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祁將她抱回位置上,周邊有不少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雖然都是亞洲人的長相,但是交流的過程中都是要的英語。
東方祁自然是不會理會,神慕也全都自動屏蔽掉在,只問空姐要了一杯溫水,周邊座位上的議論也都漸漸的停止了。
東方祁拿了一條毯子披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很沉,臉『色』也仍舊不好看,“你剛纔怎麼了?”
神慕喝著溫水,漫不經心的問道,“剛纔不是說了嗎?老『毛』病了,時不時就會發作一下,死不了,過了就沒事了。”
東方祁半個字都不相信,“死不了?”他冷笑,極其的喜不喜歡她現在的樣子,幾乎撕碎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面具,“我看你隨時會疼死。”
神慕對他這莫名其妙的怒意十分的不解,且她也不是很關心,只淡淡的道,“放心,我要死多半也是死在你們東方家的手裡。”
“你……”東方祁看著她,頭一次憤恨這種油鹽不進的女人。
他以前喜歡知分懂寸的女人,因爲聰明,因爲不麻煩,但是宮神慕這種,『性』子真是惹人煩,因爲只要你不是她在乎的人,你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給你直接屏蔽掉。
他明明就在關心她,東方公子長這麼大除了自己的妹妹還是第一次主要關心女人,結果碰了這麼個不鹹不淡的軟釘子。
還要諷刺他。
東方公子鬧脾氣了,但是鬧脾氣也沒用,因爲身邊的女人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跟她生氣,最後只能自己嘔血。
她之前在睡覺,現在被痛醒了,就乾脆看書,專心致志。
他人在她的身邊,卻一點都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或者思維裡。
這種感覺,特別的不爽。
他長臂一伸,將她手裡的書奪了過來,悠閒的拿在自己的手裡。
神慕擡擡眼皮,自動理解成他也無聊想要看書,於是淡定的從包裡又拿出了一本書,繼續翻開,繼續看。
東方公子無語了。
“話說二小姐,”他把書扔一邊,開口問道,“你跟誰一起搭飛機都是這麼無聊嗎?”
神慕這下眼皮都沒擡,就淡淡的道,“沒有,我很少跟人一起搭飛機。”
“你經常去羅馬。”東方祁陳述一個事實。
就她出現在羅馬的次數,那要不是喜歡西澤爾是什麼。
“我都是一個人。”
“你去看西澤爾?”這句話問出來,他自己先覺得不爽了。
想起那天在晚會上西澤爾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她身上有一個疤,她在飯桌親口說出她跟西澤爾一起住了三年。
神慕的看書的視線這才能停了下來,“這跟你沒關係,東方公子。”
“他會愛上安沫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
“跟我無關。”
愛上安沫嗎?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給這個機會的,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是誰都可以,但是她不可以。
不管是公仇和私怨,她都不允許。
飛機飛到紐約,機場外早就有人等著,黑『色』的賓利停在一邊,一看到他們,就立刻有人過來接過她的箱子,“少爺,神慕小姐。”
上車,在後座上坐下,她才發現手機裡有兩通未接電話,都是蘇顏的。
她直接撥了回去,蘇顏很快就接了過來,“慕慕,你到紐約了嗎?”
“是,我到了,”神慕停頓了一會兒,才道,“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事嗎?”
“慕慕,”蘇顏的聲音低低的,還帶著一絲忐忑,“有人給安沫動了手術,她已經好了,還有就是……西澤爾好像知道是你想殺安沫的事情了。”
神慕握著手裡的手指驀然的收緊,東方祁就做在她的身邊,她於是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很好。”
“嗯,那就沒事了,”她的聲音很柔軟,還有安撫『性』的笑意,“你照顧好自己。”
蘇顏大概也猜到東方祁在她的身邊,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囑咐她注意身體後,就將電話掛斷了。
手都是冷的,他知道了。
神慕看著窗外,紐約對她而言,是很陌生的城市,甚至,現在算是她很厭惡的城市,東方家。
車大概走了四十分鐘,就在一棟別墅的大門前停了下來,在路上東方祁沒有主動開口跟她說過話,神慕就更加不可能會主動的說話了。
“我爺爺和媽咪都在等你,”下車的時候,東方祁牽著她的手,神慕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但是他不讓,然後做出解釋。
神慕蹙眉,沒有說什麼。
走進別墅大廳的時候,立即有打扮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迎了上來,“祁兒,你終於是回來了,每次出去不是十天就是半個月,都不往家裡打一個電話的。”
東方祁牽著她的手也都沒有放開,對著『婦』女聞聲微笑,“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說完,然後拉過神慕,“這是神慕,您兒媳『婦』,慕慕,這是媽咪。”
神慕站在門口一眼看見的是坐在沙發裡的頭髮已經花白的威嚴老人,眸底滑過淡淡的冷笑,不就是演個戲,需要做得這麼全套麼。
但是,擡眸的時候,她仍舊是一臉溫婉客氣的笑容,“伯母,您好。”
東方祁的母親也是中國人,是一家跨國集團的千金,叫做沈嘉楓,她看著站在自己兒子身邊的女子。
最簡單的裝束,白『色』的真絲襯衫,長髮垂下,處處都透著年輕女孩的青春跟美貌。
她是個美人,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
“你好。”沈嘉楓出身名門,該有的禮數自然不會少,但是言語裡面除了禮數,也就沒有其他的多的什麼東西了。
至少在感情上淡漠的很。
她淡漠,神慕更不會在意。