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僧侶麻了。
人家擔(dān)心你啊!!!
還以爲(wèi)你被人嘎了,所以才這般驚懼,才驚呼出聲,結(jié)果你···
奈何。
加特林菩薩太兇狂,他不敢招惹,唯有訕笑著,一邊賠不是,一邊將經(jīng)書撿起,然後逃命似的以最快速度離去。
當(dāng)他跑沒影了,加特林菩薩纔回過神來,臉上的煞氣隨之消失,只剩下笑瞇瞇的老臉,像是想‘和藹’些許?
但在那猙獰刀疤的加持下,卻是怎麼看怎麼和藹不起來。
蕭靈兒頭皮微微發(fā)麻。
幾乎忍不住運(yùn)轉(zhuǎn)自身修爲(wèi),否則總感覺沒有半點(diǎn)安全感。
她也說不出來爲(wèi)何會有這種感覺。
畢竟加特林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表現(xiàn),更未曾針對自己爆發(fā)氣勢,但舉手投足、一瞥一笑之間,卻就是有一種混不吝的江湖氣息,讓人看了難以淡定。
“嘿,這小姑娘,你緊張什麼?”
“西南啊!”
大···大寶貝?
就說爲(wèi)何總有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這下明白了,原來是香江那邊?!
好哇!!!
卻見加特林菩薩揮手之間,一切佛韻、佛光、飛在空中的佛印等,便都盡皆消失了。
蕭靈兒看的瑟瑟發(fā)抖···
“你猜?”
這就對上了!
這種江湖氣息,這種暴躁卻又有些流裡流氣的做派···
若是自己沒猜錯的話,那就只能說···6!
蕭靈兒小心警惕,本想提醒林凡。
“我如你這般修爲(wèi)時,加特林可沒什麼名氣,只是一件稍微厲害些的法寶而已。”
“但這麼多年下來,我日日放空腦袋都做不到。”
他擺擺手,道:“嚇到你了?”
“嗷~!”
“日日、年年都想多受點(diǎn)薰陶,更像‘佛’一些。”
他對林凡一陣眨眼,甚至還有些‘挑逗’之意。
“別在意,其實菩薩我很平易近人的。”
西南。
“話說回來,我就說自己不太適合吃這碗飯吧?”
加特林菩薩突然一拍腦門兒:“哪兒有讓老鄉(xiāng)站在外面聊的道理?來來來,快進(jìn)來,咱們進(jìn)來說。”
“~”
自顧自說完,他又拉著林凡坐下,道:“對了,說回巴雷特!是真不錯,以你現(xiàn)在的修爲(wèi),能搞出這種層次的巴雷特,已然堪稱逆天了!”
“對了,你想看看我的大寶貝嗎?”
“···,東北···域?”
“是抓住機(jī)會,拼命一搏,得了些機(jī)緣,才就此起飛。”
“咋?我大碴子味兒很濃?那不能啊!”加特林菩薩詫異:“我尋思,我這不很明顯嗎?香江那邊滴!”
這話,在蕭靈兒、藥姥聽來都沒任何毛病。
“!!!”
加特林菩薩嘆道:“從老家過來,被逼無奈加入大乘佛教,我都快數(shù)不清多少年了。”
林凡一愣,隨即猛然反應(yīng)過來。
“其後才一路無敵···”
“說來慚愧。”
“菩薩你呢?”林凡笑著反問。
他拉著林凡入佛堂。
蕭靈兒只能硬著頭皮跟在林凡身後。
“哎呀!伱看我這腦子。”
“那什麼,來,林兄,咱倆聊。”
但加特林菩薩心中卻跟明鏡兒似的,這西南,可並非西南域~
“那地方也不錯,至少美食不少。”
他又一把摟住林凡肩膀,極爲(wèi)‘親熱’道:“要說回來,還得是老鄉(xiāng)親切,你哪兒的?”
是了!
佛堂內(nèi),一種極爲(wèi)濃烈的佛韻瀰漫在所有角落,好似要渡人成佛。
“還是某次我抓住機(jī)會黑吃黑···咳,那什麼,口誤。”
“不過,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懶得改換門庭,就這麼過吧。”
還這種表情?
該,該不會?~!
藥姥也被嚇到了。
好傢伙,早就聽說不少人有龍陽之好,該,該不會···
倒不是她們師徒倆胡思亂想、思想太污,而是此刻加特林菩薩的表情著實太過‘辣眼睛’,那小眼睛眨的,簡直了!
