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病房門便被敲響,“你好,送花的。 ”
“來了!”蘇婉柔忙喜滋滋的跑過去,可一拉開門,面前的景象卻令她驚呆了——
只見走廊外擺滿了花籃,少說100個,竟然都是……黃菊花!
十幾個送貨員魚貫而入,將花籃全都抱進了病房,李燕玲看見後臉色大變,擡頭怒瞪向蘇婉柔,“你這是什麼意思?咒我兒子早點死?!”
黃菊花是專門送給死人的,這誰都知道!
“不,這不是我送的……”蘇婉柔難以置信的搖頭,剛想解釋,卻更微震驚的發現,每個花籃邊掛著一個白色橫幅,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恭祝昇天!’
居然還恭祝!
李燕玲臉都氣青了,貴婦脾氣忍不住,幾步走過去,擡手就甩了蘇婉柔一個耳光,“啪——”
蘇婉柔被打的偏頭,她委屈的捂著臉,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不是我,我……”
“不是你媽說你做的花籃?不是你難道是我嗎?”李燕玲看不慣蘇婉柔這狐媚樣,畢竟也有很多這樣的女人勾搭過流雲山,相比之下,恬靜清麗的蘇七夕顯然好太多了。
蘇婉柔不敢再跟她頂嘴,只能靠著林靜怡站,右臉被打的紅腫,吸氣都疼。
病牀上,流黎的目光始終緊鎖著蘇七夕,他似乎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只是反覆低喃道,“我不會離婚……我……不會讓你再走一次……”
李燕玲心疼的顧不得其他,坐在牀邊握著兒子的手。
此時,蘇巖生開了口,“親家公,你看,我小女兒懷孕了,那這個孩子……”
“孩子的事先放一邊,但七夕是個好姑娘,”流雲山一直對蘇七夕印象很好,小時候她來流家,就很懂禮貌,也很乖巧,“她既然嫁給了黎兒,就是我們流家的人,清清白白的姑娘,我是不會讓我兒子就這樣辜負她的。”
“不是,她其實……”蘇婉柔想說出蘇七夕結婚之前就失了身的事,卻被蘇巖生偷偷的瞪了眼,只得嚥了回去。
蘇婉柔不明白,爲什麼每次她要提這個事,爸爸都嚴肅的不許她提,媽媽也是,對這個絕口不提……
蘇七夕始終沒說幾句話,現在一切的爭執或吵鬧對她而言都沒有意義,她是一定要離婚的。
她視線不由落到滿病房的黃菊花上。
‘恭祝昇天’這四個字,怎麼看怎麼像……那個男人的口吻。
…………
霍景尊纔回到家,就看見趴在客廳沙發上的兒子。
小傢伙身上套著睡衣,雙眼緊閉,白嫩的小臉緊貼著抱枕,打著輕鼾的同時還有口水從嘴角流出來。
而一旁的垃圾桶內,是被熱可可弄髒的芭蕾舞裙,被剪得慘不忍睹,似乎還被潑了醬油。
而那把小剪刀還被霍承佑緊握在手裡,彷彿做夢的時候還要發泄憤怒……
霍景尊皺眉,走過去彎腰將兒子手裡的剪刀拿開,霍承佑動了動,似乎夢到了什麼,小短腿猛地一擡,正中男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