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在手中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兩頁紙,一頁是她的詩一頁是她的畫像,真是奇怪,這樣的也能說成是書?也可以賣上三文錢。。這首詩的確賺錢呀。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條發財的道路呢,隨便搬出幾首未來很火的詩集,應該可以賣上不少的錢吧,今兒個出去,怎麼就沒有看到有人出來找她簽名什麼的。
坐在桌子上,傻笑,臉上還有兩隻手在挪動,蜂蜜的味道傳進她的鼻子中倒也是蠻舒服的。只是可憐了阿露一直在她的臉上忙忙碌碌,只可惜阿露這可憐的小姐臉上長了兩個紅紅的痘痘。
“小姐,你別亂動好不好。”
阿露的聲音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似乎已經在這張臉上弄了好久了,一手的蜂蜜和蛋清,看的噁心死了,只是小姐還是跟個呆子一樣在那裡傻笑,作爲奴婢的阿露敢怒不敢言的語氣卻也變了個調。
紀茶只能安靜下來,無奈的把那本書丟到一邊,靠在椅子上,臉舉著老高,真希望這一個月不要發生什麼事情,然後靜靜的在家裡修養一個月,達到原先想的那個效果,出去迷死一大堆人。
那種感覺,她似乎都沒有感受過,在這個江南之地,最不缺失的就是才子佳人,未曾出府之前,看著自己的容貌還有種自豪的感覺,如今卻始終擡不起當初的興致。人。。總是變得那麼快。
她眨巴眨巴眼睛,衝著阿露笑了笑,事情總算是過去了,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等著她,如今過年了,想來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再去找她麻煩的了,呆在家裡,和阿露兩人玩鬧一番也不錯。
只是最後發現阿露根本就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乖乖的閉上眼睛,腦袋裡這幾個月來的事情,如同幻燈片一樣的在播放,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佔據了她整個腦袋。
眉間皺起一點點細小的皺紋,被阿露撫平,爲什麼想起這些東西,總是感覺心裡滿滿的委屈,不管是不是自己對的,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很好,總是有種無形的壓力擠壓著她。
“露姐姐,你說茶兒是不是天生的勞碌命。”
自嘲的笑了笑,也沒有睜開眼睛,平淡的問了一句,只是感覺臉上的手停頓了一下,阿露沒有回答,但是手上的動作明顯輕了很多,算是憐惜嗎?算是吧。。
露姐姐呀,這個曾經以爲會看著她長大的女人,如今也變得有些衰老了,因爲琦瑋嗎?其實她很想知道,到底情愛是什麼,爲什麼總是有那麼多人爲這個癡迷。
甚至她,都爲之所動榮。
有的時候她問自己,愛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真的如同一些句子所說,愛一個人就是看那個人幸福?而自己感覺到幸福?她每次心中的答案都不是如此。
難保她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的人呢,呵呵。。
面膜塗好了,阿露扶著她往牀那邊走去,躺在牀上的時候,纔可以感覺到全身的放鬆,一生中總是有那麼一兩個人處處和你作對,總是有那麼一兩個人不是你討厭他就是他討厭你。
這般的惡性循環,卻沒有人願意捅破那層薄薄的紙,告訴對方,其實兩人之間並沒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甚至。。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何去恨。
每天經歷那麼多的事情,每天都無奈的過著這麼多的生活,她不敢再自我嘲笑了,生怕弄壞了臉上的面膜遭到一頓批鬥,其實阿露也挺好的。只是小葉,什麼時候纔可以迴歸正軌,回到她身邊。
一輩子怕都是不可能的吧,一個想嫁給喜歡的人,被她拆散,一個不想嫁給不喜歡的人,被她強行牽了根紅線。她是個罪人,是不是應該祈禱原諒她的罪孽呢。
“小姐,若是臉上不舒服,就說一聲,我去拿水給你洗掉,皺著眉頭不好。”
她搖搖頭,有什麼好不好的,如今也不過如此的事情了,今日拒絕了程小姐,不知道會不會惹來什麼麻煩,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怎麼樣?
如果說紀家就這麼忘了,那是不是也太不堪一擊了,此刻她倒是有點擔心起來,畢竟對於紀家,在她的眼中也的確那麼的不堪一擊。
“露姐姐,爺爺奶奶如果現在還在,是不是我們的歷史就可以改寫,就可以真正的過上開心快樂的日子?”
不知道這是不是嚮往,阿露卻沒有出聲,好奇心的趨勢她張開眼睛看了看阿露,卻發現阿露正在低著頭想寫什麼,臉上露出的都是傷悲,是不是也在想爺爺奶奶,應該吧,畢竟對大家都有恩。
一個女子冒冒失失的從門口衝進來,看著她一臉黃黃的東西嚇了一大跳,還未說什麼就已經先跳出去了,阿露看這情況,連忙拿過毛巾遞給她,知道那個女子謹慎未定的再次走進來。
“小姐,老爺說小姐也不小了,道著給小姐找個婆家。”
女子低著頭,還是不敢擡頭看她,這讓她有點無奈,不過之後的話卻讓她整張臉都拉了下來,二叔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不成是這幾日來提親的人多了?受不住那金錢的誘惑了?
