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麼事情,是必須要和你講嗎?”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終於直視這個男子的眼睛,她不知道,此刻她的眼睛裡面是多麼的絕望,可惜她看不見,卻全部都落入了小逸的眼睛裡面。
“茶兒。”
小逸一句話還未說完,但是紀茶已經拉開腳步走開了,她的心真的收到了很大的打擊,她每一次都是這個樣子,每次自己心裡面的委屈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讀懂,然而總是被小逸誤會成一個壞人。
最悲慘的是,她竟然是一個不喜歡解釋的人,她曾經在伍子傑的面前,無論她做什麼,這個男人一定會知道她心裡面最終想的東西是什麼,可是這個男子爲什麼就這樣的不理解她。
是因爲,他們之間還是有那種致命的隔膜嗎?她很怕痛的,但是她爲了自己,爲了他們,爲了所有人,她可以咬破自己的手,讓血現在都沒有止住,她可以看著別人在自己的心上踐踏。
是,紀茶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不值一提,他們所經歷的痛的確比她要多少許多,但是這些人究竟明不明白,在這樣的生活裡面,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面。
她想要的,並不是那些可有可無,也不是那種無關緊要的傷痛,她所想要的東西,只是一個平靜,還有一個愛人。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原本以爲就算她不去喜歡小逸,小逸也會留下來。
看守住她的心,讓她不去被傷害的,後來才知道,在感情方面沒有人是不求回報的,總歸還是會走的,她很怕被拋棄,很怕被背叛的,可是往往如此,越怕的東西越容易纏著你,一輩子不死不休。
走到允兒的身邊,她蹲下來,朝著允兒笑了一下,允兒的神情很是開心,難道是關久了?被這樣欺負習慣了?所以這個女人那麼的想要解放,那麼的想要離開這個繩索是嗎?可是爲什麼要出賣她?
爲了自己活命麼?
紀茶苦澀的露出一個笑容,如果是爲了自己存活下來,或許她的確沒有那麼能力去做些什麼,因爲她知道,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這麼做,但是這樣的換位思考多了,她就會覺得自己好卑鄙。
舉起手,迎著天上的飄雪,蓋在了允兒的臉上,她站起來,手上上次弄破的傷口又被這樣的刺激而裂開,兩隻手上,都是那種黑色的血液在流淌。她好想哭呀,會不會就因爲這樣的情況,
流血過多致死,幾個字在腦海裡面一閃而過,死亡。。又會是那種死亡的威脅。
“茶兒,過來鬆開我的繩子,我又方丈給的金瘡藥。”
覺智說話後,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還有這個男子的存在,她看了一眼覺智卻沒有走過去,她如果不小心滴了一滴血在這個男子的身上,這個男子面臨的難道就不是死亡嗎?
自己有罪,但是不希望自己的罪,變得罪加一等。她搖了搖頭,掛著自嘲的笑意看著覺智,小逸卻走了過來,走到覺智面前解開了身子,覺智看了她一眼,走到她的面前,從懷中拿出一瓶金瘡藥。
這瓶金瘡藥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看過,在腦袋裡面風暴了一遍之後,突然想到這個和嬤嬤給自己的拿一瓶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但是覺智又怎麼會有這個呢?
還沒有想到什麼,似乎問題都還沒有徹底的想完,她整個人就暈倒在地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雪還在下著,小逸連忙走過去拉起地上的紀茶,猛地回過頭,看著覺智,但是覺智的眼睛裡面卻是那種很淡然的眼神,因爲在他的心裡面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東西是晦明大師交給他的,
說是遇到很重要事情的時候,纔可以拿出來的,如今茶兒就是最重要的了,所以他纔拿出來的,可是卻不想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裡面難免有一些難受,但是小逸傳過來的眼神卻是很不友善。
這讓他覺得異常的不爽快,難道現在變成這樣,都是他的錯不成,他皺著沒有和小逸對視著,然而都忽略了地上的那個女人,他們兩個或許都沒有看見,那個女人的臉上憤怒是多麼的明顯。
“你究竟拿的是什麼藥!”
