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歸墟入口，乃是一個傳送陣。
而此刻，傳送陣有重兵把守。
這些將士盡皆身穿鎧甲，且氣息相對陌生。
很顯然，他們所修行的體系，並非三千洲常見體系，但卻也不算太過希奇。
屬於‘神道’的某種變種。
修行時，需要藉助信仰之力，但卻又不全靠信仰之力。
對此，林凡倒是沒有太多探究的想法。
範堅強則非常雞賊的主動取出幾個儲物袋：“我們師徒二人對歸墟頗爲敬仰，想進入其中參觀一番，還請通融通融。”
說完，便將儲物袋分別塞給在場幾個管事兒的。
然而···
對方卻是面色一黑：“你在侮辱我等！”
“我等都是歸墟正神，豈容爾等如此玷污？”
“速速退去！”
“否則，格殺勿論！”
範堅強撓頭。
咦？？？
這···
竟然不收好處？
莫非，太過光明正大了，他們不好收？
他看向林凡。
然而。
這些將士卻沒給他們交流的時間與機會，第一時間舉起手中兵刃：“退！”
“先退。”
林凡不想直接起衝突開幹，故而拉著範堅強暫且後退。
見他們退開，那些個將士倒也並未出手。
一個個收起法寶兵刃，遠遠望著他們退開的方向。
而那幾個‘將軍’，卻是湊到一起，紛紛撇嘴。
“哼！”
“如此落後，竟然還想賄賂我等，難道不知道我等紀律嚴明，絕不收受賄賂麼？”
“這哪裡是想賄賂我等，這分明是想讓我等死！”
“歸墟外面這些人，實在太過落後與原始。”
“連好感符都不會，還想進去？”
“滑天下之大稽！”
“···”
······
林凡笑了：“聽到了嗎？”
範堅強：“···”
“什麼鬼？”
他一時間有些沒明白過來。
“好感符又是什麼玩意兒？”
“莫非，我們真落後了？”
林凡一樂。
此情此景，他不由想到以前看過的那個超英電影，用最先進科技打最原始的架的那些傢伙，竟然來了一句“竟然還用槍？真原始。”
只能說，真就一個6字了得。
歸墟這裡···
大概也差不多。
倒不是說他們真就有多原始。
只能說，這些傢伙太過‘自嗨’，接觸的外人太少，理所當然先入爲主，認爲連我們這兒規矩、門道都不懂，真‘落後’。
“落不落後我不知道。”
林凡摸著下巴，笑道：“但我現在，至少確定了一件事。”
“什麼事？”
“這個歸墟···”
“大概率是我知道的那個歸墟。”
範堅強：“？？？”
“···”
他猛的反應過來：“有···模板？！”
“十有八九。”
林凡盤膝而坐：“替我護法，我看看能否將好感符給整出來。”
在歸墟之中，想要施展符籙，那很麻煩，除非成‘神’，否則高低需要整一本籙書啥的，而且每一次釋放符咒還得給正神交錢。
否則用不出來。
但林凡不信這個邪。
或者說，他相信自己就共享之後的逆天悟性！
不就是好感符麼？
安排！
不過，由於體系和運作方式不同，因此，也需要一些時間。
若是換做常人，林凡相信，哪怕是無天佛祖當面，在不與對方進一步接觸的情況下，也難以成功。
但林凡確信自己可以。
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對弟子、對門人的悟性，有極爲清晰的認知。
莫說是這麼多主角模板的悟性疊加。
哪怕只是其中之一，都已經是難逢敵手了。
······
“他們怎麼還不走？”
“那人在做什麼？”
“像是在修煉。”
“呵，這人是腦子有問題怎麼滴？”
“莫非他還以爲可以靠什麼精誠所至，來一個金石爲開？只要在這裡默默等待，我們終究會有心軟的一天？”
“笑話~！”
“我們會心軟？”
“哈哈哈，縱然我們真有一日會有神經病、心軟了，他們也進不去啊。”
“畢竟···咱們會換班的~”
“噗嗤！”
幾個‘將領’樂呵呵看著林凡與範堅強所在方向，都很想笑。
他們倒是沒有出手的想法。
反倒是當個樂子看。
一日復一日。
三日後。
他們依舊是當個笑話在看。
“還在修煉？”
“這兩人···”
“該不會是想進咱歸墟躲事兒吧？”
“想來是了，在外面惹了禍，無處可去，想進咱歸墟躲一躲，可惜，不懂規矩，還如此原始，註定進不去。”
“看他們這模樣，像是覺著在咱歸墟門口都挺安全？”
“這種人還真不少。”
“若非這些傢伙，咱也不必在這兒風餐露宿的吃苦。”
“嗨···”
正閒聊著呢。
突然。
其中一人面色驟變。
“符咒之力？”
“不對！”
幾人皆色變，同時皺起眉頭：“好膽！”
“竟然對我等出手？！”
雖然不知這外鄉人爲何能使用歸墟內的符咒，但幹就完了！
刷刷刷！
剎那間，籙書在手。
“卑劣的外鄉人，我這就把你···”
籙書無風自動，嘩啦啦翻開。
翻到某也驟停，接著，他們手指劃過籙書，一個個驚人的符咒正在迅速成型。
但終究是慢了一步！
林凡那邊先下手爲強，施法速度自然更快。
嗡~！
符咒之力籠罩而來。
瞬間將幾位降臨盡皆命中。
而後···
幾位降臨便感覺到自己的神智、心態等，被強行改變。
好似原本寫滿文字的書籍，被人強行擦去，又重新書寫了新內容，改變了他們的意圖。
