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必須得通過本人的審批才作數。”靳小非亦跩了起來。
“嘿，你還跩上了。好吧，我投降。你把耳朵湊過來，不過我得要一個獎賞。”
正欲湊攏去的靳小非警覺地回收了身體：“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獎賞？不許捉弄我。”
“就要一個kiss而已。”凡娜莎伸出右手食指朝他晃著，驀然一把捧了他的臉。
“你的心倒挺大……”
兩人剛走進大廳，驀地一聲恍如巨雷般的“八格牙路”打斷了他們的交流，是從二樓傳來的，彷彿是瀨原的怒吼。
兩人對視一眼，一大早他發的什麼瘋。兩人甫一登上二樓，一片嘈雜聲四起，各課室的門口都擠滿了人朝二課瀨原的辦公室那邊瞧著，見今野吾過來，一個個縮回頭去。
瀨原的辦公室門開著，李峰緊走了兩步替今野吾開路，到門口一看，一屋子的人，除了瀨原和宮田是熟面孔，其他的人他都沒見過，一個個灰頭土臉少氣沒力的。
有的穿著打扮就是一農夫，其中有日寇人也有華夏人，他當即明白過來了，這些人應該是瀨原那條線上的情報員們。還有一個熟面孔，那便是濱佑，正叉著腰憤憤然吆喝著。
“太不像話了，特高課簡直不拿我們情報部的當人。”
李峰閃身讓進今野吾，對瀨原也是對所有人招呼一聲：“諸位，部長來了。”
待室內所有人向今野吾行了禮後，他掃視一眼：“怎麼回事？”
瀨原走到他跟前，指著他的那些情報員們申訴道：“部長，特高課把我的人叫去名義上說是問話，卻關了他們三天三夜，還對他們動了刑……”
“我看他們都還挺好的嘛。”今野吾往那些人臉上瞧了眼。
孰料瀨原一把掀起離他最近的宮田的上衣，只見他腹部和胸部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還在滲著血，痛得他當即雙手捂著傷處彎下腰去。
“把衣服都掀開讓部長看看。”隨著瀨原的一聲吆喝，那些個情報員們一個個掀開了衣服，跟宮田的狀況一模一樣，有的索性脫了褲子，下腹部和大腿上皮開肉綻。
做出一副不忍直視狀的李峰對他們擺擺手讓他們穿好衣服，濱佑在一旁忿忿不平道：“他們還真是打人不打臉，高明得很哪。”
“你就別火上澆油了。”今野吾斥他一句，然後讓瀨原趕緊派人派車送他們去醫院。誰知包括瀨原在內，他們誰也沒動一下，全都看著他。
今野吾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巡視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是想找我討個說法嗎？”
其中一人越衆而出道：“部長，我們是您的人，您得替我們做主，不然誰以後願意爲您賣命吶。”
“可以。”今野吾一口應承。“但我先得搞清楚，他們從你們口中問出什麼了嗎？”
“部長，”瀨原不爽了，“您以爲有個什麼，他們還回得來嗎？”
“好！”今野吾一聲贊，“我要的就是這個話。你先派人送他們去醫院，然後隨我一道去一趟特務機關，他們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咱們直接找後宮淳參謀長要說法。”
“謝部長！”瀨原率領著他的那些屬下向今野吾行過鞠躬禮，喚來山上山下帶他們去醫院。
李峰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在窗口目送今野吾和瀨原去了特務機關，心中甚爲迷惑。
今野吾今兒怎麼就聽了瀨原的去找山崎龜和冢本算賬，這太不像他素常息事寧人的風格了，特高課審個人動個刑還需向誰報備不成？
“是不是覺得部長的反應今天頗有些反常啊？”身後突然傳來健田汰的聲音。
“是覺得有些奇怪。”李峰替他沏了杯茶端到他手邊。“明知是個不了了之的結局，竟還要打上門去，搞不懂。”
“你以爲他僅僅是惺惺作態嗎？”健田汰拉著他坐下。“剛纔在樓下他對你說了些什麼？”
“你監視我？”李峰開玩笑道。
“恰巧我站到了窗前而已，我看是他叫住了你，似乎很認真。他對你說什麼了？”健田汰似乎挺在意這件事。
李峰遂說：“也挺奇怪的，他竟然問我部裡是否存在著內鬼。”
“之前有問過類似的問題嗎？”
“第一次。”
“說明什麼？”
“那他是以爲真有這麼個人囉？”
“你以爲呢？”
看他像是來真的了，李峰給他來了個太極推手：“我以爲你以爲都只能是以爲，這得看山崎龜和冢本的本事了。”
健田汰卻道：“錯，是要看你那位好朋友的本事。
他的第一把火看似燒的特高課，終極目標卻直指情報部，冢本至多背上一個辦事不力的虛名而已。
從‘樂高’之夜到特戰大隊被伏擊，鶴首山馳援受阻到‘日耀崇慶計劃’流產，直至日前第三聯隊中埋伏，樁樁件件都與情報部或多或少扯上點關係，想繞都繞不過去。
今野吾部長這些天頗爲苦惱啊，所以在你的那位佐佐木面前必須得有個姿態。
他所謂的打上門去便包含了這層意思在內——以進爲退，逼迫佐佐木和特高課查出個子醜寅卯來，他也算有了個交代，可憐瀨原君被矇在鼓裡，還真以爲他要替自己出頭呢。”
“難道不是嗎？除非部長確然認定咱部裡有這麼一個內鬼存在。”李峰的質疑合乎常理。
“沒有個真憑實據誰敢說這個內鬼是在哪個部門裡？涉嫌泄密的部門太多太寬泛了，這也是冢本查不下去的癥結所在。
現在好了，來了個佐佐木，原以爲他是替你那位老司令找後賬來了，可從這些天的陣勢上看，卻把情報部列爲了重災區，情一二三課首當其衝，三個大課長挨個接受他的詢問，好大的派頭，找你聊了嗎？”
“正常聊沒有。到的當天，晚上和冢本、葉子小姐一起吃飯，問了問對久保間和瀨原課長的看法，這算不算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