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長老的嘴脣發(fā)乾,他拿起旁邊的茶壺想要再喝一口水。
但拿起茶杯以後,發(fā)現(xiàn)茶杯裡的水早就被他喝得一乾二淨(jìng)。
秦晟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他指著棋盤上的一個地方說道:“老前輩,其實你也可以下在這裡?!?
“…”
計長老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條黑線。
哪有人在下棋的時候會跟對手說下哪裡的,這在棋局對弈當(dāng)中和羞辱別人沒什麼區(qū)別。
可秦晟沒想那麼多,他是真的來了興致。
秦晟下棋的路數(shù)很難看,很醜陋。
棋道說到底就是比的算力,算來算去。
但是那些棋道大家,下棋的時候就像是一種藝術(shù),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可秦晟卻不同,他就是在進(jìn)行極致的運算,怎麼樣能贏,怎麼樣能將計長老的大龍逼死,秦晟就怎樣去下。
“太難看了。”
“是啊,太難看了!”
有人不由的出聲悲憤道。
計長老已經(jīng)停止了落子,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棋盤上沒有挪開。
明明他沒有任何失誤,但是下著下著,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只要是懂棋的人,都知道是秦晟贏了。
但秦晟著實贏得很難看。
“贏得太醜陋了?!?
有人嘆了一聲說道。
在秦晟給計長老指點的時候,已經(jīng)表明計長老輸了。
這局棋,無需繼續(xù)下下去。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秦晟是真的不懂棋,他也只是在憑藉自己那恐怖的算力與計長老對弈。
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計長老站起身來,臉色古井無波,他站起身看向秦晟說道:“年輕人,你的算力著實恐怖,不知有沒有興趣研究棋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將你引薦去春秋棋院,做龐先生的徒弟?!?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譁然。
春秋棋院,是天玄大陸上最出名的棋院,裡面的所有人皆是以棋入道。
並且春秋棋院更是還有一位聖人存在,棋聖龐涓。
做龐駒的弟子,絕對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可秦晟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對學(xué)棋沒什麼興趣?!?
“小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春秋棋院代表了什麼?”那個先前譏諷秦晟的人站出來。
那人急得就好像他是秦晟似的。
計長老也是很意外,他愣了愣隨後說道:“做龐先生的弟子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都求不得的,你確定要拒絕?”
“下棋沒什麼意思?!?
秦晟擺擺手說道。
下棋沒什麼意思,你還跑來和計長老下棋?
你這就是純粹沒事找事。
但沒人把這話給說出來,並且,那計長老更是沉默了下來。
“恭喜宿主成功破防計昀,張三...”
一連串的破防提示音響了起來,秦晟臉上的笑意更盛。
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半,破防了這麼多人,獲得的獎勵自然是無比豐厚。
尤其計長老的境界還不低,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是沉穩(wěn)沒什麼異樣,但實際上內(nèi)心裡已經(jīng)是翻雲(yún)覆雨一般。
破防計長老後,秦晟獲得了一個類似增益BUFF的符籙。
“玄靈符,此種符籙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吸收四周所有的天地靈氣來進(jìn)行修行,使用需要謹(jǐn)慎!”
這介紹很是簡短,但秦晟卻是眼前一亮。
吸收四周所有的天地靈氣,這話已經(jīng)說得夠直白了。
樂滋滋的將靈識從儲物空間裡離開,秦晟又是先後與幾個不服輸?shù)娜诉M(jìn)行了對弈。
每次,秦晟的進(jìn)步都很快。
但是他下棋的路數(shù)還是很怪,還是那麼難看。
終於,沒人再敢坐在秦晟的對面。
琉璃閣的二樓,死一般的沉寂。
沒人再敢多廢話,雖然那坐在椅子上的人眉清目秀,看起來很是和善,可是他下棋的路數(shù)實在太難看了。
一直到入夜,只聽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所有人這才把目光看向遠(yuǎn)處。
規(guī)定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琉璃閣內(nèi),琴棋書畫四種行列的魁首已經(jīng)選定。
所有人都來到一方高臺下,那漆紅燙金的高臺上,紅幔正隨風(fēng)飄動著,一個身穿黑色寬袍,姿態(tài)威儀堂堂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那青年就是侯潤,在他的身後,站著一位秦晟無比熟悉的人。
候持耐。
“侯潤,候持耐,都姓候,看來這兩個人還沾親帶故啊?!?
秦晟微瞇眼睛心裡道。
不過從他掌握到的信息來看,沒有任何信息說侯潤與候持耐之間的關(guān)係。
也沒說侯潤是紫坤國的哪位小王子,或許這二人是親戚一類。
“將四位魁首帶上來吧?!?
隨著侯潤話音落下,四周再次響起了琴音。
侯潤很是滿意的看向景初,這位琴師沒有參加琴棋書畫中的較量,但是侯潤可以肯定,景初的琴藝絕對比那位奪了魁首的人還要厲害。
秦晟跟隨著另外三個人,走向高臺後方。
當(dāng)來到一處大殿內(nèi),這殿內(nèi)燭火通明,金碧輝煌很是不凡。
只見侯潤正坐在一方長椅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晟四人。
“四位在琉璃閣的盛會中奪了魁首,我許諾給你們的一定都會實現(xiàn),你們想要什麼儘管開口,而在這裡,我想邀請四位加入琉璃閣?!?
侯潤開口道。
“加入琉璃閣?我已經(jīng)有了所屬宗門,加入琉璃閣不就是離經(jīng)叛道嗎?叛離宗門的後果可是很嚴(yán)重的?!币蝗苏f道。
侯潤擺擺手說道:“無妨,我琉璃閣並不算什麼宗門勢力,而你們加入琉璃閣也只是成爲(wèi)客卿?!?
衆(zhòng)人不知道侯潤想幹什麼,但聽他這麼解釋,也挺有道理的。
於是當(dāng)場那三個人就同意了,而秦晟還是一直沒說話,就靜靜的站著。
那三人被帶離了大殿,殿內(nèi)只剩下侯潤與秦晟隔空對視。
“我知道你,我也從王兄那裡得知了你與他的矛盾。”侯潤忽然開口說道。
他很有自信,他認(rèn)爲(wèi),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秦晟哦了一聲:“你果然和候持耐有點關(guān)係?!?
“你跟著我王兄來到西子城,雖然不知道你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任何矛盾其實都可以被化解的不是麼?”侯潤極爲(wèi)自信且很是大度。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還會被侯潤的態(tài)度感化,可秦晟只是在心裡覺得,這傢伙是不是腦子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