就在他們頭皮發(fā)麻之時,林凡卻是微微一笑,點(diǎn)頭:“可以嗎?”
“還真想看上一眼,把玩片刻。”
藥姥:“(ΩДΩ)!!!”
蕭靈兒:“Σ(⊙▽⊙“a!?”
“嘿,也就是老鄉(xiāng)。”加特林菩薩滿足大笑:“一般人,我連看都不給他看,還想把玩?做夢。”
“但老鄉(xiāng)的話,沒關(guān)係的。”
說話同時,他伸手抓向自己褲腰帶···
上的儲物袋。
撓撓癢~
接著,右手反掌之間,一個‘小巧’器物迅速變大。
隨後,變成一片漆黑、森冷、霸氣、猙獰、兇狠的加特林!
瞬間而已,好似整片佛堂的溫度都開始直線下降。
殺氣瀰漫開來,令人渾身不自在。
藥姥與蕭靈兒卻是長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還好是這個大寶貝。
否則···
太辣眼睛了,根本不敢看啊!
“真好。”
林凡見獵心喜,得到允許之後,直接上手撫摸。
那冰涼的觸感,那兇狠的‘殺意’,讓他愛不釋手。
男人,哪有不愛大寶貝的!
而加特林與巴雷特,都屬於大寶貝,只是分屬兩個極端。
一個瞬息萬發(fā),瘋狂殺戮~
另一個一發(fā)入魂,一槍就秒。
兩世爲(wèi)人,這還是林凡第一次上手觸摸這種加特林大寶貝。
不由多摸了片刻。
“想不想來一梭子?”
林凡下意識準(zhǔn)備說想。
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勁~!
若是讓自己像方纔加特林菩薩硬抗巴雷特一般,讓自己硬抗加特林一梭子,自己豈不是連超度都免了?
“那···想倒是想,但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吧?”
“倒也是。”
加特林菩薩突然有些意興闌珊,道:“我這大寶貝現(xiàn)在名聲太大了些,動靜也大,好些人都盯著呢。”
“突然開火,怕是有許多人要睡不著覺了,解釋起來太麻煩。”
“罷了罷了,不說這個。”
他將加特林收起,盯著林凡與蕭靈兒,好奇道:“話說回來,老鄉(xiāng)你突然前來拜訪,總不至於只是來與我見個面纔是。”
“此番跨域而來尋我,可有事?”
“不瞞前輩。”
林凡面色一正:“此番前來,的確有事相求。”
“但,萬不敢空口白牙讓前輩相助,所以,晚輩想與前輩商議···”
“能否用一個人情,或前輩所需之物,來換前輩你,幫個小忙?”
“這話說的!”
加特林菩薩瞪眼,滿臉橫肉隨之顫抖,足以看出他極爲(wèi)不悅,接著嘟囔道:“出門在外、混跡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
“想當(dāng)年,我在老家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爲(wèi)什麼能闖出名堂來?”
“全憑一個義字!”
“到後來啊,我就只憑三樣?xùn)|西。”
蕭靈兒好奇,第一次主動開口:“哪三樣?xùn)|西?”
“問的好!”
加特林菩薩哈哈一笑:“夠狠!義氣!兄弟多!”
聞言,蕭靈兒詫異且面色古怪。
林凡則是深深看了加特林菩薩一眼,頓覺既視感徹底拉滿,這···
好傢伙!
古惑仔忠實粉絲是吧?
又稱矮騾子?
不對,聽他這種話,這麼說也是個區(qū)域扛把子,甚至有可能是大水喉?
但不管怎麼說~
請人辦事,方方面面還是要到位滴。
他拱了拱手,笑道:“前輩所言極是,不過一碼歸一碼,請人辦事,哪有隻憑空口白牙的?這不合規(guī)矩。”
“這倒也是···”
加特林菩薩微微點(diǎn)頭。
除非是自己的門徒,小弟,否則,按照江湖規(guī)矩,的確是不能無緣無故替人撐場子。
“但不急。”
他擺手:“你且先說明白,想讓我?guī)湍阕魃酰俊?
