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無此意，我是想說，你若是找到自己的追求、亦或是想要離去等，我不會阻攔。”林凡笑著開口。
他不是那種小人。
自己對芙寧娜而言，有恩是沒錯。
但芙寧娜今日所爲，卻也足以報恩了。
若是她想，林凡不介意還她自由。
“我最大的願望，便是常伴主人左右。”
芙寧娜深情款款、無比真摯。
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給林凡都看不好意思了。
“咳咳。”
青平仙王實在看不下去了。
那什麼···
雖然知道你們關係好，雖然早就知道咱家聖女在別人這裡只是個侍女，但是你們好歹注意點影響啊！
大家都看著呢！
大家是誰？
是特麼三千洲幾乎所有仙王、大佬啊！
你們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們無盡長城很呆、很蠢、很舔狗？
我們也要面子的好吧？
“···”
······
“敘舊的話，之後再說。”
林凡將芙寧娜拉到身後，正色道：“還是先做正事要緊。”
“嗯嗯，主人說得對。”芙寧娜如小雞啄米般不斷點頭：“佛門此舉，簡直是太過分了，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主人您可千萬不能看他們裝作可憐的樣子便被他們騙了，佛門之人，心都是黑的。”
“必須讓他們償還一切！”
“這我拿手，放心。”
林凡拍了拍芙寧娜的手背，微微一笑。
隨即，看向段蒼穹：“段老，那咱們便開始？”
段蒼穹正懷疑人生呢。
此刻哪裡會有意見？
當即點頭：“好。”
“既如此。”
林凡上前，直面佛祖與一衆佛門高層，面色漸冷：“我們便來談談，此事，如何解決。”
“諸位都是‘高~~~僧’，想來也不至於睜著眼睛說瞎話纔是。”
“方纔你們的辯解，我看了，也懶得去掰扯你們佛門出手之前是否知情，但無論知情與否，客觀事實已成定局、不可更改。”
“正所謂矮要承認、捱打要立正，既然犯了錯，便要付出相應代價，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該付出付出。”
“這一點，不知各位高僧，可還認同？”
佛門之人心都是黑的？
這點，林凡可太清楚了。
莫說是在這修仙、玄幻世界。
哪怕是在地球，嘖，人家少林寺都是上市公司，主持富的都流油了！
他們裝可憐、騙自己？
笑話！
因此，林凡沒有半點猶豫，一開口，直接便將他們的退路堵死。
我管你知情不知情？
矮要承認、捱打要立正就對了！
聞聽此言，衆佛門高僧皺眉，最終，都看向佛祖。
畢竟這事兒，他們做不了主。
且現在三千洲諸多仙王都看著呢，佛祖還沒開口，他們若是搶先表態，未免失了規矩，佛門亦是面上無光。
“···”
佛祖心中恨不得一巴掌將林凡、芙寧娜等人全部拍死。
奈何，此刻卻無法動手，只能面不改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施主所言，老衲···認可。”
“好一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段蒼穹嗤笑出聲：“若是不知道的人聽到這話，恐怕還以爲你佛門吃了多大虧，甚至還捨己爲人、無私奉獻了。”
“身爲罪魁禍首，你是如何有臉說出這種話來？”
段蒼穹也是完全放開了。
反正自己都已經沒多少年好活，那還怕個錘子？
自然是快意恩仇。
懟就完了。
“···”
馬德，這老傢伙！
他竟然敢如此？
還說什麼我們不是受害者，他媽的，我佛門怎麼就不是受害者了？
大鵬王被封，三大仙王被斬，八部衆損失超過八萬人，難道不是我佛門的‘虧損’嗎？
佛祖憋氣，淡然道：“現在說這些已無意義，如何解決，還是劃下道來吧，早些解決，早些處理後續事宜吧。”
“怎會沒意義？”段蒼穹冷哼一聲：“你佛門沒臉沒皮，以大欺小、胡作非爲，被擊敗、被鎮壓了，倒是嘴皮子一碰，說這些東西沒意義？”
“呵！”
“可笑至極！”
“如何解決？”
“簡單！”
“攬月宗有多少損失，你們便賠償多少損失！”
“老夫有多少損失，你們也賠償多少損失。”
“同時，還要對三千洲公開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併發誓，承諾日後除非攬月宗主動對佛門出手，否則，斷然不能對攬月宗任何一人打擊報復，否則，將爲三千洲蕓蕓衆生所唾棄，佛門也將因此而破滅！”
“···”
段蒼穹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條件。
幾乎把他能想到的都說了。
在他看來，這已經極爲苛刻。
至少對佛門這種龐然大物而言，這已經是苛刻至極。
各種損失的賠償，倒還不算什麼大頭，可是讓佛門對整個三千洲公開道歉，這卻是不啻於蹬鼻子上臉。
而且還是先當著所有人的面啪啪啪給了佛門幾十個大逼鬥，接著又用四十五碼的大腳，在佛門臉上狠狠踩踏、摩擦。
