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順利就拿下一座炮樓,被虎子叫過來的這幾個游擊隊員,都露出一幅不能相信的表情。可眼前那幾個扛著面抱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炮樓外的皇協(xié)軍士兵,卻證明了一切,眼前這座炮樓的確是已經(jīng)投降了。“收了他們的武器,炮樓裡能看得上能帶走的全都裝車,然後放火把炮樓給燒了。”陸遠快人快語,馬上給出命令,這幾個游擊隊員便樂呵呵的衝進了炮樓裡。
炮樓看著有三層高,可裡面的面積實際並不是很大,所以打掃戰(zhàn)利品很快便結(jié)束,翻找出來的東西滿滿當當?shù)难b滿了大車。陸遠不動聲色的圍著大車轉(zhuǎn)著看了一圈,看到游擊隊員們把那些日僞軍士兵的被褥也都搬上大車,陸遠點頭稱讚,只是看到有人居然往大車上還裝了幾雙舊軍鞋的時候,陸遠便笑了起來。
“我說你們幾個傻啊,這鞋子怎麼敢隨便撿?萬一這鞋子的主人有腳氣怎麼辦?得了腳氣可就走不了遠路了。”面對陸遠的調(diào)笑,這幾個游擊隊員便相互埋怨一番,然後忙不迭的從大車上把那幾雙舊軍鞋扔了下來。人去樓空的日軍炮樓裡很快冒起濃煙,然後濃煙在夕陽的映照下轉(zhuǎn)爲火焰,而此時的陸遠等人,早已經(jīng)押解著俘虜出現(xiàn)在幾裡地外。
從這幾個皇協(xié)軍戰(zhàn)俘口中得知另外那個炮樓裡只有十幾人把守,而且這十幾人當中只有三個日本兵,陸遠便決定了要把另外那個炮樓也打掉,更何況在那個炮樓裡,有陸遠需要的大車和馬匹。一個小時之後,戰(zhàn)鬥如同陸遠事先預(yù)想的那樣,簡單而快速的結(jié)束。多出一輛大車的游擊隊員們很是忙碌了一番,才堪堪把從炮樓裡找出來的戰(zhàn)利品裝上大車,滿滿當當兩輛大車的戰(zhàn)利品,令這幾個游擊隊員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打掉縣城外面的兩處日軍據(jù)點,陸遠等人趕在天黑之前返回縣城,卻正好趕上肖海山帶著人從縣城裡出來。見到陸遠帶人回來,肖海山臉上的焦急之色瞬間化爲烏有,“老天爺?shù)模銈兛偹闶腔貋砹恕!毙ずI缴焓职殃戇h拉到一邊,然後才低聲言道,“日本人在離著縣城40多裡地的趙家集有駐軍,王營長覺著我們應(yīng)該馬上撤回山上去,一旦趙家集的日軍殺過來,咱們可能會…”
陸遠聞言先楞了一下,然後衝肖海山點了點頭,之後便把虎子招呼來自己身邊。跟虎子比劃出幾個手勢,待虎子衝自己連連搖頭之後,陸遠便扭身對肖海山笑道。“肖隊長,這樣好了,你們還是繼續(xù)搬運戰(zhàn)利品,我?guī)Щ⒆油w家集那邊去瞧瞧。天亮之前,我保證縣城這邊不會有事情,只是你們要加快速度。”
肖海山想要安排手下的一些隊員跟著陸遠一塊,卻被陸遠直接拒絕,他和虎子只趕著一輛大車往趙家集的方向走了。陸遠兩人順著公路慢慢摸黑行進,待大車距離縣城有十五六裡地遠近,招呼虎子把大車停下來。跳下大車的陸遠先走下路基,往西進那片灌木看了一圈,然後返回公路向前搜索一圈,終於很是滿意的點起頭來,
“易守難攻,地形狹窄,嘿嘿,就是你了。”陸遠對這處地形顯然很是滿意,對於伏擊的把握更是多了幾分。擡手看了下時間,此時還不到凌晨,陸遠隨即帶著虎子把大車趕下路基,在那片自己看過的灌木叢後面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把大車隱蔽起來。“你先睡吧,有情況了,我叫你。”從存儲空間裡取出一條軍毯扔給虎子,示意對方先睡之後,陸遠繞著這段公路勘察起地形。
除了這片灌木叢,這段公路周圍的草叢只有1米高左右,這種高度無法掩蓋大車,陸遠掄著砍刀四處砍伐搬運,花費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總算完成了對大車的僞裝。乍一眼看去,被無數(shù)灌木喬木蓋住的大車,和開闊地裡隨處可見的灌木叢,幾乎沒什麼區(qū)別。不突兀,不顯眼,但僞裝程度極高!
