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麼巧啊。?”在陸遠正在猶豫是吃米飯還是吃麪食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坐在了陸遠對面的椅子裡,陸遠聞聲擡頭,嚯,桌子對面這個正對著自己嬉笑的傢伙赫然是自己在官道出手救下的那個年輕人。“你好,我是楊天宇,這家飯莊是我家開的。”楊天宇似乎很滿意陸遠此刻意外的表情,隨即對著陸遠伸出自己的右手。
回過神來的陸遠沒有伸手和對方握在一起,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頭,而後盯著對方言道。“抱歉,我好想不認識你,大廳裡還有很多空桌子,不如你換個桌子坐,我喜歡一個人吃飯。”陸遠的冷言冷語令原本滿臉堆笑的楊天宇愣住了,無意間看到在官道出現(xiàn)的年輕人,楊天宇只是爲了表示自己的感激,卻不想對方似乎並不願意看到自己。
“少爺,我都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那樣的人和咱們不是一條道的人。”楊天宇悶悶不樂的離開自家的飯莊,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管家餘伯見狀勸慰道。“那人剛纔那樣說,只是不想跟少爺你有什麼瓜葛,既然如此,大不了咱們免他一頓飯錢當是感謝好了,說不定人家也是如此想的。”
陸遠原本以爲,楊天宇的出現(xiàn)對於自家而言根本只是個不需要在意的小插曲,可是等他趕到保定火車站貨場外面的時候,卻再一次見到了楊天宇。看得出來楊天宇家的生意做的不算小,否則貨場裡的那幾個工頭也不會對楊天宇點頭哈腰的很是恭謹,陸遠想了想便轉(zhuǎn)身離開。一個小時之後,離開火車站貨場的陸遠出現(xiàn)在城東街市裡的一家茶葉店裡,這是許還山提供的一個地址,是保定地下黨的一處秘密聯(lián)絡(luò)點。
有接頭暗號和信物,陸遠很是順利跟茶葉店的店主接了頭,得知自己次來保定時的那個地下黨聯(lián)絡(luò)點已經(jīng)撤除,陸遠的心裡還多少有些失落。“這是我們最近蒐集到的一些情報彙總,保定日軍最近並沒有什麼大動作,不過貨場裡的物資進出卻頻繁了許多。我們在貨場裡的內(nèi)線說,保定日軍已經(jīng)加強對貨場的管制,原本佈置在貨場內(nèi)外的僞軍已經(jīng)全部被日軍替換,現(xiàn)在進出貨場,必須要有日軍憲兵司令部開具的通行證。”
聯(lián)絡(luò)點負責人的話令陸遠暗自發(fā)笑,自己在海進出虹口區(qū)和日軍司令部的時候,也沒有用過憲兵開具的證件,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貨場,自己隨隨便便能想出十幾種進出的辦法來。聯(lián)絡(luò)點負責人並沒有注意到陸遠的表情變化,他只是依據(jù)自己手掌握到的情況,並且按照級的指示,一一詳細的說給陸遠。
“日軍軍官觀察團南下的消息,最早是從天津方面?zhèn)鱽淼模覀冊谔旖虻囊幻麅?nèi)線在一次跟漢奸高層的聚會,聽到的這個消息。而後經(jīng)過我們多方的查探和核實,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認,日軍的確是在準備一次軍官觀察團南下的活動,只是這些軍官並不隸屬在華日軍序列,而是從日本本土過來的。”聯(lián)絡(luò)人的這段話令陸遠馬來了精神,殺幾個普通的日軍士兵,和殺掉一車日軍軍官,這其的分別可不是差的一星半點。
“只不過這個軍官團的具體人數(shù)和名單,我們目前還沒有掌握,時間太緊了,如果我們能再早一些知道這個消息,或許能掌握更多情報和消息。”聯(lián)絡(luò)人此刻不無失落和自責,只是陸遠卻已經(jīng)對地下黨所掌握到的情報很是滿意。對於陸遠而言,只要知道這批日軍軍官具體南下的時間和路線好,其他的事情該交由自己這樣的專業(yè)人士來解決。
既然地下黨還不能確定那些日軍軍官的具體南下時間,陸遠只好先告辭離開,只是在離開之前,陸遠到是把自己的住址告訴給這個聯(lián)絡(luò)人知曉。陸遠來保定入住的是當?shù)剡€算有些名氣的一家旅舍,旅舍的老闆是個法國人,據(jù)說在保定的關(guān)係很強硬,連保定日軍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門找事。陸遠選擇這裡入住,看的是這一點,雖說花費高了些,但也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離開茶葉店,無所事事的陸遠隨意的在城裡四處溜達了一陣,在天色漸漸黑下來的時候,陸遠卻再一次出現(xiàn)在火車站貨場的外面。不知道是日軍的新措施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天色才黑下來,原本忙碌的貨場裡已經(jīng)沒有了工人們的身影,陸遠所看到的只是揹著槍來回巡視的日軍士兵。
