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委託完成!
四大兵主各有所長。
雖然根子都一樣,全都是【殺人經】。
但天殺善劍,七誅善槍,地屠善掌,九滅善腿。
地屠如今所用的便是他獨門絕學【搬山掌】!
和很多牛逼轟轟的武功名字不一樣,地屠的武功聽名字就有種很平凡的感覺。
但實則不然……
雖然【搬山掌】這一絕學,甚至不在七密三寶六玄宗之列。
但這門武功是基於‘地魂甲’而生。
當年大幹皇朝收集天地九珍,雖然三百年前因爲皇朝覆滅,天地九珍也因此被分散開來。
有一部分被江湖人得到,有一部分被隱藏起來……就比如楚青在天音府和太恆門得到的那些黃金碎片,便指向了一件天地九珍的所在。
那便是當年大幹皇朝的人,攜帶出來,將東西藏好之後,又留下了線索。
分別存在了天音府和太恆門這兩個所在。
這也是爲什麼,天邪教能夠這般清楚當中底細……
若不是那會尚未到圖窮匕見之時,天邪教的人不好直接現身去取,也不必血王爺這般迂迴。
最終反倒是讓這兩個線索,全都落到了楚青的手裡。
凡此種種便可見當年大幹皇朝對於天地九珍的瞭解,絕非尋常之人可以相比。
而【搬山掌】便是當年大幹皇朝之人,借‘地魂甲’而創出。
此法借地而起,拔山千丈。
再搬山而運,可使之勢如破天。
恍惚間,萬丈山峰傾倒,無邊巨力籠罩,不等降下……地面上便已經是飛沙走石。
這般威勢著實不是尋常能有。
楚青負手而立,微微擡眸,靜看地屠兵主運功出手,但眉梢眼角都不曾動彈一下。
只是緩緩起手,彈指點出。
這一招楚青在棄神谷的時候曾經用過。
指出如劍,奔龍縱橫。
有剎那千里之鋒!
只是如今所用,卻又跟當日有所不同。
因爲他出手的是三指,單純一指便已經是陰陽二氣輪轉,風雲一氣相隨。
當中凌厲狠絕,本就不是言語所能輕易形容。
更別說如今三指同出。
指頭點出,便是風起雲涌,出手的是指風,打出來的卻是劍氣。
三道劍氣交疊而去,鋒芒匯於一處。
剎那間,萬丈山被一指洞穿,鋒芒流盡,尤未驚覺就在地屠兵主的腦袋上留下了一個窟窿。
【搬山掌】是氣掌相合的絕學,所謂萬丈山峰,也不過是真氣體現。
楚青這一指洞穿了地屠的眉心,依靠他而出現的真氣,自然也就此消散一空。
下一刻,楚青五指一勾,正要將地屠兵主的屍身攝來,卻見暗淡的血芒一閃,地屠兵主的屍身竟然就此不見。
楚青微微瞇起了眼睛,猛然回頭,就見剛纔還在那裡跌坐的文心閣閣主,半截身子已經消失在了地面。
就這一眼的功夫,他整個人就徹底沉入地下,消失不見……
“原來還有這樣的能耐。”
楚青恍然……同時也明白了,地屠兵主從未想過憑藉這一招【搬山掌】就取勝,從方纔三人聯手,仍舊被楚青一招擊潰開始,他就已經想要脫身了。
但明著來,楚青定然不願。
他彰顯‘地魂甲’的厲害,並且以【搬山掌】做拼命之態。
無非就是想要讓楚青以爲,他打算利用‘地魂甲’那種讓他無限復活的能力,和楚青一直耗下去。
將楚青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交手’上,再借遁地之態,帶走文心閣閣主,他自然是有信心,剎那間遠遁千里。
但他終究是小看了楚青。
右腳微微擡起,不過小半步,其後轟然落下。
周遭所有人等,只覺得整個通天嶺都在這一腳之下搖晃了起來。
碰碰!!!