小逸終究忍受不了這樣的寂靜,還是問了出來,但是答案又怎麼會如此容易的就解決呢?覺智的臉上也都是爲難,這本就是金瘡藥,但是,如果此刻說的話,小逸絕對不會相信。
這個從小禮佛的人此刻什麼都不想說,心裡卻也一閃而過那種不祥的預感,如果紀茶就這樣的死去,會變成什麼摸樣?他真的一點也不清楚,想當初第一次和這個女子見面的時候,她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他走到她面前的時候似乎都沒有感受到他的來臨,最後她擦拭佛像,過了好久紀茶纔看到她的出現,兩個人的交談中,他感受到紀茶心中的那一抹怨恨,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化解,所以他索性和這個女子聊起天來。
原本以爲日後老死不相往來,大家各走各的道,卻不想一個月以後,晦明大師走到他的房間,與他一同探討佛理,他有點受寵若驚,卻也知道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大致也明白晦明大師絕對事情所託。
第二次見到紀茶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同樣的震撼,但是,他從未想過要殺死這個女子,就算這個女子對他們三個之間有那麼大的區別,他也從未起過這樣的心思,因爲晦明大師的那句話依舊在他的腦子裡。
“此人定然是鳳凰印,麻雀身,要好生保護著。”
覺智一直謹遵晦明大師的話,在他的心裡面晦明大師就是他的父親,他亦然也是晦明大師最得意的一個弟子,又怎麼回去違反大師所說的一切呢。
現在面對小逸那樣質疑的眼神,他又能說些什麼呢?因爲他沒有辦法去爲自己證明一些什麼東西,可是如果不證明的話,日後的相處又應該怎麼辦呢?如果真的紀茶醒不過來,他又該如何面對晦明大師。
“此份金瘡藥,絕對沒有問題!”
一句話很堅定,但是小逸卻露出那種質疑的眼神,他不相信這個和尚說的話,並不是不相信這個和尚的人品,而是躺在他懷中的女子在他的心中實在太過於精貴,他只是想在她身邊默默守候罷了。
“你們兩個究竟要什麼時候,纔可以發現允兒呀!”
絕望的一聲,讓他們兩個全部都回過神來,然而覺智的眼神有些怪異,小逸看在眼底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蹲下來,解開了允兒身上的繩索,繼續抱著紀茶,在等待這個女子的醒來。
允兒的臉上都是憤怒還有惆悵,這個女人單獨一個人走到那兩具屍體身邊,從地上撿起一把刀,然後扒開黑的褲子,那個男人的命根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小逸微微皺著眉頭,然而覺智已經有些覺得反胃了。
一刀下去,血噴了出來,那個東西就那樣滾落在地上,覺智轉過頭,不再去看,允兒再次走向下一個,小逸始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著允兒日次極端的手法,他心裡大致也明白了個一二。
但是卻見到覺智轉了個身子,心裡面的不解原本被打開,但是又被現在出現的這一幕給弄的有些奇怪起來。
不管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這些人是否應該經歷這樣殘酷的事情,但是他的茶兒不可以出現任何的狀況,如果。。如果茶兒如此的死去,他又應該何去何從?
抱著紀茶走到馬車上面,讓她的整個身子貼在他的身子上,允兒已經處理好了自己手上的鮮血,然後也坐上馬車,不過那兩個人依舊在外面坐著。他此刻的心情是不是就是當初紀茶帶她出火場時候的心情呢?
但是他怎麼可以原諒這個女子想要殺死他的事實,她不可以讓這樣的一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他是,他或許
已經在這樣一次一次中受夠了吧,可是心裡面爲什麼又因爲這個女子而牽掛呢?
