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我們可以聊兩句嗎？”等著兒子掛斷了電話，推開門走進兒子的臥室：“剛纔那位叮囑要牛奶以後睡覺的女生是誰啊？你從沒跟老媽說過要老媽或者老爸喝了牛奶睡覺的。”
“你們認識的。”杜澤文看著老媽不懷好意的笑：“秦曦。”
“曦曦？什麼時候見面的？”想起那個蘋果臉的小女生，每次都是很乖很懂事的樣子。一定是穿著可愛的裙子在門外等著兒子去上學，而且還會甜甜地叫自己阿姨。這孩子一定長得很漂亮了，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的：“是不是上次回去參加什麼同學會，然後見面了？”
“嗯。”杜澤文點頭：“人家現在是小護士了，不過還是個吃貨的樣子。”
“這幾天你們都在一起？”問這話的時候，老媽的眼睛簡直可以放光。
“各住各的。”杜澤文看著老媽喜形於色的臉：“老媽，我什麼都沒幹。”
“切，我還以爲你能做出什麼叫你媽和你爸目瞪口呆的事情來。沒想到這麼規矩，一點新意都沒有。”行了狠狠激動了一下，順勢在兒子牀邊坐下：“你追到手了？”
“沒有！”杜澤文搖頭：“我跟她說了好久，她好不容易纔答應做我女朋友。媽，以前你是不是也這麼難追？”
“你這個身份，人家怎麼放心讓你追？今天這個女朋友，明天那個女搭檔。要是我我也不放心。”看著兒子的臉：“人家是規規矩矩的女孩子，要不是因爲這個的話說什麼都答應你了。還會跟你在外面各住各的？”
“我是認真的，我跟她說了。”杜澤文有些頭痛：“剛纔在電話裡愛理不理的，以爲我聽不出來。”
“認真呢，不是用嘴說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真誠就能說明一切的，要的是你給她安心的理由。只要你是真誠的，她一定會知道。”聽到寶貝兒子說的話，老媽頭痛起來心裡頓時涌起一陣無力感，哪有這麼不開竅的兒子：“兒子，你在屏幕前演慣了各種言情戲的男主角，居然是個愛情白癡。這種老掉牙的事情，還要老媽來教。你那些什麼送花啊，樓下情歌表白的寶事不是隻可以在電視上面演出的。生活裡面一樣是可以拿出來活學活用的。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這些東西的……”
說的興起忍不住把以前自己怎麼談戀愛的寶事都拿了出來當做活教材，轉過臉看兒子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有人了。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長性都沒有，連聽聽老人言都這麼困難。不過教給你的招兒肯定是用的。”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兒媳婦，忍不住眉開眼笑。等下就能到老公面前去說上老大一通，然後就開始準備張羅兒子的婚事，對了馬上可以收拾新房了。
秦曦剛剛戴上手套出來，馬上有個病人需要做大手術。聯繫手術醫生的事情已經有人去做了，自己還有很多後續工作需要準備。
從病房出來的第一下馬上覺得周圍不對勁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臉上。不是戴著口罩的，難道臉上有什麼？不止是同事，還有無數的病人也是盯著自己在看。
“秦曦秦小姐在嗎？”看到大廳裡站了個手捧著一大束嬌豔欲滴的香水百合人，四處向人打聽。
“我是，有什麼事嗎？”周圍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臉上，不用想也知道這花是誰送來的。搞什麼，難道不知道自己唯一過敏的就是香水百合。
“請您簽收。”送花人拿著簽收簿和鮮花過來：“您的花。”
“哈秋！”果然很奏效，剛一走進就被那種古怪的香味和花粉弄得噴嚏連連，緊接著就該是搔癢了：“你，你把花拿開。”一面說一面往後退。送花人不知道原委，反倒是拿著花走到秦曦面前：“秦小姐，您的花。”
“我知道，放那邊吧。”周圍那麼多眼睛看著，最近倒是沒人送外賣了。怎麼改送起鮮花來，還是跟自己不共戴天的香水百合。非要每天都有這些想不到的意外才高興？
“這個需要您親自簽收才行。”把手裡的單據交給秦曦，秦曦來不及脫下手套和口罩，強忍著臉頰上的不舒服，在單據上飛快地牽手算是了局。
“哈秋。”送花人剛走出大廳，秦曦已經是忍不住接二連三開始打噴嚏。
“怎麼，又過敏了？”忍著笑從後面過來的李季萼扶住弓著腰打噴嚏的秦曦：“我去給你做吧，你先吃藥去。”
秦曦捂著嘴往裡面走，一面走一面打噴嚏。眼淚鼻涕不住往外涌，下次想做什麼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先問問，這樣的花粉過敏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被人送花之後弄到過敏的糗事還真是第一次，能不能不把面子丟得這麼幹淨？
“喂，你好。”電話又在不住抖動，噴嚏打不停說話都不利索。
“曦曦，你怎麼了？”杜澤文聽到不停打噴嚏的聲音：“哪裡不舒服啊？”
“花粉過敏。”秦曦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一刻的狼狽，就因爲一束華麗麗的香水百合，一下午用完了整整兩盒抽紙，吃了兩片抗過敏的藥都沒能很好緩解癥狀。還好頭兒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很體貼地要自己在治療室裡面做事，但是外面笑開花的聲音也被聽在耳朵裡。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對著鏡子一看自己已經是從眼睛到下巴全都紅腫一片。花粉過敏真的是很嚴重的問題。
“怎麼會花粉過敏的？”杜澤文愣了一下，心裡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是香水百合惹的禍。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小，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一片好心惹下的麻煩。
“因爲一束香水百合。”秦曦好不容易止住了：“你能告訴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花粉過敏。”本來是興高采烈的一個人，已經不知道怎麼捋清楚舌頭再說話：“下次不送花了，吃藥了嗎？”
“吃了，謝謝。”秦曦沒好氣地答應：“我又要打噴嚏了，對不起掛了。”一下沒忍住又是接連兩個噴嚏，誰給他想的點子，居然會是送花這麼惡俗的事情。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