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如果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我既然被你抓來了，就沒想過要活著走，”男人看著他，“在碼頭的時候，你放過了我們四殿下，我該感謝你。”

四殿下。

猝不及防聽見這三個字，霍景尊夾著煙的手指輕微顫抖下，菸灰落在皮膚上，滾燙的溫度令他瞳孔劇烈收縮。

他嘴角冷勾，也沒彈掉菸灰，任由它燙著自己，直至冷卻，結痂。

再開口時，他的嗓音仍舊是清冷淡漠的，“當年的事，是你們四殿下跟顧燕行共同策劃的？”

“是，”男人點頭，但卻疑惑的皺眉，“尊少，其實我一直都弄不懂一點——當年的事既然你們霍家的人有參與，爲什麼你還會受傷？”

霍景尊俊臉一沉，驀地擡起眸來，“霍家的人有參與？”

他省去了我們二字。

“是的，當年是你父親霍培元主動來找大殿下（顧燕行），說是碼頭的貨那邊可以合作，但他似乎提出了一個要求……不過大殿下沒有告訴我們。當天晚上交易的時候你出現了，我記得大殿下還跟霍培元通了電話，但他們似乎聊得並不愉快，緊接著……大殿下就命令我們對你開槍掃射。”

霍景尊藍眸中盪漾著震驚。

是霍培元主動找顧燕行的，他在他去碼頭之前就知道。

當年馬賽的事，是霍培元一手策劃的？！

霍景尊神色陰沉，眼角滿滿的陰霾彷彿能席捲天地，他牙關微咬，沉怒道，“顧燕行命令你們開槍，你們四殿下也知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男人猶豫著說，“應該是知道的吧？他們是親兄弟，而且四殿下奉命潛伏在你身邊……肯定是裡應外合的。”

霍景尊冷冷挽脣。

是，他跟顧燕行是親兄弟，他不可能不知道。

明明他都親口承認了，他還有什麼好問的？！

“後來我中彈重傷了，霍培元還有沒有找過顧燕行？”

“有……但是大殿下似乎沒有理他，他們之間應該是鬧翻了。”男人說，“我只是禁衛軍，大殿下很多事是我不能涉及到的，我只知道，霍培元當年是參與了的，所以其實我們一直都很好奇……大殿下爲什麼非要下令對你開槍掃射。”

霍景尊卻沒有疑惑，其實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猜到大概——

當年，霍培元肯定是想要拆散他和蘇七夕，所以找到了顧燕行合作，希望能演一場戲，在碼頭交易的時候出點什麼事，嫁禍到蘇七夕頭上，因此而讓蘇七夕跟他產生隔閡，只是霍培元沒有想到，顧燕行會中途反悔，直接下令對他開槍。

可能這次合作一開始，顧燕行就是抱著除掉他的念頭，他假裝答應霍培元的要求，卻沒有守信，直接對他動手。

所以他重傷中彈後，霍培元大怒，想找顧燕行理論，可顧燕行卻不理他了——對顧燕行來說，除掉a國皇室的一個皇子，遠遠比幾次交易合作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