渾身沾滿各種樹葉草屑,已經(jīng)被汗水溼透的陸遠,不僅沒有疲憊,臉上反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坐在大車旁邊的陸遠,摸出一支香菸點著抽了起來,隨即扭頭看向趙家集的方向。陸遠並不知道趙家集的日軍會何時出現(xiàn),不過,陸遠的神情倒是很平靜,因爲他已經(jīng)幾乎做好了應(yīng)對的準備,而且現(xiàn)在的陸遠不缺乏耐心,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志。
半個小時之後,恢復(fù)體力的陸遠再次忙碌起來,只是這一次,陸遠不再掄刀砍草,而是揹著慢慢一包的*和*,開始在公路對面的野地裡佈置起雷區(qū)。被串聯(lián)在一起的40多枚木柄*和大量*,被陸遠佈置出一塊50多米長、30多米寬的雷區(qū),爲了增加殺傷效果,陸遠還刻意的在這片雷區(qū)裡撒了不少的碎石子。
天際出現(xiàn)魚肚白的時候,一夜未睡的陸遠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不但把雷區(qū)僞裝的天衣無縫,還在一處精心選擇的地方架好了勃朗寧大口徑重機槍。最後一遍仔細檢查之後,坐在大口徑重機槍後面的陸遠慢慢的吐出一口氣,現(xiàn)在就只等著日軍出現(xiàn)了。約莫半個小時之後,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的陸遠突然來了精神,馬上去叫醒呼呼大睡的虎子。
再過一個小時,被陸遠用全視角地圖鎖定的日軍終於出現(xiàn),虎子牽著拉車的那匹馬按照陸遠的示意快速後退,而在兩公里之外,一個車隊正快速駛來。車隊領(lǐng)頭是一輛三輪摩托車,後面跟著三輛軍用卡車,卡車的車廂裡擠滿了日本兵,每輛車裡少說也有三四十人,在卡車的後面,還跟著十幾個騎著馬的日軍。
整個車隊前後距離約50米,行駛速度最少在40碼以上,很快就來到一公里的位置。距離近了,視野更加清晰,蹲坐在重機槍後面的陸遠移動狙擊步槍,用瞄準鏡鎖定第一輛卡車,透過它的前擋風(fēng)往裡觀察。駕駛員是一名普通的日軍士兵,坐在他旁邊的卻是個日軍軍官,佩戴著中尉軍銜。
眼瞅著那輛卡車已經(jīng)進入雷區(qū)範圍,陸遠瞳孔一縮,開始調(diào)整呼吸並降低槍口遊動的幅度,同時開始計算車速、風(fēng)速、彈速,最終陸遠用瞄準鏡鎖定駕駛員心臟偏左,與車門之間的縫隙處。卡車駕駛室車內(nèi),開慣了這種平原公路的日軍駕駛兵渾然沒有發(fā)覺到危險,也更加不知道真有人用槍在瞄著自己。
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最後那輛卡車也進入雷區(qū),一直瞄著頭車的陸遠隨即屏住呼吸,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一勾。“啪!”的一聲脆響,200多米外那輛日軍卡車的前擋風(fēng)玻璃上,憑空出現(xiàn)一個小洞。幾乎同一時間……“噗~”日軍駕駛兵右胸前瞬間噴出一大股血液。坐在副駕駛的日軍中尉,聽到異響,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猛的轉(zhuǎn)頭往左邊看去。只見駕駛員並沒有看向路面,反而低頭看著自己右胸,在那裡,有一個彈孔正在向外噴濺出血漿。
“是槍傷,有人打伏擊!”日軍中尉軍官的臉色瞬間慘白,驚駭萬分,剛準備撲過去控制車輛。“啪~”的一聲輕響,這個日軍中尉軍官的腦袋上也多出一個彈孔,已經(jīng)被他抓住的方向盤猛的偏向一邊,整輛卡車便像只猛虎一般竄下了路基。轟然巨響攜帶著恐怖的衝擊,竄下路基的卡車猛的往上一跳,然後歪斜著停在了路基下的野地裡。然後在陸遠的目視中,搖搖欲翻的卡車,車身一擺直接翻了過去。
後面跟著的其他卡車和騎兵,看到前方的情況,不知前方發(fā)生了什麼事,下意識的都停了下來。而就在這時,異狀再次出現(xiàn),“轟…轟…”兩聲爆響,被陸遠埋設(shè)在公路上的兩個*包瞬間爆炸,大量的碎石子呈扇形定向激射出,烏壓壓一片,遮天蔽日,恐怖如斯。“納尼?這是……”卡車上的那些日軍士兵看到眼前這黑濛濛的一片,瞬間嚇得心神俱裂,呆立當場。
伴隨著爆炸騰起的煙柱,飛行在空氣中的碎石子和衝擊波轉(zhuǎn)瞬即逝,“呼~”狂風(fēng)迎面刮來,嘯聲爆起。最後那輛卡車的車體,瞬間被大量的碎石子擊中,數(shù)不盡的小孔遍佈卡車的每一個角落,形同一個大號的“漏瓢”。鋼鐵車身尚且如此,車上的日本兵更是慘烈,最靠後的日本兵首當其衝,被幾十發(fā)甚至上百發(fā)碎石子同時命中,瞬間被打成篩子,當場鮮血狂飆而死。
其他的日本兵,雖然有人牆所擋,奈何碎石子的密度太大,無孔不入。運氣好的,身中幾發(fā)慘叫連連,運氣差的,直接被十幾發(fā)打趴下,進入重傷狀態(tài)。短短不到數(shù)秒的時間,第一輛車翻滾飛出,後面那輛車死傷大半,減員超過七成,整段公路上,瞬間瀰漫起濃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