“咳。”
林凡清了清嗓子,道:“是這樣,我這大徒弟乃是一位煉丹師,而她遇到一些特殊情況,需要煉製一枚丹藥,而這丹藥,需一枚菩提果作爲(wèi)藥引。”
“但這菩提果乃是大乘佛教之內(nèi)的仙藥,哪怕是在大乘佛教之內(nèi),都是極爲(wèi)稀有,聽聞就算是那些佛陀,也大多不曾得到過。”
“我又來的晚,在西域和大乘佛教內(nèi)都沒有其他人脈,便唯有厚著臉皮來尋前輩了,不知前輩能否行個方便?”
“報酬之事,好說好商量。”
“爲(wèi)菩提果而來?”
加特林菩薩面不改色,道:“對我而言,倒也的確不算什麼大事,但你們卻來晚了些,這個時間,著實不湊巧。”
“還請前輩解惑。”蕭靈兒面色一緊,起身詢問。
“坐下說。”
“我這裡沒那麼多規(guī)矩。”
加特林菩薩示意蕭靈兒坐下,這才接著道:“菩提果,乃我教菩提仙樹所結(jié)之果,這,你們是知道的。”
“但你們卻不知,在數(shù)萬年前,菩提果在信仰之力滋養(yǎng)下,已然更進(jìn)一步。”
“如今,萬年積累、萬年開花、萬年結(jié)果。”
“三萬年,才得九枚。”
“每次,我倒是都能分到一顆。”
“但這菩提果能提升悟性,尤其是佛性,因此,我一到手,便服下了。”
“上次結(jié)果,是在五千年之前。”
“如今,菩提仙樹正處於積累期,還需要兩萬五千年方可結(jié)果。而據(jù)我所知,前幾批菩提果,在大乘佛教之內(nèi)的,皆已被服用或使用。”
“因此,現(xiàn)如今整個大乘佛教,尋不出哪怕一枚菩提果。”
“哪怕是將整個大乘佛教翻過來都是如此。”
“所以我才說,你們來晚了。”
話畢,他搖頭,有些唏噓。
蕭靈兒面色微微發(fā)白。
林凡卻是敏銳抓住加特林話語之中的關(guān)鍵點(diǎn):“前輩方纔所言,大乘佛教之內(nèi),如今尋不出一顆菩提果。”
“也就是說,大乘佛教之外···還有現(xiàn)貨?”
“你這現(xiàn)貨二字,好久未曾聽聞過了,對味兒,哈哈。”加特林菩薩點(diǎn)頭:“大乘佛教之內(nèi)的確是沒有,但佛教之外,應(yīng)當(dāng)還有那麼一兩顆。”
“別的,我也不清楚。”
“但~”
“小西天那邊,確定還有一枚!乃是四千多年前,小西天成立之時,我教贈予的賀禮,他們一直未曾動用。”
“哦?!”
“小西天?”
林凡追問:“晚輩對西域的情況不算了解,前輩能否再聊聊這小西天?”
“沒毛病。”
加特林菩薩大赤赤往後一靠,道:“所謂小西天嘛,顧名思義,就是仿照而建的地方,在極西之地,臨近西海。”
“建造方嘛,便是大乘佛教、小乘佛教以及那些有些名氣、實力的佛門勢力。”
“其目的,就是‘人造西天’,當(dāng)做所謂的‘佛門聖地’嘛,當(dāng)然,這個聖地,並非人們常說的修仙聖地。”
“就單純是佛門彰顯自身‘逼格’之地。”
“建成之後,那些個‘佛陀’、菩薩,便可前往小住,與人論佛、也可靜修,而其內(nèi)一切開銷,也由各大佛門勢力承擔(dān)。”
“原來如此。”
林凡微微頷首:“這其中,應(yīng)當(dāng)有不少利益糾纏纔是?”
“那是自然。”
“其中彎彎繞繞多了去了,其主要目的,則是吸引那些個身處小勢力,但卻有天賦以及有實力的佛門修士。”
“搶人嘛!”
“小西天可是佛門聖地,又稱小靈山,身爲(wèi)佛門中人,難道你不想來?想來,就得加入~!”