兩聲悶響,兩道人影便被楚青從地下給逼了出來。
曹會臣口噴鮮血,原本他的傷勢就在精神,如今可好,身體也損傷極重。
更要命的是,萬寶樓的時候,楚青和他曾經隔空交手了一招。
那時候縱然是他敗了,但楚青找不到他的身體,也殺不了他。
可這一次不一樣……他真身前來,下了血本。
結果反倒是要落入死地。
至於地屠兵主卻是一口鮮血都沒噴,直接就被震死。
只是‘地魂甲’的功效可謂驚世駭俗,地屠兵主剛剛落地,竟然就已經重新恢復了生機。
他銅鈴也似的雙眼之中,竟然也難得的泛起了一抹恐懼。
人們可以不畏懼比自己強大的人,但不能不畏懼,可以將他們當成螻蟻,隨手便可將他們湮滅的人。
一刀,一指,一腳……他已經接連死了三次。
‘地魂甲’雖然有讓人復生之能,但並非沒有任何代價。
連著死了三次之後,代價就已經開始讓他難以接受了。
他必須得跑……並且他這會已經開始後悔,剛纔爲什麼要帶著曹會臣了。
如果僅僅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跑了!
可如今在想跑,似乎來不及了,因爲楚青不會給他機會。
果不其然,頭頂一沉,不用擡頭,他就知道楚青已經來了。
下一刻,狂暴的內力入體,周身暴血而亡。
深沉的紅芒閃爍,血肉也開始重組,地屠兵主猛然朝著頭頂揮出一掌,卻被楚青隨手一掌接住,整個人頓時就被這股力道按在了地下。
地屠兵主大喜,楚青這難道是情急之下出了昏招……明知道自己有‘地魂甲’竟然還把自己往地下打?
當即身形一轉,以內力催發‘地魂甲’周遭的泥土頓時鬆軟,腳下一空,正要往下落……但下一刻,無窮壓力忽然自四方而來。
原本稀鬆的泥土變的堅硬無比,將他的身軀牢牢的鎖死在了這方寸之間。
他臉色頓時大變:
“你……”
“地屠兵主原來是個穿山甲。
“可能做到這一步,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這天地九珍,有超越人之外的特殊能力。
“但不管這能力究竟有何奇妙之處,還是逃不過內力二字。
“你能夠借地魂甲於地下穿行,本座爲何不能以內力加持泥土,讓周遭堅若磐石……
“量你也突破不了,畢竟你的內功和我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楚青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地屠兵主的腦門,就戳了一指頭。
地屠兵主慘叫一聲,死在當場……片刻之後,又活了過來。
然後又是一指頭。
這世上或許會有可以讓人死而復生的寶物,畢竟楚青自己都能夠讓曹秋浦從一個死人,重新變成活人。 又怎麼可能阻止,這個世界本身就存在的奇蹟?
但楚青也相信,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什麼是永恆不死的。
鬼帝不死,還是被楚青所殺。
地屠兵主就算是仗著‘地魂甲’可以死去活來,但楚青相信,這絕對不會沒有任何代價。
以‘地魂甲’這等奇效來說,代價也絕不可能僅僅只是終身無法脫下這麼簡單。
所以楚青打算一直殺他,殺到地屠兵主再也無力迴天,殺到他再也無法支付代價。
到了那個時候,他就真的死了。
他一邊拿指頭戳地屠兵主,一邊微微揮手:
“諸位,接下來本座要做的事情,乏味且枯燥。
“不必圍觀……除惡務盡,誅殺天邪教弟子,方爲正途!”
此言一出,南嶺這邊的人頓時如夢初醒。
當即在鐵凌雲等人的帶領之下,開始朝著那千餘衆的天邪教弟子發難。
這一戰仍舊是以多打少。
楚青既然早有準備,就不會讓人數變成二比一,或者是三比一這樣的比例。
至少要確保,每一個天邪教的人,都在被五個或者以上的南域高手圍攻,方纔算是能夠保險。
整個林木之間,一下子就亂之極矣。
曹秋浦頂著一個大光頭,將文心閣閣主給綁了過來,扔到了楚青的腳下,看著周遭亂糟糟的,喊殺之聲不絕於耳。
又看了看楚青悶頭殺人的模樣,一時也是哭笑不得:
“你倒是能鬧中取靜。”
“鬧中取靜這四個字,竟然被你這樣用……”
楚青一時無語,偶爾瞥了一眼周圍:
“那五個人,是不是倒戈了?”
