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正在喝茶的秦牧差點一口噴了出來，扭頭看向了身邊一個看上去才二十出頭的女孩。
滿臉黑線。
好傢伙。
叫他秦爺爺給他超級加倍也就算了。
對方居然還勸自己堅強一點，不要向病魔屈服。
神特麼的癌癥！
直到此刻。
他終於明白了，這羣女孩的眼神爲什麼這麼古怪了。
敢情問題是出在這裡。
不用問。
這肯定是張清源、李衛國等人搞出來的，還到處宣揚他得癌癥的消息。
搞得人盡皆知。
正在此時。
餐廳的老闆似乎認出了他，居然主動來到了他們的桌前。
額頭上滲出了幾滴冷汗。
似乎冒了極大的風險。
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個……秦先生，今天你們這頓飯我請了，我們店絕對沒有什麼天價菜單宰客，後廚衛生、食材選購都是符合衛生局檢測標準的……”
這名中年老闆站在秦牧身邊。
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甚至主動拿出了經營許可證、食品合格證、衛生合格證等證件。
其實。
在秦牧進店之後，他便認出了秦牧。
差點把心臟給嚇出來了。
可偏偏……
他還不敢把秦牧這個瘟神給趕走，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後面觀察著。
爲了保險起見。
他不敢等秦牧主動發難，先行站出來自證清白。
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但……
秦牧在晉城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他已經嚇得慌了神。
只希望早點打發了秦牧走。
“我又不是來吃霸王餐的，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秦牧瞥了眼這個老闆，板著臉說道。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他不喜歡欠別人的。
更何況……
今天這頓飯是老張請客，他根本不用花一分錢。
“別介啊，人家老闆一番好意……”
另一桌的張清源見狀，連忙跑了過來。
有些吹鬍子瞪眼。
雖說是他請客，但秦牧也太不客氣了。
老闆都說了免費。
居然直接就給他拒絕了。
然而……
他還沒說完，就被秦牧狠狠瞪了一眼。
自知理虧的他只能縮了縮脖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爲了忽悠孫女們過來幫忙……
他們的確是編出了各種版本的故事，全都安在了秦牧頭上。
總而言之。
要多慘就有多慘。
……
兩個小時後。
秦牧終於結束了這一頓如坐鍼氈的飯局。
辭別了老張等人的二十多個孫女。
離開前。
老張等人的孫女們……
都十分同情的看著他，拿出了手機，添加了他的微信好友。
還表示……
如果他遇到什麼心結，隨時歡迎找她們聊天。
任憑他如何解釋……
老張等人的孫女們始終不相信，覺得他是在死撐，還讓他放下防備，接受現實，樂觀面對。
“看來……明天得跟老張他們解釋一下了。”
秦牧苦笑著，搖了搖頭。
再不解釋清楚……
老張他們因爲擔心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然而。
他回到家後，洗漱完。
正打算打幾盤遊戲，突然收到了青嵐給他發來的消息。
“up，聽說你得絕癥了？”
秦牧愣了一下，臉色頓時一黑。
打字問道：“你從哪裡聽說的？”
他這好不容易舒緩過來的心情……
再次因爲這句話差點道心不穩。
這事……
咋都傳到青嵐那裡去了？
“現在網上都傳瘋了，我也是聽水友們說的，說你得絕癥了，快要不久於人世了……”
青嵐很快回複道：“這些應該不是真的吧？”
這些事情……
是她今天無聊的時候，在水友羣裡看到的。
水友們傳的煞有介事，有模有樣的。
她也拿不準主意。
於是主動找秦牧問問情況。
如果真得了絕癥，那絕對是律師界的一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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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妒英才！
