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裡是掩飾了痛楚後、如死水般的平靜。
流黎皺起眉頭,一時間沒找到能接的話,擡眼間,蘇七夕已經轉身走出了‘nx’。
流黎轉身寫下個地址,對導購員說,“本季的秋冬新款,每樣都拿一件s碼的,明早上班後送到這裡。”
“好的,先生。”
…………
流黎追出來看見蘇七夕站在車邊,有些詫異她沒先走。他上前發動車子,蘇七夕也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來。
一路無話。
蘇七夕彆著臉看向窗外,車內壓抑的氣氛讓她心口鈍痛。
每當她一看見他,腦海中早就全是他跟蘇婉柔、跟婚房那個女人糾纏的場景……
她的心早已痛到麻木不仁、鮮血流盡。
保時捷開到小區門口,流黎停下後去拉蘇七夕的手,“明晚,我在西餐廳定了個位置。”
“蘇婉柔會去麼?”
“……”
流黎沒說話,蘇七夕拎著袋子推門下車,“謝謝你送我回來。”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進了小區,腳步很快,彷彿在躲避著什麼。
流黎握著方向盤,餘光卻瞥見副駕駛座位上放著一疊錢。
邊上是她身上那件桃紅色裙子的吊牌——標價爲8876。
流黎拿起那疊錢,下面全是百元大鈔,88張,而上面是76塊零錢。
蘇七夕剛剛先一步出來就是去取錢了。
流黎拿著那些錢,忽然覺得有些諷刺,他給她買裙子,她還把錢還給他?
他從未想過,他跟蘇七夕的關係竟然差到這個地步了……超出他預想的差。
他不過就是搞了她妹妹蘇婉柔、在外面瘋狂玩了女人,他本以爲,這些頂多只會讓蘇七夕傷心難受——哪怕他傷了她,她不應該還是深深愛著自己的嗎?
她曾經年少時的那些追隨、堅定的愛去哪了?
流黎沉默的坐在駕駛座上,良久,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倏地擡起了頭,嘴角有驚喜的笑容勾起。
翌日。
霍承佑得知早上有芭蕾舞課,早早的就來了學校,路過的老師都驚訝的看著他——這一年級最難搞的小霸王今天居然沒遲到?!
霍承佑對誰走過都不關心,他懷裡捧著兩袋熱乎乎的大肉包、兩杯豆漿,眼巴巴的蹲在辦公室門口。
有老師過來開門,霍承佑忙跟在後頭溜了進去。
他跑到蘇七夕的辦公桌前,將包子和豆漿都放在她桌上,用毛巾蓋住防止冷掉,又爬到她椅子上坐著,挺著小身板,一副宣誓主權的模樣。
只不過沒等來蘇七夕,卻先等來了送貨的人——
nx的員工將少說十個大袋子放在地上,看到椅子上的孩子不由愣了下,“蘇七夕……”
“是我老師!”霍承佑揚起俊俏的小臉,他偷瞄著那些袋子,“這些是什麼?”
“是有人送給蘇七夕小姐的衣服。”
聞言,霍承佑立即繃緊了小神經!
居然有人給蘇蘇送衣服!是誰?是新出現的競爭者嗎?!
霍承佑氣的鼓起了兩個小腮幫子,緊張的小眉毛都皺在了一起,卻還是耐心的騙了送貨員讓他鬼畫符的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