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中的島礁。
無論怎麼看都是很奇特的存在。
至少，以無天目前的手段，都還弄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危險程度如何？”至尊主宰摸著下巴，有些好奇。
“不好說。”
無天搖頭：“我沒在上面遇到過什麼‘自然危機’，倒是遇到過其他世界的強者。”
“是否危險，得看遇到的人實力如何。”
“那應當不怕。”
至尊主宰笑了：“我們三個都在，總不能運氣好成那樣，遇到三個祭道境以上的吧？”
無天斜眼相視：“你莫要烏鴉嘴！”
至尊主宰嘴角微微抽搐。
也不說話了。
烏鴉嘴···總感覺是個因果律武器。
這玩意兒，還真不好說。
爲防萬一，還是少比比爲妙。
他們降臨在那處島礁之上，林凡深吸一口氣，開始瘋狂吸收力量。
原本飢餓的身軀、神魂，在此刻如飢似渴，‘吃’的滿嘴是油，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在舒服的呻吟！
若是在某個世界內，就他這種吞法，天道都要罵娘。
甚至，在這界海的島礁之上，都被他弄出大動靜，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像是要吞噬無數世界。
附近諸多世界中的頂尖強者皆有所感，紛紛‘探出頭’來觀望。
可當瞧見那恐怖的景象之後，卻又立刻縮回去了，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他們看的明白。
就這般恐怖的動靜，仙帝？呵！
根本就沒有前往窺探的資格。
甚至，若是敢多嗶嗶一句，怕是都要被弄死，當成養料吞噬。
還是當縮頭烏龜的好。
有些事兒，不該看的別看、不該過問的，更別過問。
因爲那是在找死！
······
無人打擾。
林凡順利‘吃飽’，終於算是穩穩當當站在祭道境，不再有那種虛弱之感，整個人都更有光采了。
“不錯。”
“果然不再有那種虛浮之感。”至尊主宰驚歎：“不愧是你啊，林凡。”
“強勢‘跳級’，竟然還沒有根基不穩等後遺癥，實在是···”
“嘖嘖嘖。”
“不服不行！”
“運氣，都是運氣。”林凡笑著迴應。
無天直翻白眼：“運氣不也是實力的一種？”
“老子當初怎麼沒有這種運氣？”
話是這麼說，但無天其實也很清楚自己所走的路跟‘人類’全然不同，跳級，人類或許有可能，但他···
絕對不可能辦到。
所以，也就只是說說而已了。
“說起來···”
至尊主宰話鋒一轉：“我還未曾與祭道境存在交過手。”
“想來，你們也是如此。”
“不如，趁此機會切磋一下？”
林凡聞言，頗爲意動。
他也有這個想法！
“我認爲可以。”他點頭。
無天自然更不會有意見，幹架而已，他怕過誰？從來就沒慫過，當即淡淡道：“好，來呀！”
“那就來。”
三人成三角之勢，互相對視。
不需要任何人開口···
突然，三人同時出手！
轟！
界海沉浮。
恐怖的巨浪掀起無數丈高。
哪怕他們三人是在這島礁之上動手，可那驚人的影響力，還是幾乎掀翻這一片海域。
太狂暴、太驚人了！
每一次交鋒，都足以毀滅不知多少世界！
祭道···
雖然只是在仙帝之上，可卻完全可以等同於生命層次的躍遷。
看似一級之差。
實則，這一級，卻是足以讓不知多少人絕望。
差距太大了。
真的···太大了。
······
一番切磋，讓界海激盪。
讓不知多少仙帝心驚肉跳。
可林凡三人，卻是未分勝負。
倒不是三人實力就一定相當，而是到他們這個境界，想要分出勝負，真的很難，很難。
若要拼殺，打個你死我活，怕是得以萬年爲單位。
而他們切磋的意義，也並不是要分出勝負，只是進一步瞭解祭道境的各種手段，避免閉門造車罷了。
因此，打到一定程度，他們三人便默契停手。
