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日軍改變了戰(zhàn)略,變強攻爲奇襲,這事真元等人卻是不知,他們覺得日本鬼子還會來攻,於是讓戰(zhàn)士們進行輪換。
第一戰(zhàn)線向後挪到第三線,而第二線上第一線,既是戰(zhàn)鬥,也是練兵,以後東北新軍的底子,還要從這些士兵裡選拔,所以現(xiàn)在一定要抓緊。
包圍南滿附屬區(qū)的是騎三旅的張樹森、騎四旅的郭希鵬部,還有原奉天公安總隊一部,主官是張樹森。此人出身馬匪,槍法準,膽子大,對手下兄弟情同手足,所以很受士兵愛戴。
自從奉天戰(zhàn)事一起,他就想帶領(lǐng)著弟兄們上陣殺敵,可是黃顯聲沒同意。因爲大兵團作戰(zhàn),雙方縱深又大,騎兵速度快是不假,可是在平原地區(qū)遇上重機槍,那就是一個送死。所以,他現(xiàn)在非常鬱悶。
因爲南滿附屬區(qū)裡的日本人是誘餌,只能看不能打,看著別的弟兄打得爽快,所以張樹森也想找點事做??紤]好後,他組織了一幫子嘴臭的士兵,扯上大喇叭,安上麥克風(fēng),隔著陣地大罵附屬區(qū)裡的鬼子兵玩,希望罵出來幾個,也好打幾槍,過一過戰(zhàn)癮。
承擔罵鬼子任務(wù)的幾個兵士,都是些綠林出身的老兵油子。因爲當兵的輕易見不著女人,所以只要是老兵都會幾句花口,也就是黃段子。
只見這幾個老油子排著隊,一人手裡提個酒瓶,喝上口酒,對著話筒喊上幾句。酒是長官特批的,也是幾個丘八臉皮厚,說是有了酒意纔有靈感,罵起來更有噱頭,於是一人領(lǐng)了兩瓶苞米燒。
“對面的鬼妹你聽哥言,快過來跟哥回家轉(zhuǎn)。哥保你頓頓都吃肉,哥保你身上穿綢緞!哥哥我身長過七尺,**那玩意似炮管!東洋人那都是王八生,一雙小目似龜眼。站起來沒有兩尺半,跪下去還不如那山藥蛋。脖子不比那小雞粗,底下那話兒像牙籤……?!?
幾個兵痞醉兒馬虎的又唱又罵,夾槍帶棒的把日本男女罵了個透索。
張樹森站在工事指揮部的瞭望口前,一邊看對面的動靜,一邊吃著花生米,心說:小樣,你躲著我就制不了你了。正想著,只見一羣日本浪人高舉著武士刀,嗷嗷嚎叫著衝了出來,因爲他們久居中國,所以聽得懂那些髒話。
忍字頭上一把刀,忍到最後總有忍不住的。竟然敢這樣侮辱大和民族的武士,“叭嘎!”寧死也要教訓(xùn)一下這些狂妄的支那豬。
張樹森一看鬧了半天才弄出來幾個這?覺得沒意思透了,可是這也是戰(zhàn)果,於是他拿起一支“索米1931”,走到射擊口,“嗒嗒嗒…”把幾個浪人打了個透心涼。
然後對衛(wèi)兵下令,給每個罵日本人的兵油子一人發(fā)四塊大洋,再每人發(fā)一隻燒雞,讓他們加把勁,爭取罵出更多的倭人。幾個老兵油子哪遇到過這樣的好事,罵人還能吃喝掙錢?
