照自己的風格,自然是先喬裝打扮實施實地偵查,然後根據(jù)實際情況,直接搶也好,中途設伏也好,總之是不能仍由日本人大搖大擺的帶走張?zhí)m所說的那些財物,畢竟那是屬於中國人的東西。
“我昨天才接到這個命令,所以現(xiàn)在還沒有頭緒。”面對陸遠的發(fā)問,張?zhí)m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在昨天之前,張?zhí)m還對那家叫佳友的日本銀行形同陌路。可是現(xiàn)在,張?zhí)m卻要謀奪佳友銀行金庫裡的那些財物,只是現(xiàn)在,張?zhí)m還絲毫沒有頭緒。“如果不是正好遇到你們,我就準備去那家日本銀行先探探路的。”
張?zhí)m說話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渴求之色,全都被陸遠看在眼中。已經(jīng)明白張?zhí)m想法的陸遠,倒是也不拖泥帶水,立馬起身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那家日本銀行探探風吧。”離開包子鋪,還不等張?zhí)m的欣喜散去,陸遠就突然言道,“張指導員,這件事,我們可以幫你們做。不過話要先說清楚,這次行動所獲,我要一成作爲報酬。”
陸遠向張?zhí)m所要報酬,但他並沒有獅子大張口,而只是要了一成,可即便是如此,陸遠的這個要求也令張?zhí)m大吃一驚。“不,我不能答應你。”張?zhí)m出言拒絕了陸遠的要求,“日本銀行裡的那些東西,是屬於老百姓的,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不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一成給你。”張?zhí)m的拒絕似乎並沒有出乎陸遠的預料,而且他對張?zhí)m的怒目而視也並沒有厭惡。
“張指導員,你可要想好了。就憑你們地下黨或者是游擊隊,根本沒有辦法從日本銀行里弄到那些東西。我還沒有見過那家日本銀行,也不能對你保證什麼,但我要說的是,在這濟南城裡,能幫你的,可能只是我們。”陸遠似笑非笑的看著張?zhí)m,短暫的沉寂所帶來的是短暫的尷尬和沉默。
張?zhí)m是親眼見識過陸遠兩人的戰(zhàn)鬥力的,自然也知道有了陸遠兩人的幫忙,上級交給自己的這個任務,完成的可能性會大了很多,但陸遠直言不諱向自己索要報酬的行徑,卻還是令張?zhí)m無法接受。張?zhí)m不鬆口,陸遠到是也沒有繼續(xù)堅持,而是馬上轉(zhuǎn)移話題,跟張?zhí)m聊起了那家佳友銀行。
自日軍大舉侵略中國開始,向佳友這樣的日本銀行,在日佔區(qū)裡有很多,它們唯一的經(jīng)營內(nèi)容便是幫助日軍轉(zhuǎn)移掠奪自中國的財富。陸遠和虎子跟著張?zhí)m一路向南,連續(xù)越過數(shù)個街口之後,陸遠終於看到了張?zhí)m所說的佳友銀行。和上海的日資銀行不同,這間佳友銀行看著小了很多,繞著銀行走了一圈之後,陸遠卻發(fā)現(xiàn)銀行的後院非常的大。
暗自用全視角地圖對整間銀行搜索之後,陸遠觀顧左右一陣,才壓低了聲音對張?zhí)m言道。“銀行的後院非常大,我猜他們的金庫一定不在地下,如果金庫在後院,說明他們應該有足夠的防禦力量。再看左右,完全沒有太高的建築,這說明我們不具備長時間監(jiān)視這間銀行的條件。所以,你現(xiàn)在要想好,是否需要我們的幫助。”抗戰(zhàn)遊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