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目光一碰到宮神慕那張冷淡的臉,心臟窒息得疼痛,冷笑,不要恨她,他怎麼可能不會恨她。
也是,就這樣離開,放任她跟這男人在這裡雙宿雙棲然後他回羅馬繼續買醉。
這種沒出息的事情,他還要做多少次?!
“好。”冷漠的一個字從他的脣中吐出,他如願的看到神慕驀然擡頭,看著他的蒼白的臉色。
她怔怔的,彷彿沒想到他會真的留下來一般。
翻手扣住安沫的手腕,轉身拉著她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我餓了,去給我做飯。”
既然她說沒有辦法快樂,那他也不會就這樣看著她可心的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宮神慕,你讓我這麼不快活,那也不需要什麼不忍心。
神慕的臉色蒼白,視線落在他牽著安沫的那隻手上,聽到那句話我餓了,給我做飯,連脣上的血色都褪得乾乾淨淨。
西澤爾跟安沫相隨離開,沒有關上門,直到腳步聲徹底的消失,銀魅才施施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在她耳邊清清淡淡的道,“臉色別這麼難看,我還以爲你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啪。”響亮的巴掌聲,神慕的胸脯因爲呼吸的沉重而劇烈的起伏,“你給我閉嘴。”
銀魅無端的被甩了一個巴掌,臉色有瞬間的陰寒,媽的,他多少年沒被人揍過,被揍就算了,居然還被女人甩了耳光?!
神慕神色冰冷的看著他,一臉有種你就發飆的表情,眼睛裡都是譏誚。
銀魅轉眼就笑了,他擡手摸摸自己的臉,“這個巴掌欠著,以後我會討回來的。”
他看著神慕,腦海裡想的卻是另一張臉。
“滾。”她往後退了一步,厭惡的將兩人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我要睡覺,馬上給我滾。”
銀魅擡著臉,慢悠悠的道,“你這麼生氣做什麼,這些事情不是你原本就想做的,我只是幫你斷個乾淨而已。”
他看著神慕怒不可遏的表情,悠然的笑道,“別這麼看著我,你在那個男人身上過於的優柔寡斷了,早點斷早點放心,我不過替你做了個更果斷的決定。”
她審視她面前的男人,冷冷的質問道,“你跟安沫是一起的?你在幫她?你想讓西澤爾愛上她?銀魅,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是說,你墮落到做了東方家的走狗?”
銀魅搖搖頭,笑著感嘆道,“吃醋的女人真是可怕,話都要說得這麼難聽,”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眼睛,“如果我說,我這麼做,就只是想成全你,你信麼?”
“成全我?”她當然一個字都不相信,“你愛上我了麼?”
銀魅雙手環胸,淡淡的笑道,“我想告訴你,至少在現在,我不是你的敵人,你不用這樣提防跟仇視我,”
“讓西澤爾對你死心,那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難道你真的這麼捨不得他……”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爲一把銀色的小巧手槍對準了他的眉心。
她的手臂筆直,面無表情,聲音冷到極點,“銀魅,你也知道我是個快死的人了,所以別跑來招我不高興,否則,大不了我讓你跟我一起死。”
銀魅瞇著眸,那一臉的笑容沒有任何的鬆動,只是目光審視的看著她,“我沒想到,二小姐會玩槍。”
她的姿勢很標準,一看就是用慣了槍的人。
黑色的眸子裡滑過沉思,葉門二小姐據說是畫家,從小不沾染黑道的事情,這槍……
“生在黑道不會用槍,你在說笑嗎?”神慕已經不願意再跟他說下去了,槍口指著門口,“給我出去,別來煩我。”
銀魅掃了她一眼那把槍,“二小姐,我對槍很敏感,所以下次你恐嚇我的時候說說就可以了,不要亮這麼危險的東西,我怕我不小心傷到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的手插在口袋裡,一派懶散優雅的走了出去,脣角的那點血就跟沒流過一樣。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好心的給她帶上了門。
所有的聲音終於在她的耳邊上消失,神慕的身體一下就全部軟了下去,就這樣癱軟在地板上。
好累,身心疲憊。
銀魅把什麼都看透了,她是準備跟西澤爾分手,但是這並不代表,她要以這麼難堪的方式跟他分手……
這樣的局面,她以後要怎麼面對他?
疲倦到極點,所有的精神都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內全線崩潰,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直接倒在牀上。
好想就這樣睡著,然後永遠都不用再醒過來。
安沫小心翼翼的跟在西澤爾的身後,很忐忑的道歉,“對不起西澤爾,擅自做了決定讓你留在這裡了。”
西澤爾面無表情,冷冷的道,“我留在這裡不是爲了你。”
他什麼時候是那麼善解人意的人?怎麼可能爲了別人做委屈自己的事情,何況這個別人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哦。”安沫滿心的苦澀,卻還是努力的揚起笑容,小聲的道,“對不起,我本來準備走正門去找你,但是在門外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西澤爾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女人,冷笑著問,“怎麼?你也覺得我沒用,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間?還是覺得戲看得不夠?”
安沫呆住,然後很快拼命的搖頭,“你沒有錯,愛一個人沒有錯,只是她不懂得珍惜,”她咬著脣,小心翼翼的繼續道,“這不是丟臉,你也沒有錯,我只是不甘心,她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你,所以纔想留下來,至少,不想看到她這麼快就跟另一個人男人膩歪在一起。”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她低著頭,最後懦懦的道,“那我們可以馬上離開。”
她不想看到宮神慕傷了人而不自知是真的,但是她同樣也不想看到他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