越發(fā)的賣力起來,直罵得對面陣地中有好幾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鬼子,突發(fā)了腦溢血,直接嗝屁。讓三國演義中的臥龍先生罵死人的好戲再一次上演。
卻說騎三旅的一支騎兵連今天擔任斥候的任務(wù),就是順著鐵路線畫圈,以防有日本人跑出來跟大戰(zhàn)中的鬼子大部隊接頭。
連長婁喜奎騎著一匹棗紅色的蒙古馬,正在與下屬竟賽,忽然看到前方順著鐵道開來一大列鬼子兵。他一想,知道這是日軍要進攻了,想要偷襲南滿的東北軍。他一勒馬嚼口,駿馬前蹄立起,同時他摘下背上的衝鋒槍,對著未反應(yīng)過來的日軍開了火,後來衆(zhòng)騎兵也是舉槍射擊,打得前面的鬼子一陣大亂。
打光了彈筒裡的子彈,婁連長打了個胡哨,策馬狂奔而去,他要把這情況第一時間反饋給張樹森。
等到遭襲的日軍反應(yīng)過來,想要反擊的時候,那羣支那騎兵早跑沒影了。惹得帶隊的角川聯(lián)隊長大罵支那豬狡猾,不是真正的勇士。
其實他也不想想,如果他是真正的勇士,爲什麼不提前跟中**隊說好,我要來襲擊你們了,你們準備好,咱們打一場明面上的戰(zhàn)鬥。
日本人就是這樣,他們怎麼做都是對的,別人怎麼做都是錯的,典型的強盜邏輯。
得到了消息的張樹森十分興奮,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心說爺爺可把你們給盼來了,等了幾天,身上都快長毛了。
他立刻召集衆(zhòng)將開會,討論怎麼吃掉這夥鬼子兵,怎麼發(fā)揮騎兵的突然性,打鬼子個意想不到。
敵情就是命令,郭希鵬和衆(zhòng)參謀一齊來到了指揮所。聽完婁喜奎的彙報,知道鬼子離前沿還有四十分種的路程,於是大家就得在這四十分鐘里布置好。
郭希鵬提意,帶騎兵衝他一下子。張樹森看著地形圖,腦海中思潮不斷,怎麼才能既打擊了鬼子,自己弟兄又能少傷亡呢?
新任王總參的講話已深深印入了衆(zhòng)將官的心中,軍隊就是要以人爲本,每一名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不能隨意浪費,犧牲要有犧牲的價值。
因爲南滿區(qū)是一個長方形,以鐵路爲中心,兩邊各擴出十公里,只要是有日本鐵路的地方,這已經(jīng)成了規(guī)則。此區(qū)南北長約五公里,地勢平坦,沒有什麼藏兵之處。
張樹森盯著地圖,突然一指某處,衆(zhòng)人一看,那裡是:保安寺。這地方在東邊,離鐵路有一公里左右,地勢高,有片小樹林便於隱蔽,可以增加奇襲的突然性。
張樹森沒讓郭希鵬帶隊,而是讓婁喜奎帶著一團騎兵去奇襲,並承諾:只要打好此仗,直接提他團長,不用再經(jīng)過營長那一級。帶兵打仗的,雖說要爲國出力、殺敵守土,可是誰也不想一輩子只當個大頭兵。
到了團級,那一月可有一百塊大洋的餉錢了,還不算從戰(zhàn)利品中的分紅。婁喜奎雙腿一併,擡手敬禮,激動地紅著臉道:“請旅座放心,慶軒絕不辱命!”說完,轉(zhuǎn)身出發(fā),片刻,只聽到一陣急如鼓點的馬蹄聲“咵咵”遠去。
角川聯(lián)隊是這次奇襲的尖兵,後面幾裡處還有兩萬多鬼子。這一千多日軍自從被發(fā)現(xiàn)後,也不隱藏了,大搖大擺地行進開來。走了有半個鐘頭了,已隱約看到南滿區(qū)的外牆了,於是角川秀榮下令開始急行軍,以求一擊破敵,打通支那人的包圍圈。
因爲鐵路要求地形平坦,所以兩邊是一些地勢較高的土臺丘陵。一衆(zhòng)鬼子正往前突擊,忽然聽到東邊土臺上響起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角川一擺手,日軍紛紛蹲下,成戰(zhàn)鬥隊形分列。