“還不是人人都能加入,得有足夠的‘佛性’,至於這佛性如何評判,那就不好說咯。”
加特林菩薩唏噓搖頭:“再不然,便是有實力,實力足夠,也可進(jìn)來。”
“同時,小西天建立的初衷,則是爲(wèi)擴(kuò)大佛修一脈影響力,好以此來廣收信徒。”
“目標(biāo)是否達(dá)成暫且不談,但終究是屹立在那裡了。”
“總之···”
加特林菩薩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我在西天有條路。”
“風(fēng)險是大了點(diǎn),不過利潤很高。”
“如果你有種的話,事成之後,你七我三。”
“不用感謝我,我做人的宗旨,就是有飯大家吃。”
來了來了!
這味兒太正了!
簡直愛死有沒有?
纔怪~!
大佬,你這樣我很怕啊!
畢竟···我也沒當(dāng)過矮騾子、古惑仔呀!
“可,那什麼。”
林凡撓撓頭:“我···全都要?”
“哈哈哈哈!”
“確定了,自己人,老鄉(xiāng)!”
加特林菩薩哈哈大笑:“總之,就看你們是否敢去了。”
“此行,風(fēng)險很大,但事成之後,我保證你們能得到菩提果,去與不去,你們自己選擇。”
加特林菩薩眨了眨眼。
“細(xì)說?”林凡回以‘眼色’。
“細(xì)說就細(xì)說。”
加特林菩薩招招手,道:“簡單來說,就是端了小西天寶庫。”
“事成之後再分賬。”
林凡:“!!!”
蕭靈兒:“?!?!”
“這?!”
兩人麻了!
好傢伙!
我特麼直呼好傢伙。
你剛剛纔說過,小西天乃是大乘佛教、小乘佛教等諸多勢力聯(lián)手創(chuàng)建,其內(nèi)還有各大佛門勢力的好手駐紮。
結(jié)果你現(xiàn)在,讓我們?nèi)尳傩∥魈欤浚浚?
這是什麼操作?
這簡直是讓我們?nèi)ニ腊。?
主動去找死嗎這不是?
哪怕是小乘佛教,那也是超一流勢力中的決定,可以將整個攬月宗亂殺的存在!何況還有其他等同於超一流、一流頂尖的佛門勢力?
還要加上聖地級別的大乘佛教!
就這,你讓我們?nèi)寣殠欤?
這豈不是同時得罪一個聖地、N個超一流、一堆一流,乃至整個佛門,甚至是跟整個西天都對上了?
風(fēng)險大?
這豈止是風(fēng)險大了點(diǎn),這簡直是廁所裡打燈籠啊這!
我們看起來像是這麼勇的人嗎?
林凡人都麻了。
雖然攬月宗一窩主角,各個都是‘惹事精’、新手村毀滅者等,惹過的禍連起來可以饒地球三圈,但這種操作,仍然是太過離譜了好吧?!
“所以,我說風(fēng)險是大了些,但利潤很高嘛。”
“就看你們有沒有種了。”
加特林菩薩掏出一根雪茄點(diǎn)燃,遞給林凡。
後者表示不抽~
這玩意兒,真抽不習(xí)慣。
蕭靈兒面色微變,連忙傳音道:“師尊,萬不可答應(yīng)。”
“那小西天之內(nèi)大能者不知幾凡,背景更是比單獨(dú)一家聖地還要驚人,搶劫小西天,便等同於得罪整個西域!”
“我們再尋其他法子,萬不可衝動呀!”
“老師也說,萬萬不可如此···”
林凡輕輕擺手,示意蕭靈兒稍安勿躁。
她欲言又止,最終,只能無奈苦笑。
同時,有些後悔。
“早知道,便不告訴師尊此事了!”
“如今他知曉此事,以我對師尊的瞭解,他恐怕會選擇冒險,我倒是無懼風(fēng)險,但···如此作爲(wèi),會爲(wèi)宗門帶去禍端呀。”
“老師。”
她又沉下心神,問道:“我如此···您不會怪我吧?”
“傻孩子,爲(wèi)師怎麼會怪你?”
藥姥啞然失笑:“時也命也。”
“我早已死過一次,還有什麼放不下?”
“能在死之前,收到你這麼一個令人滿意的學(xué)生,爲(wèi)師就已經(jīng)是心滿意足啦。”
有句話,她一直沒說。
其實,她早已準(zhǔn)備好戰(zhàn)死。
爲(wèi)蕭靈兒拼死而戰(zhàn),縱死,也是在所不惜!
但她卻也不願,更不能讓整個攬月宗爲(wèi)自己而‘陪葬’。
所以這種事兒,幹不得。
哪怕林凡同意,她也要想辦法阻止。
只是···
林凡會如何選擇?