最關鍵的是···
鞋底還剛踩了翔！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提出這些要求之後，段蒼穹心裡也犯起了嘀咕：“佛門···會答應嗎？”
“我的要求太苛刻了，應當是不會答應吧？”
“不過沒關係，我這本來就是獅子大開口，他們不答應也是情理之中，接下來，便是扯皮、談判，最終敲定賠償方案。”
“這次，至少要讓佛門出血！”
“···”
······
對面。
佛祖已然做好大出血，甚至是被‘截肢’的準備。
結果···
聽到段蒼穹的提議，他猛然一愣。
險些一個沒憋住笑出聲！
這他媽也叫條件？
賠償損失？
攬月宗一個人都沒死，能他媽有多少損失？
至於其他附加條件，也就只有公開道歉頗爲麻煩。
可···
也僅僅只是有那麼一點點麻煩而已。
道歉就道歉唄，有什麼的？最大的負面影響就是丟臉，可老衲我，還怕丟那麼一點區區的顏面？何況，道歉的人又不是我，我丟什麼臉？
這我怕個屁啊？
完全不帶怕的好吧？！
就如此簡單的條件，噗嗤···
還以爲有多了不起呢。
嚇我一跳！
不行，不能笑、憋住、憋住！
斷然不能讓他們發現我的想法，否則不好收場，我要演、演的極爲憤怒、演的不願答應，再討價還價一番之後，才敲定最終···
咳。
他暗暗琢磨著，隨即乾咳一聲，沉聲道：“賠償損失···倒是情理之中，畢竟佛門存在無意識的過錯，但公開道歉，卻是不妥。”
“你們這些條件···”
“且慢！”
他正想扯皮呢。
林凡卻是突然擡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這位‘大~師’，請你不要加‘們’字。”
佛祖一愣。
段蒼穹也是微微一愣，看向林凡。
他們都不知林凡這是何意。
卻見林凡淡淡道：“方纔段老所言，只是段老的條件，不是我的條件，更不是我們攬月宗的條件。”
“所以，這位大師，你與段老之間，應該說，‘你的這些條件’，而不是‘你們的這些條件’。”
“你們先談。”
“談完之後，我們再談。”
段蒼穹：“···”
佛祖：“···”
衆仙王：“···”
好傢伙！
條件還要分開談？
不過轉念一想，段蒼穹又不是攬月宗之人，分開談似乎也沒毛病？
只是···
爲何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啊對！”
段蒼穹雖然不解，但卻還是點頭表示肯定：“這是我的條件，我們談完之後，你們再談！”
佛祖臉色一黑：“這是自然，自然。”
艸！
本以爲就這麼輕鬆便解決了，結果···
看來，這小子纔是真要獅子大開口啊。
不過，先解決段蒼穹王八犢子再說。
他沉聲道：“你的這些條件，原則上我可以答應大部分，但公開道歉這一點卻是需要再三斟酌。”
“畢竟我們佛門並非有意爲之，所以，私下道歉可以，但公開道歉，有損我佛門顏面，斷然不可。”
“···”
段蒼穹早就知道佛門會在這點之上扯皮。
所以，他堅持片刻，見佛門不鬆口之後，便也答應了。
本來也沒想著佛門能公開道歉。
私下道歉？
也不錯啊！
畢竟現在大佬們都看著呢，私下道歉與公開處刑也差不多了。
何況，之後還有林凡呢~！
“既然如此，那便談談賠償的細節。”段蒼穹冷哼一聲：“我此番···”
林凡卻是在此刻輕拉段蒼穹衣角，插話道：“段老此番，可是損失慘重啊！”
佛祖：“···”
你大爺的，有他媽你什麼事兒啊？
艸！
他想掐死林凡。
可···
也只能想想。
“諸位。”
林凡卻根本不與佛祖對視，反而將音量拔高，道：“段老的過往，想來大家都知曉一二纔是。”
“雖然段老受了難以治癒的道傷，導致難以再進一步，甚至壽元都只剩下了十餘萬年，可那好歹也是十餘萬年的壽命！！！”
“可此戰，卻因大鵬王而拼到油盡燈枯，若非段老還有保命用的奪命丹，早已灰飛煙滅。”
“可縱然用了奪命丹，卻也只剩下不足萬年壽命。”
“壽元，衰減了九成以上！”
“壽元，對任何人而言，都是重中之重，佛門，得賠！”
“合情合理，諸位以爲如何？”
“得賠！”芙寧娜當即開口。
青平仙王等人自然是緊隨其後表態：“該賠！”
“是該賠。”其餘三大長城的仙王也是紛紛表態。
尼瑪！！！
艸！
這他媽也要讓我們賠？！
佛祖臉色漸綠。
他自然能看出來段蒼穹目前是個什麼狀態。
也就是靠奪命丹那奪天地之造化一般的神奇藥效，才能保住一條老命罷了。
在這種狀態下，想要延壽，何其艱難？
常見的也好、稀有的也罷。
能爲這種狀態下的段蒼穹延壽的靈丹妙藥，幾乎不可能存在。
除非···
是比奪命丹品質更高的仙丹！
還特麼不止一枚！
換言之···
爲段蒼穹延壽？不是不行。
但卻要花費至少數十倍於奪命丹代價，甚至是上百倍。
這價值，可就有些驚人了。
佛門雖然家大業大、拿的出來，但這不說把佛門內的仙藥一掃而空吧，卻也要整走不少了，甚至煉藥都是個難題，請人出手煉製這麼多高品質仙丹，那可不是一般的貴。
他面色接連變化。
林凡挑眉：“這位大師。”
“方纔，你們可是已經談好了。”
“難道···”