“茶兒,快醒醒吧,你的身世還沒有找到,你的伍子傑還沒有回到你的身邊,不要放棄。”
或許是因爲眼睛有些酸澀了吧,一滴淚水竟然從眼睛裡面滑落出來,他不曾爲女人流淚,唯獨只有這個女人,他流了不止一次的眼淚,雖然知道,這個女人的心裡面終究沒有他的存在。
那三個字,是他此生最恨的,可是最深的烙印,伍子傑,在他們兩個人的心中這個名字都已經變成了一種恐怖的襲擊,他怕這個人的突然出現,打破原本的一切,所以他不想在去忍受茶兒的變化。
茶兒又何嘗不是呢,她的心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呢,是不是想著伍子傑快些出現,快些找到那個男子,和那個男子在一起白頭偕老,
但是這個女人可曾知道,他們一起經歷的,生的,死的,都是那種在死亡邊緣徘徊著的痛苦,她等待的爲什麼只有那一個男人,如果這個女人可曾回頭,進定然看的見他的存在,兩個人還用這樣痛苦嗎?
夢裡面,紀茶在雪地裡面奔跑著,她夢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但是那個地方是陌生的,她站在那裡,四周都是很空曠的地方,不遠處還有一座很高很宏偉的宅院,那個外面站著很多的人。
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看似就像奴隸一樣,她站在那裡,看著天空,地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過了一會兒,桂柱出現在她的面前,也是當初的那個小桂柱,兩個人的小臉上都是幸福。
只有小時候纔會那麼的無憂無慮不是嗎?如果一輩子都生活在小時候,那該多好呀,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一切都沒有那種可能性,她的心裡面很清楚,知道這是一場夢境卻又不願意醒來。
耳邊卻都是那一聲一聲的茶兒,她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一個人在叫她還是兩個人在叫她,她不想離開這個夢境,至少在這個地方,她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因爲在這裡面,只有潔白和桂柱。
她和那個小男孩在夢中尖叫,喊出自己心裡面的那種鬱悶,但是她的心情卻變得格外的好,因爲她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冷血了,因爲她沒有感受到自己在夢中是那種劇毒的體質了,她恢復了最原始的狀態。
但是悲催的她只能知道,這一切都是在夢中才可以出現的事情,這一切是不可以改變的事情,她明明知道那麼多,卻依舊不願意醒來,桂柱的臉慢慢的在這片雪地裡面模糊起來,她緊張的尋找。
卻也尋找不到桂柱的影子,然而在桂柱消失的地方,裝出一顆梅花,梅花發芽,成長,開花,花落,看到著一些,她爲什麼感覺臉上都是淚水呢?心裡面爲什麼會這麼的悲傷呢?
在遠處的一個府邸,一直白鴿飛了進去。
停留在一個窗前,有一個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站在窗前,拿下白鴿腿上的那個紙卷,然後打開。裡面的幾個字讓這個人的臉上出現了異常的憤怒,手中的紙被他捏成了一團。
身後出現一個美嬌娘從背後抱著他的腰,用那傲人的身體摩擦著他此刻已經火熱的身體,然而這種火熱並不是那種慾望,而是那種憤怒,那種難以言說的憤怒。
“鄭兄,紀茶的右眼下方有一個紅色的血痣,切莫被騙,此人陰險狡詐,此刻弟已經身中劇毒,若是未收到第二封信,吾已亡。”
那個被稱作是鄭兄的男人手一揮,那個美嬌娘倒在了牀上,嘴角流出血液,眼睛瞪得老大,卻已經比不上了,此刻這個男人的憤怒豈是這些女人可以明白的,他知道那個人如果不是真的面臨死亡。
又則呢麼會把這樣一個消息傳遞給他,這個男人太瞭解那個光頭男了,如此邀功的一個人,怎麼會如此心安理得的把功勞留給其他人,可是得知光頭男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心裡也變得極爲沉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