項鍊中,藥姥靜靜等待著林凡的迴應(yīng)。
“不過,他終究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不至於在這種事上犯蠢纔是。”
“還是放棄我這個老傢伙吧。”
“否則···”
“這次,可就真的麻煩了啊。”
而在他們的期待中,林凡卻是笑了,笑容燦爛,到最後,甚至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前輩,你還真是給我出了道難題呢。”
“不過~”
“咱身爲(wèi)老鄉(xiāng),總不至於怕了吧?”
“這事兒,可以幹。”
“但話又說回來了,前輩,你方纔說,在小西天有條路?”
“敢問路在何方?”
“我也喜歡這首歌。”加特林菩薩一陣唏噓:“想當(dāng)初迷茫的時候、當(dāng)小弟的時候,那是整天唱。”
“吃飯、睡覺、喝酒、洗澡、甚至泡妞都在唱。”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他哼唱了兩句,這才道:“你的選擇,沒毛病!”
“師尊!”
蕭靈兒忍不住開口,面色緊張、急切。
林凡輕輕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她唯有緊咬紅脣,暗自無奈。
但心中,卻是感動到無以附加。
“前輩,還請細(xì)說。”
“很簡單。”
“這小西天的建造,我們大乘佛教是主力。”加特林菩薩壓低了聲音,道:“所以其內(nèi)諸多細(xì)節(jié),我都很清楚。”
“到時候,我將路線圖、陣法圖給你,再替你吸引旁人注意。”
“最好的結(jié)果,是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便將整個小西天的寶庫洗劫一空。”
“至於最壞的結(jié)果嘛~”
他伸手,在自己脖子下一劃。
隨即,瞪眼、吐舌頭、做鬼臉。
“就~~~嘎唄。”
“原來如此。”
林凡面不改色:“道理我明白了,但卻有一事不解,菩薩也說了,這小西天,乃是以你大乘佛教爲(wèi)主的產(chǎn)物。”
“你又是大乘佛教的菩薩。”
“卻爲(wèi)何又與我這個外人聯(lián)手,去搶劫自家寶庫?”
“非也,非也~!”
“錯了,錯的地方還很多!”
加特林菩薩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晃,道:“其一,什麼叫與外人聯(lián)手?你能叫外人?老鄉(xiāng),懂吧?!
在我們那個年代,那就是兄弟,生死與共啊~!”
“其二,自家寶庫?談不上,最多也就半個自家的。”
蕭靈兒:“···”
她很想問上一句:這有什麼區(qū)別嗎?!
“至於其三嘛。”
加特林菩薩唏噓:“我這麼幹,自然有我的道理。”
“也不怕告訴你。”
“其實吧,大乘佛教也好、其他佛門也罷,都很黑。”
“此話何解?”林凡面色古怪。
你這說話方式也好、行事風(fēng)格也罷,甚至就連長相都酷似‘扛把子’的存在,竟然還好意思說‘別人’黑?
這能有你黑嗎?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總之···我看不慣就對了。”
“好端端的佛門清淨(jìng)地,實則,卻特麼跟藏污納垢之所一樣。”
“說來也是譏諷。”
“我離開老家之前,我們這些矮騾子,人人都想著洗白,拼了命的想把自己從‘黑漆漆的地方’摘出來。”
“但來到這兒,慢慢混上來之後才發(fā)現(xiàn),看似光鮮亮麗的佛門清淨(jìng)地,實則,卻是比我們當(dāng)年還黑。”
“有些事,細(xì)說有辱門風(fēng),我就不說了。”
“總之,你只需要知曉,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原因,而非腦子發(fā)熱。”
“更非有意坑你。”
“這我相信。”
林凡點(diǎn)頭。
其實,他一直都在頭腦風(fēng)暴。
畢竟···搶劫小西天什麼的,聽起來也未免太過嚇人了些。
搶劫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兒,還要招惹那麼多大佬,乃至大乘佛教這個聖地···林凡怎麼可能輕易答應(yīng)?
至少也要弄清楚前因後果與緣由,纔可判斷是否可行。
而在此過程中,林凡首先確定的一點(diǎn)便是,加特林菩薩這個提議,並非是要害自己與攬月宗。
因爲(wèi)沒這個必要。
大象若是想要弄死螞蟻,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甚至驅(qū)使螞蟻去招惹‘食蟻獸’?