釋放到一半的符咒，被他們強行中斷。
而後···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鬱悶的笑容。
接著怒氣衝衝道：“該死，竟然是好感符！！！”
“而且，好強的好感度！”
“我竟然···”
“無法反抗！”
“我亦是如此。”
“此人···唉，我是無法抵擋了。”
“罷了罷了，好感符太過厲害，我神智都已扭曲，實在是無法再繼續阻攔，讓他們進去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
他們很快做出決定。
隨即，對林凡兩人招手。
範堅強摸摸頭：“這···就行了？”
“那是叫咱過去的意思吧？”
他方纔感應到林凡施展了某種自己看不明白的手段，接著，對方便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笑容讓自己過去···
這笑容，讓人看的心裡發慌。
“應當是行了。”
林凡起身，笑道：“雖然耗費了些時間，但看來效果是不錯。”
範堅強沒有追問林凡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只是點頭：“那咱進去？”
“進！”
林凡點頭。
兩人隨之靠近。
又一次面對面。
幾位將領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既然懂得符咒之術，又何必等到此刻？”
“早如此，又豈會有之前的不愉快？”
“罷了，也不必浪費時間，你們進去便是。”
他一揮手，取出兩個身份腰牌。
“此乃臨時身份憑證，有此物，你們便是歸墟遊客。”
此時，他面色一正：“但切記遵守歸墟律法，否則，此物也保不住你們！”
“放心，放心。”
林凡笑了笑：“懂的。”
“進吧。”
那人一揮手。
幾人與身後大軍就此退開，讓出傳送陣。
林凡兩人步入其中。
整個過程中，範堅強都未曾開口。
他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卻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
也就是此刻。
傳送陣亮起。
兩人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經是歸墟內部。
同樣是站在傳送陣之內。
周遭有人把守。
他們身上盡皆有‘神部’印記。
顯然，都是‘正神’。
林凡笑了笑。
揮手間，好感符成片扔出。
不過片刻而已，這些正神盡皆滿臉笑容，樂呵呵看著他們，幾乎是笑開了花。
“原來是遠方來的遊客。”
“那你們可來對了，以往來過的遊客，對咱們歸墟，那可都是讚不絕口。”
“不知，兩位想去第幾層玩玩兒？”
林凡也是笑著迴應：“先去第一層吧。”
“第一層？”
對方訝異：“這第一層可不適合遊玩，那地方···”
“以你們的身份，我看，至少得去十八層以上纔算合適。”
林凡試探著道：“我們師徒二人去過不少地方，也在諸多洞天之內遊玩過，好地方見過不少，但還真沒去過如此特殊之地。”
“因此，想去第一層看看。”
“不知，可有難處？”
對方當即揮手：“沒有難處。”
“這能有什麼難處？”
“只是這第一層著實沒什麼好玩兒的。”
“但你們若是願去，自無不可。”
對方翻手之間，一部‘法律’出現在其手中。
“此乃遊客需要遵守的律法，你們且背好，切不可違背。”
“那是自然，自然。”
林凡點頭。
範堅強當即上前接過，隨即細細查看。
而對方再度揮手，林凡兩人再一次被傳送。
這一次···
直接被傳送到歸墟一層。
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撲面而來。
範堅強當即皺眉。
“此地···”
“沒有半點仙氣，靈氣亦是如此稀薄。”
“堪稱末法之地了。”
“估摸著，最多也就只能修行到第二境吧？第三境在此地想更進一步，幾乎是天方夜譚了。”
“差不多。”林凡也是這般看法。
而且，這地方，也的確可以說是末法時代。
也正因爲是末法時代，這些地方之人，纔是···
嘖。
林凡搖頭，揮手間，又是幾道好感符。
周遭的神部職員頓時樂開了花。
“哎喲喂，稀客，稀客~！”
“快快有請。”
這次，兩人還混到一頓吃食。
外加一份地圖。
只是，這吃食的味道，是真有些一言難盡。
離開後。
範堅強忍不住嘀咕：“他們好歹是這地方的官方人員，是這第一層混的最好的人之一，結果就吃這玩意兒？”
“知足吧，好歹是妖獸肉。”
“可這妖獸肉味兒不對啊，活性也很低，不知放了多久，感覺就好像，就好像···啊，有了。”
“就好像預製菜？”
“可不就是預製菜嗎？”
林凡笑了：“在這地方，有預製妖獸肉吃，已經是人上人上人了。”
“啥玩意兒？”