“想反悔不成？”
佛祖面色再次發黑。
段蒼穹驚爲天人。
我靠！！！
好傢伙。
我都沒想到這點呢？
而且，這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我自己都不敢提啊！！！
可是，看這老禿驢的模樣，似乎是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答應了？！
嘶！
能活，誰想死？
何況，這還是仇家的賠償，是自己應得的？
他當即開口：“這一點沒的商量，你佛門必須要賠，否則，我不答應！”
你算個錘子。
要不是你背後有無盡長城，老子早他們弄死你了，也輪得到你在此大放厥詞，說什麼你不答應？艸！
佛祖很是惱怒，卻又不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段啊，你如今的狀況是因我們佛門而起，佛門自然願意負責到底。”
“這個···”
“煉製相應丹藥所需的各種材料、天材地寶，還有煉製費用等，我佛門···”
“包了。”
包了。
多麼簡單兩個字啊。
可說出口時，卻尼瑪重逾萬斤。
可惡！
“不必了！”
“你們出材料便好。”林凡大手一揮：“也免得說段老欺負你們，不過呢，考慮到煉丹有可能會失敗，出現相應的折損，因此，你們的材料，必須準備雙倍才行。”
“甚至雙倍都未必足夠。”
“不過，我們也並非是不講理的人，只收雙倍，是吧，段老？”
“不錯！”
段蒼穹頓時反應過來，給林凡助攻：“大家都不容易，我們也並非是不講道理，只收雙倍便是，無論煉製成功與失敗，都由我自己承擔。”
“煉製費用，也不要你的。”
找人煉製？
找什麼人煉製啊！
能有林凡小友厲害？
他可是年紀輕輕就煉製出仙丹的存在，如此資質，自己還有近萬年好活，這麼長時間，還怕他煉製不出延壽的丹藥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煉不出來也無所謂。
自己可以坦然面對！
至少···
還能幫林凡積累煉製仙丹的經驗不是？
······
你們特麼會這麼好心？
佛祖暗暗警惕。
他纔不相信段蒼穹與林凡有這麼好心。
可這大庭廣衆之下，他一不能反悔、二···不能質疑。
畢竟人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若是還質疑，說人家有問題、想坑害佛門，那豈不是明擺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
佛祖只能應下，甚至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來：“我還得謝謝你們？！”
“不客氣，不客氣。”
林凡擺手：“這呢，是其一。”
“其二，此戰之中，段老耗費了多種一次性法寶，價值難以估量啊~”
“攻伐、防禦、特殊類，都有許多，關於這些，段老記得比我更清楚，便有段老自己出具名單，佛門依次賠償同樣的法寶，或是等價財物。”
“對此，你們可有意見？”
說話同時。
林凡對段蒼穹擠眉弄眼。
段蒼穹回以眼色，表示‘收到’。
衆禿驢恨到牙根癢癢。
我去你大爺的。
你們就這麼當著我們的面使眼色，真的好嗎？
當我們是瞎的還是如何？
呼···
佛祖深吸一口氣，暗道：好在老子早就已經做好被宰一刀的準備。
不生氣、不生氣···
我忍。
“合理！”
他咬著牙迴應。
“還有···”
“還有？！”
有佛陀忍不住怒噴：“你休要得寸進尺，他還能有什麼損失？！”
段蒼穹也暈乎乎的看向林凡···
這···
咱坑的夠多了吧？
還要繼續？
我怕佛門發飆啊。
而且，我哪裡還有什麼損失？
我咋不知道啊？
段蒼穹自己都想不出還有什麼損失了。
甚至···
那名單還是由自己來寫，自己完全可以多寫一些，這已經是賺了啊。
“得寸進尺？還能有什麼損失？”
“呵呵，這位大師，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丹藥材料，那是‘湯藥費’，法寶損失，則是物質損失。”
“譬如兩個凡人，其中之一是惡霸，惡霸上門，將好人打傷了，自然要賠湯藥費，打壞了人家東西，自然要賠償物質損失，可除了這兩樣，莫非便沒有其他的了麼？”
“假如，惡霸將好人打殘了，終生殘疾，莫非，也就不管不顧了？”
佛陀怒斥：“夠了，他沒殘疾！”
“是啊，他沒殘疾。”
林凡長嘆一聲：“可是，段老原本可以力戰仙王，甚至斬過仙王。”
“可卻就是因爲與大鵬王一戰拼的太狠，導致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甚至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了···”
“這，與殘疾何異？”
“莫非你佛門還要賴賬，不賠償不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