直接一腳踩死,不是更簡單?
甚至,雙方差距比大象與螞蟻還要大。
若是加特林菩薩真想弄死自己,哪裡還需要等到現(xiàn)在,早就一個‘閃現(xiàn)’,將自己和攬月宗一同覆滅了。
更不需要這麼麻煩,驅(qū)使自己去小西天奪寶~!
“這麼說吧。”
加特林菩薩突然有些泄氣,道:“我要走了。”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也不怕告訴你們。”
“而我···加入大乘佛教、皈依佛門這麼多年,雖然沒什麼佛性,卻也是一步步看著大乘佛教、看著佛門逐漸墮落,逐漸投身黑暗···”
“走之前呢~”
“我想給世人提個醒兒。”
“但我終究是佛門中人,有些事吧,若是由我爆出來,影響不好。”
“上去之後,只怕還要被那些先輩收拾。”
“但若是由外人爆出來,便不一樣了。”
“其實在此之前,我已有人選。”
“可恰好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你們過來了,那計劃自然有所改變,畢竟這好處給誰不是給呢?”
“好歹是老鄉(xiāng),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林凡輕輕點(diǎn)頭,隨即詫異道:“那要這麼說,我們?nèi)ァ畵尳佟堑皇菐謮氖聝海吹故钦x之舉了?!”
“自然!”
加特林菩薩點(diǎn)頭:“那必然是正義之舉!”
“實話說,據(jù)我所知,小西天寶庫內(nèi)那些寶物,除成立之初,各佛門贈送那些之外,其餘之物,皆是這幾千年來,他人走後門孝敬所得。”
“大多都見不得光~”
林凡:“見不得光還放寶庫?”
“就是見不得光纔要放寶庫。”
“隨身攜帶,有損得道高僧的名頭。”
“何況小西天強(qiáng)者衆(zhòng)多、戒備森嚴(yán),誰能闖入寶庫並發(fā)現(xiàn)?”
加特林嗤笑道:“當(dāng)然也不排除其中一些貴重之物他們隨身攜帶,但此行一旦成功,你們必然收穫不菲也就是了。”
“當(dāng)然,去與不去,你自己選擇。”
“我也無法給你太多承諾。譬如事後風(fēng)險,必然還是有的。”
“走之前,我會清掃一遍。”
“但很可能會有漏網(wǎng)之魚,且後來者會如何,我也無法確定。”
“而這風(fēng)險,對你們而言,依舊很高。”
“如何選擇,你有···”
加特林菩薩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道:“大概一個月時間考慮。”
“不用考慮了。”
“幹!”
林凡給出迴應(yīng):“我相信菩薩!”
“好說!”
加特林菩薩哈哈笑著:“老鄉(xiāng),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便是。”
“可是師尊!”
蕭靈兒出聲,想要勸解。
林凡卻是輕輕擺手:“爲(wèi)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我輩修士自當(dāng)前赴後繼,死而後已嘛。”
“此事爲(wèi)師做主,休要多言。”
他示意蕭靈兒暫且忍耐。
蕭靈兒卻是急切的很。
但此刻,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唯有無聲苦笑。
識海中,藥姥嘆道:“你師尊真是···”
“唉!”
“我這老婆子欠你們師徒二人的,如何還得清啊?”
“靈兒,你聽爲(wèi)師一言。”
“待稍後離去,無論如何,你都要攔住你師尊,萬不可去那小西天,此事一旦敗露,對攬月宗而言,便是滅頂之災(zāi)啊!”
“他太沖動了。”
蕭靈兒咬著紅脣。
她同樣想要勸解,可轉(zhuǎn)念一想,師尊神乎其技,戰(zhàn)力暫且不談,但那‘洞徹未來’未來的手段,卻是無人能及。
如自己的未來,他幾乎一眼便看到頭。
那麼···
這樣的師尊,既然做出如此選擇,是否便代表,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呢?
······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才。”
“可惜,當(dāng)年手底下沒幾個你這種得力干將,否則,我不得遍地插旗?”
“罷了罷了,往事如風(fēng),俱往矣,無需多言。”
“這西天之行,準(zhǔn)備好了,咱們便即刻出發(fā)~!”
加特林菩薩讚歎且唏噓,隨即揮揮手,便要出發(fā)。
“這麼快?”
