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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

吳尚思先一步超前走了走,驚慌道:“這是什麼東西啊?”只見那灘水中伸出大概兩米長的“尾巴”,尾部像一個鉤子,紫紅色蛇身,全身除了頭部,都遍佈著類似魚的鱗甲。

“鉤蛇。”柏鄴靠在牆邊,語氣毫無起伏的說,“中國古代神話裡的。”

衆(zhòng)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尹濰,似是在等他做決定。他們來自不同地方,死後都來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最信任的,看來就是尹濰了。

“江斂帶著江朝先走,高雲(yún)簇、老師和吳尚思也跟著一起,去前面探路 。”尹濰對著幾人輕聲笑了笑,繼續(xù)說:“這裡就交給柏鄴和裴廖川,當(dāng)然,還有我。”

江斂抱起江朝,沒有一絲猶豫朝前跑去。他也沒來過這裡,他不知前方有沒有危險,至少現(xiàn)在,他和江朝與尹濰等人算得上夥伴。

————

那鉤蛇扭動尾巴,整個蛇身展現(xiàn)在三人面前。

這鉤蛇有些許異常,兩隻眼珠漆黑無比,離下頜不遠(yuǎn)處有個正方小空間,不知存放的什麼。爲(wèi)何它的尾巴先要從那灘水裡探出,整個蛇身才慢慢鑽出。只見那鉤蛇胡亂撞來撞去,絲毫沒有要前進(jìn)、攻擊尹濰三人的意思。

那蛇,似乎是個瞎子。

尹濰無奈攤攤手,說道:“這蛇說不定是個瞎子。要怎麼辦,就看你們倆了。”

“摘個鱗甲過來研究?”裴廖川作勢取出柏鄴包裡的鐵錘。柏鄴又拿過那鐵錘,裝回包裡。

“不重嗎?”裴廖川問。柏鄴看向那鉤蛇,冷冷地回道:“不。”

三人看著那巨物撞來撞去,緊接著,那鉤蛇的尾巴被砍斷一截兒,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把劍直直釘上了鉤蛇的眼珠。

那鉤蛇嘶吼一聲,扭擺著蛇身,拼命撞向牆面,奇怪的是牆面沒裂,而那把劍卻掉落下來。巨物的眼珠外層掉落“黑色殼子”,那鉤蛇眼珠上裹著一層不知什麼東西!竟讓衆(zhòng)人以爲(wèi)那鉤蛇瞎著!

巨物眨了一下被捅出一小個窟窿的眼睛,另一隻眼珠還附著“黑色的殼子”,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尹濰。似是蓄勢待發(fā),下一秒就要朝尹濰撲去。

鉤蛇背後跳出一人,身量似乎比裴廖川還要高,身體頎長,到膝蓋上方的黑色連帽風(fēng)衣,帽檐拉的極低,幾乎快蓋住眼睛,黑色口罩遮住下半張臉。這人飛快撿起那把劍,冷冷道出一句:“不想死就和他們一塊走。”

尹濰看清了那人背後的東西,是劍鞘,似是木材製成,上著的皮革呈奇怪花紋狀,還有三條歪斜的較粗的黑色線。那把劍,劍刃鋒利,還沾著那巨物的血,靠近劍柄處上刻有怪異的鳥紋,以及幾個較大的字:月寒遙夜闌。

爲(wèi)何他的劍能輕易斬下鉤蛇的一截兒蛇身?尹濰心想。

尹濰挑了挑眉,說道:“那我們就先走嘍!這裡就交給你吧。”尹濰轉(zhuǎn)過身擺擺手,走了。

“我留下來。”柏鄴卸下身後的揹包,從裡面掏出約二十釐米的短刀,接近刀柄處的刀刃上刻著一行小字:澤國龍蛇凍不伸,南山瘦柏消殘翠。

岑參的詩。

柏鄴轉(zhuǎn)轉(zhuǎn)手腕,直勾勾地盯著那巨物,似乎下一秒,那巨物就會被撕碎。

那把短刀刺向鉤蛇重新生出的尾巴,鉤蛇嘶吼一聲,瘋狂甩動尾巴,柏鄴連同那把短刀被甩到牆上,鉤蛇的尾巴出現(xiàn)一個小窟窿,往出涌著黑紫色的血。柏鄴這時纔想起,那鉤蛇有劇毒。

柏鄴站定,甩掉短刀上的血,碰巧那鉤蛇轉(zhuǎn)身

又盯上了他,睜著有小窟窿的右眼,吐著鮮紅且細(xì)長的信子,兇狠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就會將柏鄴吞噬。那人握緊手裡的劍柄,跳起直劈那鉤蛇鮮紅的信子,巨物的信子被斬掉一大截兒,復(fù)又怒吼一聲,從那灘水裡鑽回去,黑紫色的血一同流往那灘水。

“這東西有毒,我們走吧。”柏鄴將短刀裝回?fù)d包。那人將劍插回劍鞘,說:“嗯。”

柏鄴沒發(fā)現(xiàn),自己手背減上一滴鉤蛇的血。

————

衆(zhòng)人走到了盡頭,是堵水泥牆,便等待著與尹濰三人匯合。

不過一會兒,全部人都在了,便開始商量著該何去何從。

“哎!等等,我們先不說這個。這個黑衣服的人是誰啊?”呂飴指著那人問到。尹濰挑了挑眉,說:“不知道,你們走後他纔出現(xiàn)的。”“柏夜闌。”那人放下了帽子,脫去風(fēng)衣後,露出底下的黑色外套,最裡層似乎穿著白。吳尚思不知爲(wèi)何突然來了勁,激動地問:“是取自‘夜闌臥聽風(fēng)吹雨’嗎?我名字也取自同一首詩!我爺爺特別喜歡陸游的詩!”柏夜闌將脫下的風(fēng)衣摺疊好,擡手遞給尹濰,示意讓他幫自己裝上。“‘月寒遙夜闌’,黃庭堅的。”柏夜闌見尹濰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便轉(zhuǎn)身交給柏鄴。

“我們都在這兒待了這麼長時間了,這個世界主人的一點消息也沒有!等等……不會是你吧?”呂飴指著柏夜闌說,“你來歷不明,也不愛和別人說話,那麼這個世界的主人就只能是你了!姐姐,我這推理是不是很有說服力?”呂飴從小就是個話嘮,呂玨很無奈,只能連說:“對對對。”

“我來路不明就成了這個世界的主人了?”柏夜闌嗤笑一聲,繼續(xù)說:“那兩個又算什麼?你知道他們的來歷?”柏夜闌看著江朝和江斂,頓了頓,又接著說:“再者,剛纔那蛇還是我趕退的,如果我是這個世界的主人,那你們還真是無用,要讓BOSS來救你們?”柏夜闌冷笑一聲。

呂飴話到嘴邊,硬生生被呂玨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我們可不是爲(wèi)了看你們兩個拌嘴,纔來到這裡的!好了好了,尹濰你說,接下來怎麼辦?”吳尚思被裴廖川說話多,才噤聲不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

“去水泥牆另一邊看看嘍。”尹濰看著幾人,似乎在等他們做決定。

“對了,給。”呂玨從揹包裡掏出兩個檀木盒,就是之前放鑰匙的那兩個。呂玨將檀木盒遞給尹濰,說:“我看牆上有個凹進(jìn)去的小空間,就想著會不會這個有關(guān)係,你試試吧,說不定真有個‘門’。”

尹濰接過,將顏色較深的那個檀木盒放進(jìn),果然,是對的。那‘門’開了,這次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只不過……寬大的水泥房中央,躺著一堆木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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