“不錯！”至尊主宰驚歎：“尤其是林凡，你的手段，倒是與之前有了莫大變化。”
“此前你手段衆多，每一種都是無敵術。”
“現在，卻是堪稱大道至簡了。”
“手段看似單一，實則卻是強的一批，用咱們家鄉的話來說，就是平A即大招，很強！”
“無天的手段也很詭異，那吞噬之力無處不在，每一次交手，哪怕是隔空交手，都會被吸取一部分力量，對你而言，持久戰簡直就是爲你量身打造。”
“可到了祭道境，本就很難擊敗和擊殺對手，必然是要持久戰的，這完全就是你的主場。”
無天嘴角一勾：“那是自然！”
“本尊自然是最厲害的那個。”
只是···
他心裡卻有些膩歪。
他的確可以‘吸’。
每次與至尊主宰交手，都能吞他不少力量。
可是！
每次與林凡交手···
都他媽什麼都吸不到！
這就很離譜了！
或許是因爲林凡也擅長‘吞噬’的原因？之前那大道寶瓶就挺牛皮的好像？
他卻不知，林凡根本沒發動吞噬能力與他對吞。
之所以他吞不到···
完全是因爲林凡太‘穩’！
同樣是祭道境，可他修的卻是力之大道！一力破萬法，以力鎮萬道！
力之大道，凌駕於所有道則之上。
有力之大道鎮壓···
想吞林凡的力量？
除非境界高於林凡，亦或者，他本身也是走的力之大道的路子。
但很顯然，無天並不是走的力之大道，而是‘吞噬大道’。
吞噬大道也很強，可卻強不過力之大道，既然比不過，那就吞不了，合情合理，沒毛病。
同理。
至尊主宰覺得林凡強的一批，返璞歸真、平A就是大招，也是因爲力之大道的緣故。
原本的諸多法與術，都已被林凡‘獻祭’！
變成了力之大道。
其他道則都沒了！
再想用那些法與術，倒也沒什麼毛病，但沒那個必要，力之大道本身加上林凡的肉體，就足夠切磋之用了。
而一旦真相用力之大道催動那些法與術，就好似武俠小說中的小無相功···
不對！
應該說是‘大無相功’！
小無相功雖強，可以強行催動各門派絕學，但卻不會比其原版更強。
可若是‘大無相功’···
那就是強行催動且模擬的，比原版更強、更猛、更屌！
林凡如今就是這麼個狀況。
那些法與術，他還能用。
但卻只能以力之大道強行催動。
又由於力之大道太過強橫，會讓這些‘技能’極境昇華，更上一層樓，變的比以往更強。
堪稱···
完美！
“不打了。”
無天輕輕擺手：“本尊有了些新的想法，回頭琢磨琢磨，再讓你們好好看看，知曉本尊的強大。”
無天溜了。
至尊主宰卻是與林凡勾肩搭背，笑道：“如今，咱們都已祭道，攬月宗···依我看，過不了幾年，就算你不在，也將冒出來一批仙帝。”
“你也可放心了。”
“不知，可否願意跟我一同去‘彼岸’闖一闖？”
“根據我這些年的調查。”
“彼岸···”
“便是一切黑暗的源頭！”
林凡挑眉。
“黑暗？”
講道理。
他目前還沒接觸到所謂的‘黑暗’。
七大生命禁區所謂的黑暗動亂？
在三千洲還真算不得什麼。
四大異族倒是挺黑暗的，但也不至於讓至尊主宰重視到如此程度。
“你所謂的黑暗是？”
“哦，對，你還年輕，未曾接觸過。”
至尊主宰幽幽一嘆：“所謂黑暗···”
“是指收割。”
“收割？”
至尊主宰挑眉：“七仙下界，可還有印象？”
“你知道這事兒？”林凡詫異：“那你不阻止？”
“原本是不知道的。”至尊主宰搖頭：“些許小事，還不至於傳到我這裡，但認識你之後，我調查過。”
林凡恍然。
這倒是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與七仙下界的那種收割類似？”
“差不多吧。”
“不過，話不能這麼說。”至尊主宰面色逐漸嚴肅：“不應該說像是七仙下界的那種收割，而應該說，七仙下界那種收割，只不過是對於真正黑暗的拙劣模仿罷了。”
“！”
林凡面色一變。
“所以···”
“有人，將三千洲，當做仙武大陸一般收割？！”
“格局小了。”
至尊主宰輕嘆：“如果只是三千洲，我又豈會說是···黑暗？”