日軍對貨場的防衛(wèi)明顯嚴密,陸遠只觀察了一小會,三次看到有日軍巡邏兵出現(xiàn)。左右看著時間還早,離開貨場的陸遠隨意找了家路邊的小飯館吃飯,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再一次遇到了楊天宇。陸遠看到了楊天宇,可匆匆走在街道里的楊天宇卻沒有看到陸遠,發(fā)現(xiàn)有人跟著楊天宇兩人之後,突然起了心思的陸遠顧不吃飯,便大步跟了去。
楊天宇兩人沒有發(fā)覺身後有人跟著,只是轉(zhuǎn)過前面東街口之後,徑自進了街邊一戶人家。陸遠遠遠墜在前面那三人身後,眼見著三個人停在了街邊一戶人家的門外,陸遠只是楞了一下卻並沒有停下腳步。在陸遠已經(jīng)打開的全視角地圖,這三個距離陸遠不過十幾米的傢伙顯示的全都是醒目的紅色,而他們身前的院子裡,一個紅色小點正被幾個藍色小點包圍著。
陸遠本不想理會這件事情,他只所以會跟出來,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可在陸遠已經(jīng)準備要不加理會的時候,停在那扇門外的三個短衫漢子,卻有一個刀條臉的傢伙衝陸遠瞪起了眼睛。看到這貨衝自己瞪眼睛,還像趕小雞仔一樣衝自己連連揮手,陸遠隨即也挺住了腳步。媽的,這個小崽子怎麼停下不走了?衝陸遠瞪眼揮手的肖連山頓時覺著氣不打一處來。
別在腰裡的手槍給了肖連山莫大的勇氣,見幾米外的陸遠只是站著不動彈,肖連山隨即朝陸遠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挽袖子。“叫你滾蛋,你眼瞎看不懂咋的?”滿臉橫肉的肖連山一邊低聲嘟囔著,一邊伸手去揪扯陸遠的衣領(lǐng),卻不料陸遠右手一晃,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支加裝過*的手槍,而且槍口正對著肖連山的肚子。
“噗…噗…”兩聲輕響,肖連山的手才堪堪觸碰到陸遠的衣領(lǐng),陸遠已經(jīng)扣下手槍的扳機。第一發(fā)子彈鑽進肖連山的腹,吃疼的肖連山馬用手去捂自己的肚子,粘稠的血漿已經(jīng)從他的手指縫飈射出來。不等他喊出聲來,第二發(fā)子彈再度鑽進他的胸口,子彈穿透皮肉打碎骨頭直入胸腔,連續(xù)槍的肖連山眼前一黑,雙腿一軟跪在了陸遠身前。
開槍擊倒了肖連山,陸遠以擋在自己身前的肖連山爲掩護,舉起手的槍對著門口兩側(cè)的其他倆個人繼續(xù)開槍射擊。左邊那人被子彈豁開了脖子,脖子飈著血箭的傢伙試圖壓住血流如柱的傷口,然而他的手還沒有舉到脖子,被接踵而至的子彈連續(xù)打在在頭部和肩胛處。只是眨眼瞬間,對方的左半腦袋被子彈掀飛了半邊,一股烏黑的血向噴出一米多高,慘叫的聲音還沒從喉嚨發(fā)出人沒氣了。
死亡來得太迅速,以至倒在地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的身體,四肢還在微微的抽搐著。另一個短衫漢子則是被子彈從他的左腹打進去,從後腰打出來,前面一小個洞,後面卻是碗大的傷口,腸子也被打出來一截,清晰可見。紅黑色的的血泡沫向前噴出一米多遠,身體由於慣性更是重重的摔倒在草地,剛從後腰抽出來的手槍也掉落在地。
手槍落地的聲響顯然是驚動了院子裡的楊天宇他們,院門打開,從裡面探身出來一個腦袋,看到門外斜躺著兩具屍體,對方嗷的一聲驚叫,馬把腦袋縮了回去。等楊天宇打開院門走出來的時候,陸遠已經(jīng)從三局屍體身翻找出特偵緝隊的證件來,“這三個是一路跟著你們過來的,我在那邊吃飯,正好看到跟過來看看。說知道他們想對我?動手,我先下了手,結(jié)果他們不經(jīng)打,最後這樣了。”
陸遠並沒有掩飾自己剛纔的行徑,起身站起之後,把自己從屍體身找到的證件遞給楊天宇他們。楊天宇幾人七手八腳的把屍體拖進院子裡,跟進院子裡的陸遠暗自環(huán)視一圈,很容易發(fā)現(xiàn)了那個在全視角地圖顯示出紅色的傢伙來。對方也似乎發(fā)現(xiàn)了陸遠在看著自己,隨即跟楊天宇低語起來,陸遠猜測對方是在跟楊天宇打聽自己的身份。
陸遠不動聲色的向右跨出一步,在那人扭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突然前兩步,擡手用槍頂住了對方的腦袋。“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人盯梢他們兩個?爲什麼這三個便衣特務(wù)跟蹤到門外的時候沒有馬衝進來,而是等在了院子外面?”陸遠用手槍頂著人腦袋的舉動本已經(jīng)令楊天宇他們幾個幾乎要失聲驚叫出來,他這一連串的發(fā)問,更是令楊天宇等人齊齊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