林凡詫異。
“不是說還有一個月?”
“一個月後乃是動手的時候,那時衆(zhòng)多高僧‘公開論佛’,小西天內(nèi)守備力量最爲(wèi)空缺,乃是動手的大好時機(jī)。”
“至於現(xiàn)在,自然是要提前做準(zhǔn)備。”
“原來如此。”
林凡看向蕭靈兒:“靈兒,此事你莫要參與,且在西域找個地方自行待上一些時日,待事成之後,爲(wèi)師再聯(lián)繫你。”
藥姥急了,對蕭靈兒道:“快阻止他!”
蕭靈兒沉吟。
但最終,卻是輕輕點(diǎn)頭:“是,師尊。”
“靈兒,你?!”
藥姥錯愕,難以置信:“你糊塗啊!!!”
“老師。”
蕭靈兒面色緊繃,嚴(yán)肅迴應(yīng):“我相信師尊,他心中有數(shù)的。”
“畢竟,他可是師尊啊。”
藥姥一愣。
隨即反應(yīng)過來蕭靈兒話中之意,但卻依舊覺得不妥:“你師尊的確不凡,可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一旦失手,後果不堪設(shè)想啊。”
“師尊要做之事,我勸不住啊,老師。”
蕭靈兒無奈一笑。
藥姥無語,最終,只能選擇沉默。
······
其後。
他們分別。
蕭靈兒自行在西域‘遊玩’,等候林凡‘召喚’。
林凡卻是與加特林菩薩一同離開大乘佛教之後,便同時動用千變?nèi)f化之術(shù)與七十二變,兩種變化之術(shù)加持,擁有‘雙層變化’。
好似夢中夢中夢!
先以七十二變變爲(wèi)唐武,然後,再以千變?nèi)f化之術(shù)···還是變成唐武。
總之~
就是唐神王。
而撫摸著自己此刻的臉頰,林凡忍不住輕聲嘀咕:“這臉,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
“···”
“尖嘴猴腮,一根毛都沒有,不是死太監(jiān)就是死娘炮,而且就這長相,人品十有八九不行。”加特林菩薩精準(zhǔn)吐槽。
“不過你這變化之術(shù)倒是可圈可點(diǎn)。”
“有這變化之術(shù)傍身,也能更穩(wěn)妥些。”
“挺好。”
“多謝前輩稱讚。”
林凡笑道:“從此刻開始,我便是唐武唐神王了,還請前輩記得。”
“嗯,唐武兄弟~”
加特林菩薩盯著‘唐武’的面孔搖頭晃腦:“這小子,定然與你有仇吧?”
“有仇談不上,但···”
“我認(rèn)爲(wèi)他是一個極好的背鍋俠。”
“且該坑人的時候,若是不坑他,我都怕自己被天打雷劈。”
“哈哈哈···”
“看來不是有仇,而是深仇大恨!”
加特林菩薩忍不住笑出聲。
“你是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事兒,否則,你也一樣。”
林凡搖頭,唏噓。
“得,那我還真有點(diǎn)興趣,路上你與我好好說道說道~!”
“咱們?nèi)ツ膬海俊?
“自然是再去找個幫手。”
“西遊記你看過吧?”
“那還有沒看過的?”
“那就是了,去收幾個‘徒弟’~!”
“!?”
林凡腦子一抽,險些沒轉(zhuǎn)過彎來。
“西遊記?”
“大聖?!”
他瞪眼:“仙武大陸也有大聖?”
“還有天庭?”
“這???”
他只想說,這不對勁吧?!
但隨即,他又頹然一驚!
自己竟然忘了古典神話體系中的那些‘主角模板’。
可也不對啊!