林凡面色再變。
“界海？”
“不錯。”
至尊主宰微微頷首：“據我所知，整個界海，都在收割範圍內，都是別人的‘菜園’，都是‘韭菜’！”
“一茬又一茬···”
“只是，時間不固定。”
“有時候或許是多少億年，有時候，或許是更爲漫長的歲月。”
“上一次收割，還是在上次。”至尊主宰突然說了個冷笑話。
林凡狂翻白眼。
上次不是在上次，難道是在下次啊？
“具體歲月不詳，那時候我都還沒出生。”
“而且三千洲內幾乎沒有關於這方面的記載，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在一個小世界內瞭解到些許線索。”
“同時。”
“我還了解到，上古祖祭靈，也就是與你們攬月宗交好的柳神，之前便是戰死於那一場收割行動之中。”
林凡一愣。
“柳神···”
“不是與異域大戰，多次斬殺對方仙王，最終被仙帝圍殺而亡麼？”
至尊主宰嘆息：“對，也不對。”
“她的確是被‘異域’仙帝斬殺，可那異域二字所代表的範疇，何其廣泛···？”
“不是隻有魔族、蠻族、雪族、機械族才叫異族。”
林凡皺眉。
道理他都懂。
可要這麼玩兒的話···
“艸。”
“果然是比荒天帝所經歷的更加黑暗啊。”
“整個界海都是菜地，都在收割範圍內。”
“對方的實力，必然也更爲強大。”
“三個祭道···”
“頂得住嗎？”
林凡心跳加速。
暗道難了！
荒天帝他們所面對的，是十大詭異始祖，說到底，就是十個祭道境的終極大BOSS。
而自己等人面對的···
恐怕是幾十個哦？
甚至有可能還有祭道之上？
媽耶！
“我有一種預感。”
見林凡不說話，知道他在思考，至尊主宰嘆道：“下一次收割，應當是不遠了。”
“被動承受太過艱難。”
“所以，我纔想主動出擊。”
“但我一個人恐怕搞不定，所以，最好是你跟我一同前去，也好有個照應。”
哪怕平日裡至尊主宰是三千洲之最，不可一世，但在面對這種層次的黑暗時，也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能整個界海的存在···
至少也是祭道吧？
甚至一個祭道都未必能辦到，他就不信界海無數年來未曾誕生過祭道！
可哪怕如此，界海到如今依舊會被收割，這就足以說明，祭道···
也擋不住！
也要被收割！
他怎麼可能大意？
“而且，我猜測這種收割，並不是跟時間有關，很可能是···當界海無數世界之中，誕生祭道領域的存在時，便會逐步開啓下一輪收割！”
“祭道，應該有威脅那些存在的能力。”
“因此，他們不會放任祭道領域的人繼續成長，也不會放任祭道領域的人越來越多。”
“會在能真正威脅到他們，在真正形成威脅之前，進行一次收割。”
“順便···”
“斬了祭道？”
至尊主宰微微皺眉：“當然，也可能是將其感染、同化，變成那‘黑暗’的一份子？”
“我很難想象那等手段。”
“畢竟祭道就是你我目前所能瞭解的極致。”
“而說句不好聽的，我一個人前往，就算是主動出擊，怕也是有死無生，加上你，最好是再把無天也帶上。”
“咱們三個一同···”
“或許有一線成功的可能。”
林凡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我沒那麼高尚，也沒多少大道理可講，但這事兒，關乎我自己的生死，也關乎所有我所在乎之人。”
“這事兒，我應了。”
“等你準備妥當，出發之時，叫我便是。”
“好！”
至尊主宰鬆了口氣：“有你這句話，我能放鬆不少。”
“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我的確需要準備，甚至可以說是交代後事。”
“以及···”
“說服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