曹秋浦順著他目光看去,正是以孟千帆爲首的西域五大高手,這會沒有和南域這邊的人交手,反倒是和天邪教的人打了起來。
“他們這是要棄暗投明?”
曹秋浦臉上多少有些欣慰:
“太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曹兄,靈飛姑娘在你之前,可有其他姻緣?”
“自然沒有!!”
曹秋浦斷然搖頭。
“那倒是奇怪了……沒有的話,爲什麼會找你這麼老實的人接盤?”
楚青翻了個白眼:
“你難道就不覺得,他們不是棄暗投明,而是知道,再和咱們作對就會死嗎?
“生死之間,他們選擇的是臣服。
“先前天邪教攻打西域的時候,他們臣服天邪教,是不想被天邪教的人所殺。
“如今也是如此……”
曹秋浦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
“爲了活命而已,不丟人。”
“不丟人是不丟人……只可惜,這樣一來二去,他們會落得一個誰也不會相信他們的下場。”
“但他們也沒有辦法。”
曹秋浦說道:
“亂世之中,誰又能給自己做主呢?”
楚青嘖嘖讚歎:
“大聖母啊。”
“誰?”
曹秋浦當即環顧左右,好奇所謂的大聖母身在何處。
但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符合描述的。
楚青沒搭理他,低頭瞥了一眼地屠兵主,就發現,這人這會雖然還活著,但是已經開始茍延殘喘了。
不是從他的表現來看的,而是從他的外貌。
地屠兵主是一個很魁梧的漢子,膀大腰圓,龍行虎步。
但如今的他,卻已經瘦骨嶙峋。
容貌也從壯年,變成了老年,頭髮不知不覺的都已經脫落大半,眼窩深陷,雙眸無神。
好像是一個七老八十,行將就木的老人。
楚青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殺他,而是嘗試要將這‘地魂甲’從他身上扒下來。
但是他失敗了。
這東西就好像是長在了他的身上,楚青可以撕裂這件天地九珍,但想要完整的取下,卻不可能。
“有些意思……看來地魂甲也不是他所說的那樣,一旦穿上就絕對不可能脫下。”
楚青摸了摸下巴:
“若是不計較穿甲之人的性命,也可以將其活扒下來,但給人的感覺,大概就跟活剝人皮一樣了。”
“果然是天地九珍,僅此一點便足以驚世駭俗。”
曹秋浦眉頭緊鎖:
“只是他爲何變成了這般模樣?”
“哪有無緣無故的復活啊,也沒有平白無故的斷肢重生。”
楚青輕聲說道:
“這些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不過相比起來,地魂甲本身需要支付的代價,並不高。”
他說到這裡,又是一指點在了地屠兵主的身上。
【委託完成!】
【成功斬殺地屠兵主,獲得隨機武學寶箱一個。】
楚青嘴角抽了抽,果然自己的武功高了之後,獎勵的東西也隨之降低。
當時殺了天殺兵主,還能夠獲得一個血色寶箱呢。
現在斬了地屠,竟然就只給了一個普通的隨機武學寶箱。
好在他還有一個寶箱等著他,不然的話,這大半夜的折騰到現在,就跟白忙活有什麼區別?
正想著呢,忽然感覺地屠這邊的情況不對。
低頭去看,就見他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轉眼之間就化爲了一團黑血,最終流入到了那一套地魂甲中。
最終點滴不存……地魂甲上的顏色,則更加深沉了幾分。
楚青將這地魂甲從地下拽了出來,扔給了曹秋浦:
“幫忙拿一下,我空出手了,順勢幫幫大家。”
“這麼多人……你出手只怕也是杯水車薪吧?”
“小看我了不是?”
楚青一笑,忽然一聲龍吟自他周身而起,緊跟著凌冽的劍鳴和刀芒便沖天而起。
嗡嗡嗡,嗡嗡嗡!!
場內不管正邪雙方,但凡使用刀劍的,全都發現自己手中刀劍開始不受控制。
正想要以內力強行壓下,就感覺天空發生了變化。
一點灰白好像是滴入了水裡的墨,瞬間蔓延開來,覆蓋了天也覆蓋了地,還覆蓋了衆生!
天地一片灰白,落葉靜止,兵器凝滯。
一切……全都定格了在這一瞬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