範堅強撓頭：“好歹也有不少修士吧？雖然境界低了些，但怎會過的如此之慘？”
“官方人員都吃預製菜，那普通修士，乃至普通人吃什麼？”
預製菜這東西，範堅強那可是深惡痛絕。
倒也不是說不能吃。
而是，你不能拿預製菜賣我現做的價格。
我特孃的不想做飯所以出來吃，結果你特孃的也不想做飯，直接用微波爐叮預製菜給我吃是吧？
還有就是，這玩意兒進校園···
他當初是深受其害！
鬱悶的要死。
結果在這地方，預製菜還是人上人上人才能吃的起？
那普通人···
“一般修士，能吃的起普通預製菜就不錯了，可沒妖獸肉吃。”林凡搖頭晃腦：“甚至，大部分修士都只能吃合成食物。”
“賣相就不提了。”
“味道，嘖，科技與狠活兒，或許也不差罷。”
“但是口感嘖嘖嘖。”
“原材料，那就更不能細想。”
“合成食物···”範堅強麪皮開始抽搐。
這玩意兒，聽起來就很有殺傷力啊。
原材料還不能細想？
那豈不是···
好傢伙！
他深吸一口氣：“好吧，我大概能理解歸墟第一層人民的水深火熱了，不過師尊你是如何知道這些？”
“你應該也是第一次來吧···哦！”
“模板！”
範堅強一拍腦門兒：“所以，咱有‘掛’？”
“可以輕鬆通關？”
“我也想。”
林凡嘆息：“的確看過類似的故事，但我穿越前，這故事也就剛開了個頭，對於歸墟的瞭解，僅限於第一層。”
“而且只是第一層的其中一部分。”
範堅強：“···”
好傢伙。
這掛···
開了，但又只開了一點點。
“可惜了，法律規定不能用神識‘掃描’歸墟各處，否則我還真想將神識全面放開，好好看看這第一層究竟是個什麼鬼樣子。”
兩人在一座城鎮中行走。
所過之處，一切都能看的清楚、聽的明白。
但他們的交流，卻無人能聽到。
這自然是範堅強用了手段。
“話說師尊。”
“方纔你是用什麼手段，讓他們盡皆變臉，好似被操控了一般？”
他很好奇。
“好感符啊。”
林凡面色如常。
“好感符？”範堅強琢磨道：“莫非是那種極爲厲害的符咒，一旦命中，便可強行扭轉他人意志，讓其對自己產生好感？”
“···，差不多吧。”林凡思索著：“如果扭轉不了，那就是這張好感符不夠強，理論來說，沒有上限。”
“好傢伙！”
範堅強一拍大腿：“那豈不是對異性也有用？”
“對異性···”
“倒並非是百分百有用，分人。”
“···”
“所以，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林凡回了兩個字：“打錢。”
範堅強：“？？？！”
“啥？”
“字面意思，打錢。”
林凡攤手：“所謂好感符，其實就是一種專門用來‘賄賂’的符咒，直接強行往對方賬戶打錢，而且這錢還受律法承認，合法合規，也符合神部準則。”
“啊這？！”
好傢伙。
我他媽直呼好傢伙。
範堅強表示666，自己是真開了眼界。
“感情所謂好感符···噗。”
“難怪他們不收我的好處呢，原來違法？”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師尊你這是哪兒來的歸墟貨幣和賬戶，還能直接給他們打錢？”
林凡笑了。
“···，借的。”
“啊？”
“咳。”
“黑的。”
“···？！”
“我強行黑進了他們的神部體系，順便黑了一些錢來花。”
“當然，都是那些已經嘎掉之人的存款，以及沒有人會在乎的零頭。”
“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
範堅強完全明白了。
難怪見人就發好感符呢！
感情不是自己的錢，完全不用心疼！
但遭受如此衝擊的範堅強，卻也是對歸墟的‘風格’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豈止是6！
簡直就是他媽的6！
也就是此刻。
範堅強突然瞧見一塊巨大的廣告牌，而後猛的止步。
“這···”
“這廣告？？？”
廣告牌上內容挺雜，字挺多。
但歸根結底，可以總結爲一句話——要噶籃子就到利民診所！
“神經病啊？”
“誰閒著沒事兒會噶籃子？哪有人這麼想不通？”
正要吐槽。
卻發現不少人都看著廣告牌皺眉沉思，好似在考慮。
還有人在交流價格。
有人說貴。
有人說利民診所技術好、口碑也好，貴有貴的道理。
還有人說之前自己大兒子在小診所噶的籃子，結果技術不太好，修煉之後竟然又長出來了，結果還做了二次手術，傷錢又傷人，所以小兒子準備去利民診所做。
就是還缺點錢，得繼續湊。
範堅強：“···”
“不，不是，他們這···”
“神經病啊？！”
他看向林凡，想要一個解釋。
此刻，他是真想不通，甚至懷疑究竟是誰有毛病。
換了自己，那是死都不願意噶籃子的。
結果這些人，貌似···接受度高到離譜？
林凡搖頭，唏噓道：“情慾···只會影響他們修煉的速度。”
“至少在他們看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