“沒有的事。”
秦牧黑著臉，回了一句。
隨後翻出手機。
登陸上了學法聯盟論壇，看到了讓他呼吸暫停的一幕。
只見……
整個論壇裡，涌現出了數百個帖子。
都在詢問他得絕癥這回事的真實性。
“你們聽說了嗎？晉城那邊傳出的消息，up得絕癥了，命不久矣！”
“什麼命不久矣？你這絕對是謠傳，我聽到的消息明明是醫院剛下達了病危通知書，正在手術搶救中！”
“真的假的？爲啥我這邊都在說up都已經躺在太平間了，正在往殯儀館送？”
“嘶！！不會是真的吧？晉城那邊都傳瘋了，好多人都說up今天剛剛在外面吃了最後一頓晚餐，還一次性點了二十多個姑娘！”
“嘖嘖嘖，不愧是up，太高調了。”
“……”
看著這些帖子的內容。
秦牧嚥了咽口水，默默拿起版主權限。
將這些討論自己“絕癥”“死因”“死狀”的帖子一一封了。
再讓這羣人討論下去……
自己都要上奈何橋，投胎轉世了。
他正在操作刪帖的時候。
馬明突然又給他發來了一條私信：“up，你不會真的得絕癥了吧？”
和青嵐的一模一樣。
他只得黑著臉，跟馬明解釋了一句。
然後……
讓馬明動用站長權限，發佈一個全論壇置頂帖。
進行闢謠。
其實。
經過了這件事，他愈發明白了一件事。
造謠滿天飛。
可闢謠卻要跑斷腿。
他得絕癥的這個事情……
一傳十，十傳百。
瞬間傳的人盡皆知。
此外。
在網絡上造謠他人死亡的，其實並不構成犯罪。
因爲……
造謠他人死亡，侵犯的主要是人格權。
但並未造成任何實質性的經濟損失、嚴重後果。
僅屬於民事侵權行爲。
因此。
他作爲受害者，最多是要求造謠者賠禮道歉。
連拘留的懲罰都沒有。
再者。
目前來看，傳謠的人都是他的粉絲們。
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至少是上百萬。
他財力有限，實在是起訴不過來。
就算起訴後勝訴了，也最多是得到一句道歉而已。
他雖然較真，但也沒這麼軸。
這不叫較真。
這叫有病。
“估計是……今天晚上這頓飯的鍋。”
闢完謠之後。
秦牧放下手機，長嘆了口氣。
他即將不久於人世的消息……
要麼是老張等人的孫女們傳出去的。
要麼就是餐廳老闆傳出去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
這事和老張他們脫不了干係。
……
次日。
晉城養老院。
秦牧來到院裡。
還沒來得及找張清源等人的麻煩，就被衆人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小秦，怎麼樣？昨天之後心情應該好點了吧？”
張清源、李衛國、宋天成等人擔憂的望著他，臉上寫滿了關切。
感受著衆人的關心。
秦牧苦笑了一聲，也沒再好意思找這些人的麻煩。
他們……
出發點是好的。
只是好心辦錯了事。
“其實我沒啥事，你們別亂猜了，我之所以悶在辦公室裡……”
隨後。
他將自己即將參加全國律師行業交流大會的事情告訴了老人們。
本次交流大會。
全國的高手臥虎藏龍，他必須要儘快熟悉方方面面的法律。
想方設法變強。
纔有機會拿下這次的第一名。
“原來……是這樣？”
衆人聞言，先是一愣。
緊接著爆發出了激動、興奮的歡呼聲。
“這次交流大會還有模擬庭審環節？那豈不是說又有案子看了？”
“能旁聽不？在哪裡舉辦來著？我們能不能現場看直播？”
“模擬庭審的案子是什麼樣的？應該都是編出來的吧？有沒有現實中的那麼精彩？”
“小秦，你這次的路費我贊助了！”
“……”
聽說又有新的案子後。
衆人再也坐不住了，又拉著秦牧問這問那。
詢問這次律師大會的流程。
像是老小孩一樣。
秦牧只得又解釋了一遍：“模擬庭審現場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金牌律師，不允許旁聽，不過應該有直播看。”
他詳細瞭解過歷屆的模擬庭審。
屆時。
將由資歷深、經驗豐富的律師充當法官，主持庭審。
雙方抽籤決定原告方和被告方。
就案件展開辯護。
全程直播，保證公開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