這時就看到土臺後方像下雨一般拋來數(shù)百顆手榴彈,隨著爆炸鬼子們東倒西歪,南竄北跳。正亂間,數(shù)百匹怒馬由天而降,馬蹄還未落地時,騎手們已用所持的衝鋒槍奏響了收割人命的樂章。
人如虎!馬如龍!打光了衝鋒槍的子彈,衆(zhòng)騎士又揮起了閃亮的馬刀,一時間人仰馬翻,鬼頭遍地,角川的頭顱也不知被誰砍掉了,那雙沒有閉上的眼睛彷彿在看著這片血腥的戰(zhàn)場。用上好鑌鐵打造的馬刀,好像在演示著它的鋒利。它的每一次揮動,都能把一個倭寇送回扶桑。
婁喜奎已陷入了瘋狂,他的頭是紅的,眼是紅的,上衣是紅的,褲子是紅的,馬刀是紅的,連坐下之馬,也由原來的棗紅變成了暗紅,身上染滿了一層血痂。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在幹什麼,只是本能的殺!殺!殺!殺光這些小鬼子!他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手中的馬刀斷得只剩下一個刀把。
一個聯(lián)隊的鬼子一個沒跑,他們的血肉把枕木之間的空隙都填滿了,砍落的人頭到處都是。倒下的馬匹,犧牲的弟兄,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那樣淒涼。
一匹戰(zhàn)馬用嘴輕輕的拱著長眠於地上的主人,可是他再也不會醒來了,爲了殺鬼子,他把自己的生命無償?shù)墨I給了這片大地。一個騎兵團滿員時有一千四百人,而這一場仗之後只餘千人左右。
雖說奇襲取得了全勝,可是看到躺倒在地上那些曾情同手足的兄弟,婁喜奎心如火烤。他讓未受傷的士兵,把陣亡的兄弟收拾好,留有全屍的放到馬背上,零落破碎的儘量找齊肢體,用白布裹好帶走。
“弟兄們,你們安心上路吧,你們每一個人的性命,我都會用一百名鬼子的屍體來祭奠!兄弟們,一路走好!到那頭給哥先佔個好地方!”
擦乾臉上的淚水,婁喜奎提鐙上馬,一聲胡哨,一溜馬隊飛馳而去,只餘下滿地的血腥。
馬隊走後一刻鐘,大隊的日軍趕到了??粗坏氐睦羌?,第十師團長官廣瀨壽助中將仰天長嘆。大和神哪?你還要你們的子孫嗎?這一場又一場的失?。【烤故菭懯颤N啊?
感嘆歸感嘆,但這仗還是要打,否則支那人不會自己把命交給你。於是他和第十一師團長官山寶宗武商量了一番,把此情況上報給本莊繁後,決定改偷襲爲強攻,二十四小時內(nèi)務(wù)必拿下南滿附屬區(qū)。
張樹森聽完了婁喜奎的戰(zhàn)報,安撫了一番新任的婁團長,以三百多人命,打掉鬼子整個聯(lián)隊一千多號人,這是大功!先記下,等打完了仗再論功行賞。
安排婁喜奎下去休息,他又把軍情上報給了黃顯聲。黃參謀長問他有沒有困難?張旅長想了一下道:“別的沒有,再給我補發(fā)一些轉(zhuǎn)盤槍,這東西太好用了,要不是有這傢伙,這次突襲人員傷亡將會多兩倍?!?
黃顯聲讓軍需官盤了一下庫存,“索米1931”式衝鋒槍還有三千支,子彈還餘一千萬發(fā)。他想了一下,讓軍需處又給張樹森部調(diào)去一千支槍和三百萬發(fā)子彈。
黃長官又覺得騎三旅要對付近兩個師團的日軍,故此乾脆把餘下的五十挺“mg34”式機槍全調(diào)給了騎三旅。
現(xiàn)在的張樹森可是火力超羣了,他全面檢查了一遍陣地,回到指揮部從觀察鏡中看著那漸行漸近的黃線,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抗日之修真滅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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