還是。。不想要這個紀家了!
她臉色暗了下來,推來眼前這個礙眼的女子,往二叔住處走去,如今應該已經是晚飯時間,她就不相信了,二叔此刻不會在房中!
門被推開,二叔和那個小妾果然在房中親熱,似乎只是剛剛開始,二叔看著她走進來,連忙拉上衣服,直愣愣的看著她。眼睛裡冒著的慾火似乎還沒有消散開來,只是此刻她臉上的神情卻是鄙視。
她如今是紀家唯一的經濟來源,如果她走了,整個紀家的後援也就會跟著離開,離開後,紀家也算是徹底的倒了,這個男人沒有腦子的嗎!難不成貪圖那麼一點聘金就要親手毀了紀家!
小妾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們進來,順手整理了一下衣物,把被子蓋上,轉到另一邊去,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突然襲擊,不過也不要緊,今天來的重點不是這個。
“二叔,你要把我嫁出去?”
紀茶一挑眉,就坐在了椅子上,身後的阿露立刻上前倒了杯茶地給她,二叔的臉色顯然有些僵硬,她就真的不明白了,她把二嬸丟到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如今掌控整個紀家的經濟來源。
難道就不能給這個男人長一點點的記性?就不能讓這個男人知道,她的重要性嗎?二叔僵了僵剛要說話,她的茶杯重重的放了下來,茶水濺的桌子上都是,二叔的嘴巴閉
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如今茶兒你已經不小了,把你留在家中也不是個辦法,如今正好那麼多公子哥來提親,不如就在這些人當中挑選一個吧。我和你嬸子都是這麼想的。”
“你和嬸嬸都是這麼想的,哪個嬸嬸,你牀上這個,還是原先魏老爺家中那個?二叔,嫁,沒問題,我要的嫁妝很簡單,我只要我原來做出來的繡圖,收到錢的百分之九十。”
二叔欣然的點點頭,似乎鐵了心的就要把她嫁出去,那麼既然二叔你無情就別乖她無意,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也算是白瞎了如今的世道。
“如果繡坊中人,願意與我一同離去,二叔可切莫阻攔,畢竟他們從未簽過賣身契。”
紀茶笑了笑,桌上的茶水被她‘不小心’的推翻,這回桌子上真的全都是了,慢慢的,茶水開始往下流,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她轉身離開的時候,二叔變成了呆木的摸樣,那牀上的女人也是僵在那裡。
她就知道,一定是這個女人在從中挑唆,不管是什麼人,爲什麼總是對她有種莫名的敵意呢?是她人品太好了,招來這些人的妒忌,還是人品太差了,都在找她的麻煩?
走道里,她搖搖頭,誰又知道,明明一切都這麼順利,偏偏這個二叔又來這麼一遭,天曉得之後會變成什麼摸樣,或許真的不怎麼樣也就那樣了,不過二叔不會那麼不識時務的吧。
剛剛來通報的那個女子看著她走過來,立刻低下頭。
臉上還是那份驚嚇,感慨萬千呀,當初阿露是不是心中也是那麼恐懼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不就是一個面膜嗎,如果真的遇到她這樣的事情,這個丫頭還不知道嚇死多少次了。
這麼算起來,她還是蠻堅強的,至少對比現在的女子。
阿露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她有些莫名的轉過頭看向阿露,阿露指了指前方不遠處,這讓她有點糾結,然後又轉過去看前方,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正在考慮要不要回頭的時候,身後一隻大手就蓋住了她的肩膀。
寒意一瞬間傳過來,雞皮疙瘩也是在這麼一瞬間全起來了,難不成是什麼鬼怪不成,阿露的臉上還是謹慎未定的摸樣,她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心中默唸千萬別是妖怪,越是這麼說,心中越是有些害怕。
難那個女子是不是就是她現在的這種心情?是不是那個女子如今已經被嚇暈過去了?她緩緩的轉身,右腳已經向後邁出,隨時準備逃跑,一點一點的可以看見衣袖,心裡算是鬆了口氣。
至少現在明白應該是個人吧,當徹底回頭的時候,她輕輕的拿出一個手指,彎成一個圈,狠狠的垂下去。
餘氣不消的怒罵道。
“琦瑋!你要是沒事,能不能不要再我後面裝神弄鬼的!”
然後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阿露,琦瑋裝神弄鬼再怎麼樣也不會被阿露弄的這麼詭異,爲什麼看著前方露出那麼一個表情,搞得她如今雖然已經靜下心來了,但是還是覺得心跳有點不尋常。
阿露低下頭,臉上有些愧疚,卻也有些無奈,這回她算是徹底的明白過來,那個表情代表的某個含義了,頓時覺得一陣惡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