話說回來,古典神話中的主角,其實大多不算強(qiáng),基本上再強(qiáng)也強(qiáng)不過天庭和靈山,倒是那些洪荒流小說之中,有不少二創(chuàng)、三創(chuàng)主角非常牛逼的。
而且,仙武大陸不管怎麼看,也不像是古典神話背景的樣子。
“天庭?那玩意兒有沒有我不知道。”
加特林菩薩卻是一陣搖頭:“至少在咱們仙武大陸是沒有的,我能確定,至於上界,是何種景象,我卻也不得而知了。”
“等些時日,待我去看看,或許能知曉一二。”
“待你日後上來,若我還活著,倒是可以再聊聊此事。”
“至於大聖嘛···”
“我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
“如果有,以他的性子,倒是最好的人選。”
他一攤手:“可惜,也沒發(fā)現(xiàn)。”
“那咱們要去找的人是?”林凡微微頷首。
這倒也說得通。
沒發(fā)現(xiàn)···
嗯,正常,畢竟有沒有都不知道。
“你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到了你便知道了。”
“都是我這段歲月精心挑選的人手,可堪一用,可以期待。”
“那我便期待著了。”
西域這邊,林凡也不認(rèn)識路,更不知道是去找誰。
便也極爲(wèi)懂事的沒去指點(diǎn)江山,只是跟著加特林菩薩跑。
後者許是過來太久,一直未曾遇到過老鄉(xiāng),此刻顯得頗爲(wèi)活潑,分明是扛把子的形象與風(fēng)采,卻沒話找話一般,與林凡開起玩笑來。
“你知道我唯一一次報警,是因爲(wèi)什麼嗎?”
“這?”
林凡汗顏:“猜不到啊。”
他是真猜不到。
扛把子報警?
莫非是家人被綁了?還是被人威脅?
總不至於是跟人約架,但發(fā)現(xiàn)己方實力不足,所以報警收拾對方吧?
“這咋能猜不到呢?”
加特林菩薩擠眉弄眼:“那當(dāng)然是對方不講誠信!”
林凡突然靈機(jī)一動:“莫非是···出來混的要講信用,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那種?”
“嗯?”
“那不是靚坤那王八蛋說的嗎?你也認(rèn)識他?”
林凡:“???!”
這話···
有點(diǎn)意思啊!
本以爲(wèi)你是在香江那邊混的某個扛把子而已,結(jié)果你竟然說什麼我也認(rèn)識靚坤?是看過電影那種認(rèn)識嗎?
還是···
你該不會是直接是電影裡的某個扛把子穿越了吧你啊?
“咳,聽說過。”
林凡抹著腦門兒:“只是聽說過。”
“只是聽說過就好,靚坤那王八蛋不是個東西,太囂張了,人品也不行。”加特林菩薩一臉鄙夷:“不過我報警,還真不是因爲(wèi)這種事兒。”
“而是吧···”
他壓低了聲音:“對方做生意不講誠信。”
“那時候我纔剛當(dāng)矮騾子,沒人又沒錢,更沒妞。”
“有時候在場子外面,瞧見人家大哥、有錢人身邊美女無數(shù),每天都有海咪咪,那叫一個羨慕啊!”
“說起來,那時候又是年輕氣盛的大小夥子,哪兒能忍的了這個?”
“偏偏當(dāng)初嘴還笨,連忽悠也不會,忍不住了能怎麼辦?自己買點(diǎn)那啥碟回去看唄。”
“有一天~!”
“我就在我們老大場子外面發(fā)現(xiàn)一賣碟子的。”
“這種賣碟的嘛,都是盜版,你懂的。”
加特林菩薩又是一陣擠眉弄眼:“也沒想過那碟子質(zhì)量有多好、有多清晰之類的,只要能看就行唄?”
“那倒是。”
林凡點(diǎn)頭~
看個盜版,還想要多清晰?這簡直是爲(wèi)難人胖虎!
“那你爲(wèi)什麼報警把人家給告了?”
“嗨,他不誠信啊!”
“當(dāng)晚我真是憋的很了,買回家,什麼都準(zhǔn)備好了,結(jié)果那碟子它居然不黃!你能懂我的感受嗎?”
“它不黃啊!”
“這不是掃興嗎這?難道讓我?guī)掷。浚 ?
“當(dāng)時我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報警,把他攤位給掃了。”
“你說,這是不是做生意不誠信?”
“簡直是欺負(fù)人啊!”
“賣盜版就算了,它還不黃,黃/碟不黃,你當(dāng)黃碟賣給我做什麼?這不是欺負(fù)老實人嗎?”
“我能忍的了這事兒?”
“但後來想想,還挺尷尬的,畢竟···矮騾子報警,傳出去沒面兒啊。”
“所以我從來沒跟別人聊過這事兒,也就是現(xiàn)在混的地方不同了,也沒人認(rèn)識我,否則,我還是誰也不告訴。”
林凡:“···!”
憋笑很辛苦的你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